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门被撞开,四个侍女还没反应过来,就吐了一口血。
宫曲儿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虞青衫慵懒的身影,瞳孔缩了缩,不由得僵在原地。
“滚出去!”
虞青衫头也不抬地扔出三个字,四个侍女看着眼前僵住的宫曲儿,瞬间哆嗦了一下,飞快地退了出去。
宫曲儿盯着她,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看着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她一眼的女人。
慢慢地抬起头,终于迈开脚步走进去,“虞……虞……虞青衫。”
听到声音,虞青衫眯了眯眸子,终于扭头,看向了尾随着几个侍女过来的人。
眼神有一点点闪烁,只是很快就被她敛了下去,十分平静而从容。
“哦,是你。”
虞青衫缓缓地收回眸子,盯着自己身前的棋盘,把玩着手中的棋子。
宫曲儿一步一步地朝着她走过去,看着这么多年一点儿都没变的女人,咬了咬牙。
就着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为什么来?”
声音带着轻颤,却有些不容拒绝的坚定,眼神盯着她,想要看出些什么。
虞青衫轻轻地瞥了她一眼,手中的白棋朝着棋盘上随意地落下去。
“为什么来,你不是知道?”
声音仍然柔和动听,清悦而让人沉醉。
“……”
宫曲儿闻言沉默了,是啊,她为什么来,她当然了知道了。
二十年前就知道了!
可是,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虞青衫真的要这么做。
“二十年不见,你沧桑了。”
虞青衫终于放下了棋子,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女人。
幽幽地开口,说不出来是唏嘘还是其他……
宫曲儿闻言却苦笑了一声,“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到了这个年纪,不沧桑不行。”
虞青衫笑了,温婉的眉眼此时没有任何冷漠和疏离,更没有让人心惊胆战的凌厉。
“当初你我诀别,可曾想过再见时竟是这番模样?”
缓缓地抬手,撑着脑袋,虞青衫轻柔地问着这句话。
宫曲儿垂下头,不曾做答。
二十年前,她们初遇在南安,那时候的她和刚刚出来的虞青衫很快就相识了。
彼此交心,彼此相知,二人相处了一个月,早已熟稔得像是认识了好久的朋友。
殊不知,那一夜,成为她们诀别和形同陌路的见证。
宫曲儿到了最后,才知道,虞青衫的野心,是成为整个大晋的皇,想要掌管整个大晋的大好河山,掌管着至高无上的权利……
那一夜,她们决裂了!
宫曲儿不认同,不认同她的想法,不想跟她一起,所以……她离开了!
后来才知道,那一夜的交谈,被一个老人家听了去,却成为了虞青衫开始计划的开端。
“你,仍然没有放弃。”
低垂着脑袋,宫曲儿的声音有些哀伤,也有说不上来的苦涩。
虞青衫闻言愣了,深深地凝望着眼前的女人,突然笑了起来。
“放弃?怎么可能呢?”
幽幽地瞥了一眼凌乱的棋盘,漫不经心地捡起黑白棋,“可否陪我下盘棋?”
宫曲儿顿了顿,盯着她手中的棋子,沉默了好久,才轻轻地颔首。
“我,计划了二十年,怎么会放弃?”
捏着黑棋,虞青衫笑了,眉眼盈盈,带着无害和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