安小然听出旬妤话里话外都带着指责自己没有直视内心的意思,便端正了神色道:“公主殿下,妲己今日就老实给你交个底,妲己并不是看上不三王子,只是实在是和他无缘。”
“缘分这种事情谁说的清楚,妲己你还是不要太武断的好。”
安小然心里无限撇嘴,道:“随公主你怎么说,这种事情妲己只会遵从自己的内心。”
谁知旬妤立刻笑道:“好,本殿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遵从内心,妲己你到时候可千万不能不认账,否认自己说过的这句话啊。”
“公主殿下就放心吧,妲己虽然是小女子,但也知道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该怎样就会怎样的。”
旬妤重重点了点头,忽然间像是个调皮的孩子一样凑到安小然的面前,笑嘻嘻的说道:“我怎么听辛儿说,他亲你的时候你并没有闪躲呢?快来告诉本殿,当时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安小然只觉得双耳边传来哐啷一声,原来是心里关着无数神兽的栅栏被它们给撞翻了,一只只肆意的奔跑在内心无限宽广的大草原上,争先恐后的,并且每只身上都驮着一个高挥皮鞭策兽狂奔的安小然。
旬妤看到安小然一张俏脸青了红红了白,白了最后又变黑的,便拍着她的肩膀笑道:“妲己你不要恼,这话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就当没听过就好,知道你是个爱酒的,我早就命人准备好了伯邑考弄出来的什么花瓣酒,走走走,陪我喝酒去。”
安小然就那么被旬妤拉着走,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一直走到凉亭里面坐下之后,端起桌上准备的象牙酒杯就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来,因为她怕自己一停下来,就忍不住将子辛破口大骂一通。
你说这都是什么人啊,竟然连这种事情都要到处乱说!好你个老三,最好以后别在姑奶奶面前出现,否则的话,非要挠花你的脸不可!
安小然一边愤愤想着,一边不停给自己灌酒,旬妤就在边上笑眯眯的看着,也不出言相劝,反而还帮着安小然倒酒。
不大会儿,一坛子酒差不多都进了安小然的肚子里,那酒劲儿也慢慢的上来了,安小然的双颊上红云一片接着一片飞,神智也慢慢的迷糊了起来。
“老三!好你个老三!嗝......姑奶奶我饶不了......饶不了你......”
旬妤试探着将手在安小然眼前晃了晃,问道:“妲己,你看我是谁?”
安小然只觉得有什么碍眼的在眼前晃来晃去,想也不想的一巴掌就将其狠狠拍开,并道:“滚......滚开......”
旬妤的贴身侍女十七不悦道:“苏妲己你好大胆!”
旬妤拦住她道:“跟个小酒鬼有什么好计较的,你去蟠龙殿,将三王子叫来。”
结果十七到了蟠龙殿之后,帝乙一听说旬妤只让子辛过去,便想到了在她那里的安小然,便对着崇侯虎道:“你不是想要和妲己说说话吗,一起去吧。”
崇侯虎自然是十分欢喜的就应了下来,苏护看着英武不凡的崇侯虎,说不清楚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最后索性闭上双眼什么都不看。
苏全忠一听说要去见妹子,赶忙出列道:“大王,小臣自来到朝歌,还没有和妹妹说上几句话呢,让小臣也一起去吧?”
苏护被儿子给吓了一跳,赶忙睁开双眼拽了他一把道:“这王宫内院是什么地方,怎好让你大咧咧的就进去,还不快给我退下!”
帝乙见状笑道:“苏爱卿不必如此,他们兄妹二人感情好可是你的福气,本王看着也喜欢,就一起去吧,人多了正好也热闹。”
苏护赶紧谢恩,又低声快速嘱咐了苏全忠几句。
帝乙想了想,又道:“既然孩子们都在,落下那个都不好看,费仲,传本王的旨意,让淑瑶和姜姬她们也来宫中玩一天,就当是给旬妤做伴了,对了,还有伯邑考和武成王家的天祥那孩子,都别落下了。”
费仲笑眯眯的领了旨,商容和黄飞虎等赶紧拜谢帝乙,只有姬昌的脸色不太好看,以为,他家伯邑考那一身伤,只勉强好了五成,短时间站在那里还可以,时间一久就撑不住,他有心说几句,又怕崇侯虎那个多嘴的刨根问底不好解释,唉,真是愁死了。
旬妤将子辛等来之后,远远看到他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的青年男女,顿时就有些恼怒,吩咐十七道:“将妲己扶回我的房里去,好生照顾着。”
子辛领着一群人给旬妤行礼之后,并没有看到安小然的身影,心里就有些纳闷,结果还不等他开口,就听到崇侯虎那二货嚷嚷开了:“大王让我来看妲己,公主殿下,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旬妤看着崇侯虎越来越像他父亲那张脸,真不知道心里究竟是欢喜还是悲伤,伸出手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崇侯虎哦了一声,颠儿颠儿的就跑了过去,还不停的嘟囔着妲己藏哪儿去了,惹得黄天祥背地里不停的撇嘴嫌弃他这个没脑子的,就连伯邑考都是一脸的不屑。
不过,说白了,伯邑考在看到安小然没在的时候,心里多少还是松了一口气的,因为他很清楚明白这个是假货,而且又吃过自己的黑手,还没有调整好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和她打交道,现在不见正合了他的心思。
旬妤将崇侯虎召到身边,先是对着子辛吩咐道:“伯邑考这孩子是个好的,折腾出了什么花瓣酒,你去取些来给大家尝尝。”
伯邑考道:“母亲,这种动手的事情怎么好让三王子去,还是孩儿去吧。”
旬妤笑道:“你留下来帮我照看各位公子小姐,那边缥缈阁地方宽敞,你将他们先带过去,我随后就到。”
伯邑考没法子,只能领着人去。
等一群人都走远之后,崇侯虎在旬妤面前蹲了下来,任由她伸手抚摸这自己的头顶,乖的像只鹌鹑似的。
“你母亲......她还好吧?”
“母亲好的很,说是有机会一定要将公主接到北海去住几天。”
旬妤抬头向北望了良久,很是伤感的说道:“北海......我这辈子是去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