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净抹了胭脂的脸上,更添了红晕,不好意思道:“这是桓表哥送我的女儿节礼物,我答应今日戴上。祖母,好看吗?”
“好看,小王爷眼光好,这纤尘不染的羊脂暖玉可遇不可求。我好像记得当年的长公主有一套这样的首饰,原来在小王爷手上。”
云老夫人知道的事情更多,这羊脂暖白玉首饰,是长公主二十岁生日,谁进献的贺礼。没想到长公主赐给了端木桓,端木桓又送给了小七。
“祖母,这么珍贵啊?那今儿过后我就还给桓表哥,我可不敢收。”
冯氏笑道:“男人送的首饰,岂有收回之理?除非是生分绝了来往。”
云初净心里一动,也许可以把那“海洋之心”的那套首饰还给宗政晟。可自己又难得喜欢那戒指和项链,这宗政晟真是讨厌,送的东西也讨厌。
林氏也取笑道:“东西都戴上了,还想取下来?怕是难喽!”
云初净羞得满脸通红,赶紧道:“大伯母,二伯母,不和你们说了,我要去看大嫂和宝宝。”
云初净说着,匆匆行礼后就退下了,林氏有点担心的道:“母亲,你看?小七选了小王爷?”
“应该不是,那日小王爷拿药来救人,怕是吃准了小七不会拒绝。依我看,小七对世子爷不同。”
云母对云初净的感情,看得很清楚,她内心来说,也是更倾向于宗政晟。
冯氏想起一事,笑道:“听牛管家说,昨晚菡萏院可是来贼了。据说木晓把野猫看成贼人,虚惊一场。”
云母显然也知道此事,笑道:“依我看啊!贼是来了,还是采花贼!小七做得不错,男人嘛,就是不能让他们蹬鼻子上脸。”
“母亲的意思是?来的是世子爷?”
林氏惊住了,半夜三更世子爷来菡萏院,这,这也太不像话了!
云母端起菊花枸杞茶喝了一口,然后悠悠然放下,这才道:“小七可都改口唤桓表哥了,听说小王爷唤小七为阿净。你说,世子爷能不慌吗?”
“这倒也是,男人就喜欢抢东西。听说现在宗政晟和端木桓都在六部学习,也每月参加大朝会。母亲,你说难道皇上想放权?”
冯氏最近忧心忡忡,亲家宣平侯已经站了平王府的队,她怕万一错了,云家也受牵连。
“你们放心,有小七在,无论谁上位,云家都稳如泰山。让老大、老二不要公然站队,云家可以中立。”
云老夫人想得很透彻,只要小七一日没有选择,那无论是宗政晟还是端木桓都会礼遇云家。
冯氏和林氏一向信服母亲,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先这样办了。
这厢云初净来到大嫂的清泉院,远远就听见大哥逗弄宝宝的声音。忍不住驻足等待,自己又没有急事,不如让他们一家三口,能多相处一段时间。
等到云辰泽出来,才看见云初净站在院外:“七妹妹,你怎么不进来?等多久了?”
“我刚到不久,大哥别生气,是我不让她们通传的。听见你们一家三口的笑声,不忍打断而已。”
云初净老实说道,然后还促狭的眨眨眼睛,看着云辰泽。
云辰泽看她那俏皮样,忍俊不住笑骂道:“七妹妹,你呀!白瞎这身衣裳了,看起来光明磊落,其实就是个偷听墙角的小人。”
“大哥,我才不是小人,那小人还在房间里哭呢!简直就是无齿之徒!”
云辰泽哈哈大笑,赶紧让人请云初净进去。
范晴和云初净见面又嘀咕了好一会,还逗弄了一会小宝宝。云初净这才起身告辞,回菡萏院看看准备工作。
等到用过午膳,木萝进来禀报,秦邦业兄弟已经在云府外等候。云初净这才最后照照琉璃镜,带着木晓、木落和木萝出门。
秦邦业兄弟看着云初净出来,又被惊住了。
秦邦业还只是为自己没福气娶云表妹而懊恼,秦邦季直接道:“云表妹,我怎么每看见你一次,你就好看一份?”
“才好看一分?二表哥你看这首饰加一分,衣裳加一分,至少也是好看三分吧?”
云初净和秦邦季开玩笑很轻松,因为看见自己,他眼睛里只有惊艳却没有爱慕。不像秦表哥,那深邃包容的眼神,简直让云初净无地自容。
秦邦季喜出望外:“云表妹说得好!今日一见,云表妹至少比上回美了三分!”
“好了,再贫嘴贫舌,龙隐河东都堵上了,快走吧!”
云初净上了马车,看见木落真拎了个大竹筐,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好笑道:“你们真以为能接一筐兰草?别做梦了。”
“这可说不好,小姐你就拭目以待吧!今儿您得的兰草肯定能装满竹筐。”
木萝胸有成竹,恨不得就抱着那竹筐。
云初净拿她没辙,不过也不准她将竹筐拿下马车,以免丢人现眼。
不过未时一刻,云初净到达龙隐河东时,彭清菱和蒋书梦就已经到了。
只见彭清菱头发又束成一个发髻,只用一个纯金花冠扎在一起。一身火红的骑装,前凸后翘腰肢柔软,正宗的s型。
而蒋书梦则穿了身,翠绿的汉装宽袖裙,看起来娇俏可爱。
看见今日盛装而来的云初净,两人都是好一通羡慕。
蒋书梦摸了摸衣料,嚷嚷道:“云妹妹,你这料子太稀罕了吧?走起路来竟然可以感觉到水波荡漾?”
彭清菱也是一脸羡慕,笑道:“云姐姐,你这一身配这首饰,就是去皇宫赴宴也不失礼。太漂亮了,我们都不敢和你站一起了。”
“彭妹妹,你这样说我简直是无地自容。你这身骑装热情如火,看起来又英姿飒爽,喜欢你的人一定更多。”
云初净忙安慰道,说话时,崔碧心也过来了,然后云初净挽着蒋书梦往龙隐河边走去。
此时的龙隐河边,人头攒动人山人海。
三五成群的女孩子,围成大大的圆圈坐在河边,嘻嘻哈哈说笑着。不远处的那些少年郎,个个竖着耳朵,想听清女孩子们说些什么。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荷尔蒙爆棚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