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儿子和云初净眉来眼去,平王妃更是心情愉悦。
端木桓从小就乖,从不让自己多操心,王爷性情大变后受了不少委屈,这些年更是能干,还总护着自己。
以往从他脸上只有平淡和镇定自若,什么时候有现在这样羞涩的神情?
“听桓儿说,云小姐天资聪慧,这次去荆州还帮了不少忙?真是要多谢云小姐了。”
平王妃这样一说,云初净小脸一红,恭敬回答道:“王妃谬赞了,小王爷果敢谨慎,这次荆州之行,父亲和我都蒙小王爷照顾。”
“小王爷?桓儿,她不是唤你桓表哥吗?”
平王妃这样玩笑的挑破,这下端木桓也淡定不了,脸红道:“母妃!”
云初净更是红霞飘上脸,看起来白里透红,娇艳欲滴。
平王妃也不再打趣,怕年轻人脸皮薄,桓儿既然心仪人家,还是要帮一把。
“算起来,我们还是亲戚,我舅母就是云家姑奶奶,你就唤我白姨吧。”
平王妃既然开了口,而且以往也都是唤端木桓表哥,云初净也大大方方道:“白姨,祖母她们都唤我小七。”
“嗯,那白姨也唤你小七。今儿不是好日子,改日再请你过王府玩。”
说着,王妃从手上褪下一对玛瑙红手镯,套进云初净腕上。
“多谢白姨。”
云初净不好推脱,站起来行了个福礼。
端木桓见此也行礼道:“母妃,那儿子送云表妹出去。”
“嗯,代我安全送回家。”
端木桓将云初净送至云府,停留半响,想说点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云初净其实心里也不好受,平王妃对她的喜欢,是发自真心的,可惜注定要辜负了。
等午后,木晓从忠武伯府拿到回信,明日秦表哥会回京,云初净又放下一件心事。
如果蒋姐姐能嫁给秦表哥,那真的皆大欢喜。一高兴,多吃了几块糕点,又多喝了几杯茶。
是夜,云初净又有点失眠,翻来覆去睡不着。
守夜的是木落,看云初净又有点辗转反侧,轻声道:“怎么,小姐有心事吗?”
要说心事,云初净真的有不少。
秦表哥和桓表哥无福消受的好意,如何嫁给宗政晟的烦恼,还有身世之谜。而距离她及笄,只有一年多了,宗政晟真能迎娶她过门吗?
木落看云初净久久不说话,以为她睡着了,正准备也假寐一下时,云初净却说话了。
“我有点想他了。”
这话没头没脑,可木落一下就懂了,忍住笑回答道:“世子爷一直在宫里,皇上不放人,也来不了啊?”
“我知道,只是出去一趟后,发现外面多好玩,也没有那么多规矩。而这京城看起来繁华,却是一个精致的牢笼。”
“小姐不必难过,明日世子爷会负责押送巨蛇蛇骨全城展示,到时候小姐就可以看到世子爷了。”
木落这话说得意味深长,云初净捂住脸埋进枕头,却止不住的思念。
木落这一路看过来,对云初净和世子爷,早就当做是天作之合。心里盘算着要传信回去,要是世子爷知道小姐想他,怕是会高兴坏了吧?
而云初净惦记的宗政晟,这时还一脸哀怨的陪皇上在寝殿下棋。
“阿晟,你这什么表情?就算是不敌朕,你也要垂死挣扎一下啊?方不负男儿本色!”
宗政晟撇撇嘴,打了个哈欠,嘲笑道:“皇姑父,你有男儿本色吗?你是不是怕了后宫娘娘们,所以拉我这儿躲清净?你清净了,回头我被扎小人了。”
“臭小子,朕正当盛年,只是不想听她们求这求那罢了。倒是你小子整天捂得严严实实,一副贞洁烈女样,燕喜宫女也不要,朕还担心你将来被新娘子嫌弃。”
整个乾清宫就开元帝和宗政晟在,门外的常公公嘴角抽了抽,却还神色自若。谁会知道皇上和世子爷私底下是这样?
只有他知道,这感觉暗爽!
宗政晟不乐意了,眼疾手快的打掉皇上偷换棋子的手,斜睨一眼道:“阿初才不会嫌弃我,你都不知道她在我怀里有多乖。”
开元帝投过来一抹嫌弃的眼神,皱眉道:“怎么?尝到甜头了?人家可还没有及笄,想抱得美人归,够得你等。”
“我乐意。我告诉你,阿初心眼可小了,要是她知道我有其他女人,拍拍屁股跑了,我找谁去?”
宗政晟大咧咧的吃掉开元帝的马,自己空门大开,一副只求速死的样子。
开元帝笑睨他一眼,最终吃掉他的帅,下完了这盘棋。
“明儿我就不会回宫了,我还要回去看看母亲,你别传旨了。”
宗政晟伸了一个懒腰,心里盘算着找什么借口去看看阿初。
开元帝心知肚明,压他在宫里三日,也就是为了欣赏这臭小子相思难耐,坐立难安的糗样。现在算了,还是放他回去见见小情人。
“听说今儿云初净去了平王府,桓儿亲自送回云府的。”
宗政晟心里直冒酸水,脸上还装得并不在意,淡淡道:“我知道他没死心,不过云初净是我的,她心里有我,谁也抢不走。”
“有志气。后日大朝会,六部你想想去哪里?”
开元帝说笑一会,又转回政事,宗政晟凝神想了一下:“工部吧,其他我都还熟。”
“嗯,那好,对桓儿的安排,朕也会听他的意见。”
开元帝站了起来,刚才随意的端木渊不见踪影,又是那个阴沉不定,难以捉摸的开元帝。
他负手而立,来回踱了几步,正色道:“朕给你三年时间,和桓儿公平竞争。到时候无论谁输谁赢,另一个人都会消失。”
宗政晟也收起嬉皮笑脸,半跪道:“皇上果真愿意托付江山?”
“这江山不是端木氏的,有能者居之。再说端木皇室血脉,如今也不过平王府一脉,总不能就凭出身论成败。”
开元帝说话时,思绪似乎飘得很远。
“宗政晟一直有一事不明,斗胆一问。”
“说。”
宗政晟深吸一口气,爽快道:“当年皇上留我在宫里,悉心教导,有言在先是为凤儿公主培养皇夫。可现在凤儿公主生死不明,如果出现。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