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要再嚎了!”当张子祥第十次哀嚎自己时运不济时,那个古怪老头终于忍不住开始向张子祥咆哮。
“前辈,您不是哑巴?”张子祥被古怪老头吼得吓了一跳,定了定神,傻傻地问道。
古怪老头瞪了张子祥一眼,转过身不再想再去理会他。
张子祥被灵狱压抑的气氛搞得快要爆炸了,之前还有个语言不通的“好心”东瀛阴阳师在陪他话,也被狱卒给搞死了。
现在这个古怪老头开口搭理他了,那还不抓住机会,真打算一个人等着疯吗?
“前辈,您是谁啊?”
“前辈,您是为什么被抓进来的?”
“前辈,您进来多久了?”
“前辈,话吧!前辈!”
“前辈……”
……
但是无论张子祥怎么追问,那个古怪老头都不再开口,偏过头,将耳朵堵起来,又去睡觉了。
“前辈!前辈!不要无视我啊喂!……咦,我为什么要“喂”?……啊,这不重要!前辈醒醒啊!”张子祥跑过去,忽然看见古怪老头腰间挂着一件十分古怪的物事。他不敢去推搡古怪老头,只好在古怪老头身边转来转去,同时不停念叨着,企图用精神攻击让古怪老头起床。
那古怪老头果然被张子祥这些既幼稚又烦人的方法给折磨得睡不着觉,坐起身来无语地看着张子祥耍宝。
“前辈……”张子祥一见古怪老头起来了,兴奋地跑过去想要继续。
“别叫我前辈!我不是你前辈!你再叫我前辈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古怪老头看起来怨气很重啊。
张子祥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问道:“那我该称呼您什么才好?”
古怪老头看着张子祥这副傻傻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夫姓寇,你就叫我寇叔好了。……额……称呼什么的不重要!现在是休息时间,你就消停点儿吧!”
张子祥想要再度些什么,不过迫于寇叔想要杀人的气场,又诺诺得缩了回去。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寇叔伸了个懒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睁开眼睛,却吓了一跳。张子祥正蹲在他身边,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
寇叔和站在他身边的张子祥大眼瞪眼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抬起一脚就将张子祥给踹飞了。
“啊!痛痛痛!前……寇叔,你干什么啊!”张子祥揉着腰,从地上爬起来,抱怨道。
“我……做什么?我问你做什么才对!一大早,不睡懒觉蹲在我身边看什么?”寇叔终于无法再保持他原来的古怪风范,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
张子祥摇了摇头,摊开手掌,将掌中的物事托起给寇叔看:“寇叔,你认得这件东西吗?”
寇叔原本还不甚在意,待细看张子祥手中的物事时,忽然面色大变,急忙劈手夺过张子祥手中的物事,厉声喝道:“谁允许你动我东西了!”
在这一瞬间,张子祥能够清晰得感应到对面寇叔所出的杀气。他毫不怀疑,哪怕寇叔也同他一样被封印了全身修为,哪怕他只是个糟老头子,现在若是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他就会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张子祥急忙摆手申辩道:“不是这样的,前辈您的那块身份玉牌还在您腰间,您手里这块是我的!”
寇叔将手中的物事仔细端详,那是一块的玉牌,不算很大,大约两指长短,玉不是好玉,没有任何仙灵之气,也不值几个钱,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躲过了那些贪婪的狱卒搜查。上头用篆体镌刻了两个更为细的字“龙虎”。玉虽非好玉,但这字却着实是好字,龙飞于天,虎啸于地,行云流水,道法自然。
这是龙虎山正一天师道的身份玉牌,上面所雕刻的字迹是天师道第四代天师张盛定居龙虎山后亲自所写,龙虎山天师道内门弟子人手一块,作为门派出身证明。
寇叔急忙在身上摸索一番,愕然现自己的那块身份玉牌还好端端地悬挂在自己身上。他解下身上的玉佩,将这两块玉牌并排放在一起,两块玉牌如出一辙。
“你……你是……龙虎山内门弟子?你到底是谁?”寇叔的声音已不像原本那般波澜不惊,断断续续地问话显示他内心中震撼。
张子祥后退两步,敬行一礼,朗声答道:“在下张子祥,家叔乃是龙虎山正一天师道第九代天师张符、不知前……寇叔是哪位,与我龙虎山可有渊源,怎会有我龙虎山内门弟子的身份玉牌?”
“已经……第九代了啊!”寇叔的神情显然有些不对劲,一个劲儿地端详着张子祥,眼神却开始涣散,就好像透过张子祥在看另一个人一般:“对了,我早该认出你来的。毕竟你们长相是那么的相像……”
“寇叔认识家叔?”张子祥一头雾水,看向寇叔的脸上满是疑惑。没听叔叔过有姓寇的朋友啊!看寇叔年纪也蛮大的样子,难道是爷爷辈儿的?
寇叔摇摇头,答道:“张符?不认识。如果他真是第九代天师的话,他应该叫我一声爷爷才对!”
张子祥大怒:“前辈不愿透露真实身份就算了,何必辱及家叔,逞这般口舌之利!”
寇叔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张子祥头上,道:“老夫今年已经二百零九岁了,叫他一声孙子,还是他占了便宜了!若不是同为天师道,你们想跟老夫扯上关系,老夫也懒得搭理!”
二……二百……零九岁!张子祥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后退几步,再次仔细端详寇叔的容貌,又是大吃一惊。
寇叔的容貌竟然比之张子祥原本想象的还要年轻。一张长脸上,半灰半白的胡子头乱糟糟地缠在一起,以至于张子祥一开始还以为对方是个糟老头子。满是黑色污迹的脸庞上却是没有一丝皱纹,隐隐还透着一股红光,显然是气血充盈,丝毫没有一点儿年老体弱之感。
但若是寇叔所言非虚的话……
“敢问前辈,高姓大名究竟为何?”张子祥深深地向着寇叔行了一礼,躬身问道。
“时间太久了,世间之人想必也已遗忘老夫了吧?”寇叔的脸上满是回忆与思索,一股沧桑流离之意油然而生。
“老夫,乃是北宗天师——”
“寇——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