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春风得意的叶氏,让心腹田嬷嬷带着一百两银票出门,前去王道婆落脚的八角庙。
因为是奉云老夫人的命,所以田嬷嬷并没有隐藏行踪,大摇大摆的去了八角庙。
刚进院子,田嬷嬷就高声笑道:“王道婆,三夫人求你办事来了!”
王道婆大喜,迎上来低声道:“事成了吗?说清楚了是由我去请静水?”
“三夫人办得妥当,老夫人已经同意由你去请静水师太。王道婆你可不能辜负夫人的信任。”
田嬷嬷还是想回到三夫人,在三房一家独大的局面,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弄掉七小姐。说不定到时候七小姐的嫁妆,也能落一半在三房,给八小姐,九小姐。
王道婆笑着稽首:“三夫人放心,她点了那么多灯,捐了那么多香油钱,自有菩萨保佑。不过,去请静水师太,也不是那么好请的。”
“知道,知道!这是夫人给你的辛苦费,事成之后,云府还有重谢。记住,是妖孽就要除害。”田嬷嬷看了下周围,小声的说道。
王道婆迫不及待打开银票,看是一百两,眼睛都笑来眯成一条线。
她直点头:“你让三夫人放心,到时候火焚如何?挫骨扬灰三夫人该满意了吧?”
“这可不是三夫人的意思,具体如何,还要看那妖孽为祸有多大。你把嘴闭严实点,否则,大家都不好看!”
田嬷嬷敲打着王道婆,她向来小心,不会留下话柄。
王道婆再三保证,田嬷嬷才满意的离开。
等田嬷嬷走后,王道婆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啐了一口,低骂道:“希望云府的赏钱够多,要不然就一百两银子,就想买条命,做梦!”
谁也没有注意道,西窗下有一道人影,一直猫在竹林中,看着王道婆离开,方才起身离开。
第二日一早,静水师太就领着两个比丘尼,来到了云府。
“贫尼静水,见过云老夫人,还有众位夫人、小姐。”
云府所有的女眷,都齐聚萱瑞堂,看着矮胖白净,慈眉善目的静水师太,第一印象都还不错。
云老夫人也客气道:“静水师太多礼了,今儿请你来,是为我早去的儿媳妇秦氏做法事。你看在哪里方便?”
静水师太颂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这才慈悲的说道:“做法事可以稍歇,适才贫尼刚进府,就发现东南角黑气冲天,还是先看看究竟再说。”
云老夫人意味深长道:“听闻师太精通佛法,不久前才降妖除魔,威震四方。”
“老夫人过誉了,为民除害,本就是我等修道之人的使命。朱家和颜家都是积善之家,贫尼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静水师太说话诚恳,道貌岸然。
云初净突然开口道:“那朱家和颜家,感谢静水师太的银子,怕是很多吧?”
静水师太看过来,叶氏忙补充道:“这位,就是我们三房的七小姐。”
“七小姐慎言。虽然朱家和颜家都酬谢了一千两银子,不过那都是给佛祖的供奉,我等不敢私用。”
静水师太涵养很好,也不动气,而是大大方方亮出价码,让云老夫人考虑。
云老夫人深深看了静水师太一眼,淡笑道:“刚才师太说我云府东南角有黑气,不知是何缘由?要是能破解,不说千两纹银,就是千金又何妨?”
静水师太按捺住欢喜,保持得道高人的高冷,从怀里摸出一个罗盘,开始做法转圈观察。
只见罗盘上各种符痕交错,另有八卦排列,正中间的红针飞快旋转,最后定定的指向了云初净。
林氏和其她小姐们,都已经听叶氏说了朱贞和颜小姐的事,现在看罗盘红色指针直指云初净,都大惊失色。
云初净先也是一惊,然后觉得蹊跷。
这罗盘上的指南针,只有指示方向的作用,难道自己刚好在南方?
想到此,云初净不慌不忙的站起来,换了个方位。
结果众目睽睽之下,那罗盘上的红针仿佛有灵性一般,又直直转向了云初净。
这下,不光其他女眷惊诧不已,就连云老夫人也惊呆了,生出一丝怀疑。
叶氏更是幸灾乐祸的笑道:“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师太的法眼!”
云初净略一思考,落落大方的说道:“静水师太的罗盘果然是个宝贝,不知可否借给我一试?”
静水师太脸色微变,拒绝道:“这罗盘是师门之宝,可是你等妖孽能玷污的?”
“我是妖孽,那二夫人不是吧?你敢不敢将罗盘给二夫人试试?”
云初净见林氏她们害怕的样子,二婶也不想叫了,直接称呼二夫人。
叶氏眼看就要给云初净定罪,也开口道:“师太,给二嫂一试,要这妖孽死得心服口服!”
静水师太沉默不语,云初净从她的动作,已经猜到猫腻所在,笑道:“怎么?这罗盘离开了师太就不灵?”
“胡说八道!死到临头你还狡辩,师太,给我试试,我定要那妖孽现出原形!”
叶氏看静水师太沉吟不语,干脆上前从她手中拿过罗盘,对准云初净。
只见那红针颤颤巍巍,晃动了几下后,直直指向了云母。
“哎呀!三夫人的意思是,云老夫人也是妖孽?”云初净呵呵笑道。
叶氏赶紧将罗盘塞到林氏手中,只见那红针摇晃了一下,还是定定指向云老夫人。
云老夫人面色一寒,心中也有几分了悟,冷冷一笑:“看来,我老婆子也是妖孽?”
林氏赶紧起身,回禀道:“母亲,儿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叶氏急了,看向静水师太:“师太,你快来看看,这宝贝出问题了!”
静水师太很快镇定下来,绞尽脑汁巧言道:“贫尼这宝贝,是师门真传,只有本门中人,方能使用。要是其他人使用,它指着的,就是最有福气之人。”
“哦,是吗?祖母,你换个方位,让小七站来试试?”
云初净暗自撇嘴,要是不把静水老尼姑的画皮剥了,她不知还要祸害多少人!
云老夫人从善如流的起身,站在另一边,而云初净则站在她原先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