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来护儿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一个小山洞里。
正在奇怪间,猛地发现了躺在自己身边同样赤着上身的贺若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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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痛痛痛!”贺若弼一边按着自己被暴打过后的伤口,一边嘴里大吼大叫。
而来护儿则是不好意思地帮他敷上药,疏通经络。
“谁让你把我衣服全脱了,还光着膀子睡在我身边的。这种情景,谁不会误会啊!”
“你又不是女人,误会什么!先声明啊!我性取向很正常,没有龙阳之好!你身上插满了箭,不脱光怎么疗伤?真是好人没好报!”贺若弼十分委屈,连忙为自己争辩,“还有,动手脱你衣服疗伤的是张公子,我只在一边看着而已。还别说,你穿上衣服看不出来,脱了衣服还挺有料的,那六块腹肌我都没练出来,你居然有!”
“你还说!”来护儿又急眼了,举起拳头就要开打。
贺若弼连忙躲避,在山洞里像只猴子一般蹦来窜去。
两人正闹着,张子祥从洞外走了进来,贺若弼一时躲闪不及,撞到了他的身上,将张子祥刚刚采来的药草篓子给打翻了。
“张……张公子!对不起啊!我来收拾,我来收拾!”贺若弼一边道歉,一边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散乱的药草。
张子祥不禁失笑,对着两人说道:“看你们这么活泼,应该是没事了。”
来护儿猛地跪倒在地,对着张子祥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来护儿的这条命是张公子救了,以后张公子若有吩咐,来护儿一定万死不辞!”
张子祥摇了摇头,说道:“不用谢我,其实我本来就跟在你们身后,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若不是看到你们兄弟情深,我也不会出手相助。”
贺若弼也是跪下磕头:“不管怎么说,我贺若弼的命是张公子救的。眼下已经过了那么多天了,飞鹰铁骑应该早就发现我们私自出营,陆令萱是刺杀不成了,那里我们也是回不去了。以后我和老来就跟在张公子身边,风里风里来,雨里雨里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子祥玩味地看着贺若弼,眼中充满了戏谑:“是吗?那我怎么看到,你眼中闪烁的,只有欲望的火焰。”
贺若弼大惊失色,连忙求饶:“公子,老贺若是真心的啊!”
“是吗?我还以为你想要我收你为徒,传授法术呢?也是,区区黑狗血就能破解的法术,学来作甚!”张子祥叹着气,貌似无心地说道。
贺若弼被张子祥撩得不要不要的,心中大急。他醒过来后就在琢磨出路,飞鹰铁骑是回不去了,现在能抱上的大腿,貌似也就张子祥一个了。
本来他就想跟张子祥结识,好学习他的法术。浩然正气虽好,但是见效慢,不读书就不能提升,等到大成的那天,估计他胡子都白了。道家法术虽然怕黑狗血,但黑狗血可不是必需品,没有人会随身带着这么个玩样儿的。看张子祥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实力,他老贺若也不差啊,不见得就不能早日大成。
可没想到,就这么点儿小心思,居然被张子祥给看穿了。
贺若弼心中大急,旁边的来护儿却是一头雾水,看看张子祥,又看看贺若弼。花了老半天功夫,才算是明白了贺若弼又在耍花花肠子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辅伯!什么时候你才能收起你的那点儿小心思!张公子救了我们,我们要知恩图报,你怎么还算计上他了!真是让我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
来护儿转过头,抱歉地向张子祥告饶:“张公子,不好意思。辅伯他就这么个性子,您大人有大量,别见怪!别见怪啊!”
“见怪?哈哈哈哈哈……我怎么会见怪呢?”张子祥绷着的脸忽然放了下来,如冰消雪融,朗声笑道:“有徒弟收是好事儿啊!我又怎么会拒绝呢?”
“啊?”来护儿一脸懵逼,还是贺若弼反应快,一把按住来护儿的头,向下压了下去。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拜见师父!”
……
“徒儿贺若弼拜见师父!”
张子祥满意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入我龙虎山正一天师道,须得要守我道的规矩。具体的什么规矩你们以后到龙虎山自然知道,我就不啰嗦了。现在就传授你们我龙虎山的入门功法,你们好好领会。”
将早已准备好的入门功法交给二人后,张子祥退到一边,看着他们在哪儿抓耳挠腮,埋头苦练。
看了一段时间之后,张子祥心中了然。这两个新收的徒弟虽然没有太好的修真资质,但也不算太坏,努努力的话应该也能做个准一流的高手,起码在世俗界混没什么问题。
待得他们收功之后,张子祥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是应该离开这里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还有要事,不便带着你们。眼下如果没有没有去处,我倒有几个地方让你们暂时栖身。”
“还望师父明示!”X2
张子祥略一沉吟,微笑道:“我本出自龙虎山,天师张符是我叔叔。你们修习的功法需要进一步的加深,要想学有所成,必须到龙虎山去一趟,不若带上我的手书,到龙虎山去潜心修炼,待有小成后再下山建功立业。”
来护儿大喜,急忙拜谢,贺若弼却是面露难色,有些局促不安。
张子祥洞悉其心,又是开口说道:“若不想去龙虎山也行。我现为隋国公杨坚手下客卿,我也可书荐信一封,让你们到隋国公处建功立业。何去何从,你们自己决定吧?”
贺若弼闻言大喜,刚想答应下来,却被来护儿断然拒绝:“多谢师父好意,但我与辅伯原来身为飞鹰铁骑的一员,与隋国公手下的虎贲军多有间隙,恐怕隋国公不会重用我们。还是请师父手书让我们去龙虎山潜心修炼好了。”
贺若弼急了,立马反驳道:“崇善!隋国公大人大量,又怎么会与我等小兵计较,你这纯属杞人忧天!反正我是要去隋国公那儿,你要去龙虎山就自己去吧!”
“辅伯,你……”来护儿扭过头看向贺若弼,刚想劝他,却被张子祥打断。
“人各有志,不能勉强。我去写荐书,你们兄弟好好道个别。”
张子祥去写荐书了,贺若弼和来护儿却因为去向问题而冷了场,一时安静下来。
“辅伯,你真打算去隋国公那儿?”来护儿最先忍不住这诡异的安静,开口提问。
贺若弼叹了一口气,道:“崇善,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大丈夫当提剑纵横,立不世之功。安于现状,只会任人欺凌。我老子被宇文护那老贼罗织罪名冤杀了,为什么朝廷里面没有一个人替他喊冤?无他,权势尔!自从我老子死掉,我和我娘孤儿寡母被抄家的士兵赶出贺若家的那一天,我便懂得了这个道理——这个时代是强者当道,没权没势,死了也没人会可怜你!”
“辅伯……”来护儿这时才发现,平时总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好兄弟背后,还有如此凄惨的过往。
“你有你的路,我也有我的。只愿将来,我们还能一起做兄弟!”贺若弼惨笑一声,转过身子,向着写好荐书微笑着看着他们的张子祥走去。
来护儿看着昔日的好兄弟,暗下决心:“辅伯,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是我的兄弟!”
张子祥看着这对昔日的兄弟分道扬镳,内心中也有些不忍。但是性格决定命运,他一眼就看出来贺若弼眼中潜藏的火焰,他绝不会甘心在山上潜心修炼。而来护儿心性任侠好义,必定会被贺若弼拖下水帮他,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修真成就。现在将他们分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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