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落闻言大怒:“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让她们伺机勾引世子爷?”
“木落不要冲动,她们不过是些二等宫婢,又只是暂时在旁边伺候。她即便是有意,也只是想给我添堵而已,你要相信世子爷。”
云初净还能嘴角噙笑,宽慰木落。
木晓已经黑了脸:“宗政皇后可是世子爷亲姑姑,哪怕以后世子爷登顶,她也是太后,为什么要为难公主?”
付嬷嬷神色郑重,眼底却含了丝悲凉道:“后宫女人闲来无事,自然是非多,行事怪异者更多。不能以常理推测,公主要格外当心。”
云初净灿然一笑,付嬷嬷说得太精辟了。
说到底,后宫女人都围着皇上一个人转,常年阴阳失调,自然阴阳怪气。再加上深居后宫,只能看见方方正正的天,长期抑郁,自然有精神病者居多。
“好了,这内殿就交给付嬷嬷了。木落和木晓,你们记得任何时候不能离开我身边,至于其他东西收拾和检查,木香和木棉自行安排。”
这里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好,云初净换了身衣裳,带着木落和木晓去往坤宁宫。
此时,坤宁宫里莺莺燕燕齐聚,大家正附合着宗政皇后对云初净的赞誉。
“本宫和各位妹妹都是福薄之人,这么多年也未能给皇上生下一男半女,实在愧对先祖。皇上拳拳爱子之心,才和本宫商量收了青鸾公主这个义女,权当感受一下天伦之乐。”
珍嫔笑着凑趣:“娘娘洪福齐天,说不定收了青鸾公主以后,先开花,后结果。乡下把这个叫压长。”
宗政皇后笑得合不拢嘴,叹道:“这结果添丁,也只能望着各位年轻的妹妹了。去岁本以为昭妃妹妹有福,结果也是空欢喜一场。”
汪淑妃也笑着接话道:“如今公主住到宫里,娘娘就可以享受一下,儿女承欢膝下之乐。”
“淑妃妹妹,话虽如此,可青鸾幼时长在乡野,后来云家也算不得顶级高门。幸好在芷兰书院读了几年书,才能有如今的气度。”
宗政皇后明褒暗贬,在场的都是人精,从皇后话语中已经听出来几分不屑。
邹德妃和张贤妃都沉默不语,只有珍嫔夸张笑道:“本来妾身还以为,公主是得了娘娘的青眼?京城里才貌俱佳的女孩子多的是,娘娘何必抬举她?难道,是为了武威侯?”
“阿晟可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将来要继承公爵,还自己凭战功封了侯爵。他娶的妻子,岂能出身太寒酸?”
宗政皇后没有正面承认,不过也间接表明抬举云初净为的是宗政晟。
汪淑妃闻弦知雅意,继续添油加醋道:“娘娘还是要和我们这些妹妹说点实话,妾身听说可不是这样。妾身听说是由于秦明姝……”
“咳咳!”
宗政皇后假意咳嗽两声,打断汪淑妃还没有说完的话。
然后责备道:“淑妃妹妹,慎言。皇上的事,也是你们该议论的?”
“娘娘恕罪。”
汪淑妃和宗政皇后一唱一和,还有珍嫔在旁边敲边鼓。除了年长的嫔妃知道那段旧事,年轻的嫔妃都暗自猜测。
等云初净过来请安时,坤宁宫里的众嫔妃,看她的眼神已经和最初不同。
云初净一走进来,就感觉到了殿内许多道探寻的目光,若有若无的在自己身上打转。
她神态自若的走进来,礼仪无可挑剔的对宗政皇后行礼道:“青鸾见过母后,还有各位娘娘。”
“快起来吧,怎么样?庆云殿可还能入眼?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差什么物件,宫女、内侍们有什么不好使,你尽管来告诉本宫就是,本宫为你做主。”
宗政皇后满脸笑意说了一堆,可却丝毫没有赐坐给云初净的意思。其他嫔妃皆坐在椅子上,只有云初净站在外殿中央。
云初净眼光微转,笑着上前几步,径直在宗政皇后左边空处坐下,然后笑着道:“母后,殿里的物件,儿臣都很满意,多谢母后。”
宗政皇后没有想到,云初净竟然这样大胆,自己没有赐座,她竟然敢私自就坐。
随着宗政皇后的眼风扫过珍嫔,珍嫔马上会意。出声指责道:“青鸾公主未曾在宫中住过一日,怕是不了解宫中的规矩。皇后娘娘还没有开口赐座,公主怎么能私自就坐?”
云初净好整以暇的看着珍嫔,似笑非笑道:“这座次以右为尊,母后坐了右位,本宫不该做左位?难道珍嫔娘娘要来和本宫抢座不成?”
珍嫔也没有想到,云初净开口就怼,还胡搅蛮缠。
“青鸾公主,这不是谁坐左位的问题,而是皇后娘娘还没有开口赐座,你就私自落座的问题!”
云初净闻言看向端庄得体的宗政皇后,故作不解道:“母后,这左边的位置,不是母后专程留给儿臣的吗?母女之间,一定要一板一眼?循规蹈矩?”
宗政皇后语塞,嘴角轻微抽了抽,强笑道:“当然不是。只是青鸾你要知道,你私下在本宫面前如何都可以,这么多长辈在时,还是注意一下好。”
“是吗?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只是儿臣有一事不明,还请母后解惑,后宫之中是轮品级还是依辈分?”
宗政皇后暗暗警惕,笑道:“当然是依品级。”
云初净马上笑道:“如此一来,儿臣更是不懂。依品级儿臣是正一品公主,和德妃、淑妃、贤妃几位娘娘相比,也高了半阶。除了母后,何来长辈一说?”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竟然鸦雀无声。大家都看向仍如闲庭信步般安坐,眉毛也没皱一下的云初净,难以置信她竟然如此嚣张。
却不知,来坤宁宫之前,云初净就已经打定主意。
既然后宫最大的boss对自己有敌意,那她就要表现出张扬跋扈的一面。宁叫人怕,不叫人赞,反正又不是在宫里长住,最好别人知道她不好惹,就退避三舍。
汪淑妃嘴唇微张,话在嘴边绕来绕去,最终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