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晟不耐道:“萝卜巷的是被我追上死的,应该还有人逃脱。”
石默张大了嘴,您也没说啊?谁知道。
开元帝点头道:“你下去再仔细问过,谁手中救人,跑了一个。”
“是,皇上。”
宗政晟又道:“那死了的三人检查过吗?有没有什么铭牌、印记之类?”
“回世子爷,什么都没有,衣服鞋袜都是最常见的,也没有身份铭牌、印记,没有任何特异之处。”
石默的回答让宗政晟非常不满,皱眉道:“那你查出来什么?”
“回世子爷,目前为止这三人还没有什么线索。只是破坏花灯牌坊的人已经找到,原来是珍宝斋的一个伙计,和东家有怨恨,就割断牛筋绳泄愤。不过,人已经自尽了。”
石默的话,让宗政晟觉得不对劲。正想再细问,开元帝突然道:“石默,还有什么要禀报的吗?”
“回皇上,暂且只有这样线索。”
“那你先退下,限你十日之内破案!”
“是,微臣领旨。”
等石默惶恐退下后,宗政晟这才在椅子上坐下来道:“皇伯父,不如这案子交给我,保证十日破案。”
开元帝接过常公公手上的龙井,抿了几口,这才放下茶盅笑道:“给你,朕的大统领。说吧,你怎么也掺和进闲事里了。”
“也没什么,其实,今晚的局是冲小丫头来的。”
宗政晟扭捏半响,还是向开元帝坦白。
开元帝剑眉一挑,露出果然如此的微笑,然后好奇道:“为何?”
“当时小丫头和秦邦业一起,后来……,那些人兵分四路,各带一装着小姐的麻布口袋。然后……,我救了小丫头,他们救了其他人。”
宗政晟把事情大概讲了一遍,开元帝也表示赞同,这局主要的目的应该是云初净。
“皇姑父,现在小丫头明面上已经定亲,对谁都没有威胁,是谁要设这个局害她?又不是为让她死?”
开元帝面色平静,指点道:“做任何事,有因必有果。有人掳走云初净,肯定必有所图。不是为人,钱,就是要借掳走她,达到什么目的。”
宗政晟默默道:“现在小丫头对谁都没有威胁,不是对人。她也谈不上有钱,为钱也说不通。那只剩下,要掳走她达到什么目的。会是什么目的?”
“依朕来看,不外乎三点。其一,云初净身上有样什么东西,是那人需要的。其二,掳走云初净将能获得更大的收益。其三,有深仇大恨。”
开元帝闲来无事,也和宗政晟讨论起来,看样子,这傻小子对人家还念念不忘。
宗政晟想了又想,还是想不通,干脆就用排除法。深仇大恨是没有的,如果有,唯一算得上仇人的姚明秀,也没这么大的能耐。
再说小丫头身上,也没有什么东西特别,会是别人需要的。
难道,有人得知自己心仪小丫头,所以掳她来威胁自己?
开元帝难得看宗政晟这么专注,好好欣赏了会。
这才道:“你好好想想,端木桓和秦邦业都被障眼法所迷,为什么你能发现她的踪迹?”
“皇姑父,这点倒毋庸置疑。我是胡乱走到酒楼上喝几被。我看那人肩抗麻袋,鬼鬼祟祟这才出手的。”
开元帝笑了,愉悦道:“哦?那就是缘分了。你都救了她几次,她怎么不以身相许?”
“皇姑父,你说会不会是我连累她了?有人知道我中意她。所以设局抓她威胁我?”
宗政晟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谁会那么厉害,一眼就看出我喜欢云初净。
开元帝笑骂道:“朕的奏章都批不完,谁有这些闲心管这闲事。你想要查案,就去暂管京衙门。”
“是,臣领旨。”
宗政晟一定要揪出这暗中之人,否则万一下次小丫头再出事,自己来不及救援怎么办?
又闲话了几句,宫门也已经落钥,开元帝干脆让宗政晟就留在宫里。
“留宫里可以,只是那燕喜宫女就算了吧。”
宗政晟一脸嫌弃的样子,让开元帝好笑:“你就不想多点经验,万一以后不得其法,过门不入多丢人?”
“皇姑父小看我了,我会不会吗?这些事情无师自通。”
“那也到是,只是人家还小,又有婚约,你怎么办?要不要朕下旨赐婚?”
开元帝笑问着宗政晟,不料他却道:“皇姑父,如果我要娶小丫头,家里人都会反对吗?”
“答案已经在你心中,何必要来问朕?朕不过也是失意人罢了。”
开元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声音暗淡下去。
宗政晟习以为常,也不打扰,轻脚轻手离开养心殿,直奔清风阁。
待明日回府,先探探母亲口风,看小丫头顾虑重重,还是要认真打听一番,不能让她不安。
这宫里没有线索,而回道平王府的端木桓,先来到暗堂,查看十二年前投奔而来人的花名册。
看着看着,他发现有五人出任务了,叫来长平问到:“这五人现在何处,出什么任务?”
“回小王爷,这五人是王爷要走的,说是,说是给二公子跑腿做事。”
长平不敢隐瞒,如实相告。
端木桓心中冷笑一声,跑腿做事,就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飞星,去请二少爷过来。”
一会儿飞星过来,回答道:“回小王爷,二公子不在青竹院,平阳郡主也没回来。”
“无妨,我可以等。”
随后端木桓干脆就留在青竹院,不准任何人通风报信,等待端木栎回来。
此时,端木栎却回到聚宾楼,和平阳郡主见面。
端木琦迎上去,想先解开端木栎领口系着的大氅绸带,脸上娇笑道:“二哥,你的英雄救美可真快。”
“咣当!”
却不料端木栎却用力一推,端木琦后退几步撞在桌子上,上面的酒壶酒杯碎了一地。
“出去!”
端木栎阴沉着脸一声暴喝,让雅室里的人纷纷退去。他一把关上窗户,就转身朝端木琦压了下去。
很快,似痛苦似愉悦的声音响起。插在墙上烛台上的蜡烛,忽明乎灭,长长短短,进进出出,撞撞跌跌。眼见烛泪滴落下来,不一会就形成一小摊凝固的烛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