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净已经开始做最坏打算,不过木落并不同意:“小姐,这明显看就是个局,我和木晓不能离开你的。”
“你可以回去打探消息,木晓也可以回平王府。能救我当然好,不能救也不能把你们牵进来。”
无论云初净如何说,木落和木晓都不愿离开。
没办法,云初净只能看了看,还趴地上的青莲和青蓉,对她们道:“你们去看看她们是怎么死的,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木落上前,当着其他人的面将青蓉和青莲翻过来,两人胸口都有刀伤,一刀致命并且血流一地。
“这是匕首伤的,木晓你带了匕首吗?”
木落擅长软剑,平日都是缠在腰上,而木晓喜欢匕首,平时都藏在袖口。
木晓颤抖着手把袖口的匕首拿出来,刚打开刀鞘就闻到一股铁锈味。看来,是有人从她袖口拿了匕首,杀了宗政采珊的丫环。
云初净的心更沉了,对方算无遗漏,到底是要做什么。
快马回城报信的婆子,先通知了越国公府,宗政二夫人闻言当场晕厥。越国公夫人和宗政老夫人,也惊怒交加,在家的宗政昱,带着随从和京衙门的衙役,赶到感恩寺。
木晓悄声道:“刚才我也让人回家和平王府报信,你放心,小王爷很快就到。”
云初净没有说话,只看着躺地上的宗政采珊,陷入沉思。
宗政昱和宗政采珊是同胞兄妹,眼看妹妹惨死,他也悲痛万分。可最重要是找到凶手,他开口道:“采薇,你把事情详细说一遍。”
宗政采薇心中纷乱,抽泣颤抖着,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宗政昱默默听着,并没有作声,只看着仵作和自家门客检查宗政采珊的尸体。
以宗政昱目前所见所闻来看,幕后之人是用妹妹的死,来让云初净百口莫辩。如果云初净洗不清嫌疑,那她必死无疑。如果她能洗清嫌疑,妹妹因她而死,她也难再嫁入越国公府。
幕后之人要如何对付云初净,宗政昱不想管。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用自己妹妹的命来陷害云初净。妹妹自幼体弱多病,他一定会找出真凶,以慰妹妹在天之灵。
这时,门客郑先生和仵作都已经检查完毕,朝这边走过来。云初净也走过去,她也想知道宗政采珊和青莲她们的死因。
“回二少爷,小姐是溺水而死。”
宗政昱痛苦的闭了闭眼睛,然后沉声道:“是活着溺死?还是死后抛尸?”
仵作回答道:“是活着溺死。因为活着溺水,人都会有挣扎,所以双手会不停抓握,死后基本上都半握开状。而且她腹中有积水,口鼻也有积液,所以我可以肯定,宗政小姐是活着溺水而死。”
郑先生也补充道:“我还查看了小姐的手,她手中紧握着一块布。”
说着郑先生摊开手,手中有一块湖水蓝云锦。
在场之人,只有云初净穿着湖水蓝襦裙。果然,云初净转了个身,才发现后面裙摆差了一块。
领京衙役过来的是京衙门副统领陈冲,以目前的人证物证,云初净有很大嫌疑。
可云初净是宗政晟的未婚妻,又是云家小姐,陈冲也踌躇不决,现在该如何处理。
云初净率先开口:“清者自清,我没有杀人。我和采珊妹妹都是官宦子女,案子会移交大理寺,大人带我回京交给大理寺就是。”
陈冲看着脸色苍白,可腰挺得笔直的云初净,暗暗感叹。听说云小姐是芷兰书院最出众的小姐,如今一看,果真名不虚传。
“云小姐,得罪了,还请你和你的丫环走一趟。”
云初净微一点头,旁边的衙役手中拿着铁锁想上前,可看木落和木晓一脸冰寒的样子,最终不敢上前。
陈冲又对宗政采薇,还有仍在哭泣的莫胜兰和姚明秀道:“几位小姐还要回去录一下笔录,请小姐们和随行的丫环婆子都跟本官走一趟。”
大家都没有异议,衙役们抬上宗政采珊主仆三人,往感恩寺而去。
还没有走回感恩寺,得到消息就全速赶来的端木桓,也到了寺内。
“云表妹,你没事吧?”
“小王爷?我没事,只是这次可能麻烦了。”
有其他人在场,云初净和端木桓也没有很亲密的说话,只是以云表妹和小王爷相称。
端木桓心急如焚,不过面上并不显,看了眼在场之人,拱手对陈冲道:“陈大人,这丫环木晓,原是本王赠给云小姐的。可否行个方便,让本王了解一下经过?”
陈冲自然应允,笑道:“小王爷,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回京,路上可以和云小姐她们,坐一辆马车慢慢询问。这现场、物证和目前的口供,都对云小姐不利。”
“多谢陈大人。”
云家也收到消息,正好云辰泽在家,就赶了过来,刚好在半途和大部队遇上。
云初净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和推测,对端木桓讲了一遍。
“桓表哥,这人既然能布下这个局,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糊涂,你没事还不好吗?幕后之人不敢对你下手,你一旦出现意外,我和宗政晟都会发疯。到时候无论是谁,都是不死不休。”
端木桓想的透彻,不顾云初净一下嫣红的脸,又徐徐道:“或许他本来是要你死,可是出现意外。”
云初净还没有想到这个可能,转而问木落:“木落,我们是怎么昏迷的?”
木落也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当时是在旷野之中,她们是如何昏迷不醒的?
现在想来,当时是有人隐藏在顺风口,然后用了大量迷药,自己和木晓才会中招。可自己和木晓,都是经过训练,普通迷药根本没有效果,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小姐,小王爷,我和木晓应该是同时昏迷。当时什么异味也没有,我眼前一黑,就浑身无力倒了下去。”
云初净也紧接着道:“对,我也是。不过我先听见噗通声,完全没有知觉时,又听见噗通声。”
端木桓也觉得棘手,这究竟是什么迷药,这样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