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桓在心里感叹:果然是自己喜欢的人,才会这样磊落坦荡。
开元帝看常公公亲自给云初净奉了茶,笑着回答道:“听说昨晚大理寺诏狱有人想探视越女,所以他下朝后就直接出去查探了。”
“有人探视越女?怎么可能?越女要是有这本事,早就把木凤送进宫,怎么会昨晚百口莫辩,被抓进大理寺诏狱?”
云初净一听就有漏洞,嘟囔着嘴,埋怨宗政晟不动脑筋,开元帝好笑道:“那你觉得,是谁去探视越女?”
“当然是昨晚行刺我的人,她看着有替罪羊,当然要落井下石,彻底让越女背黑锅。不过说起来,我倒想见见越女她那个丫环木凤,究竟有什么问题?”
云初净事后仔细想过,觉得楼兰公主棠朵的嫌疑最大,其次就是高丽公主姐妹花。而嫌疑最小的才是越女和小玉儿格格。
端木桓含笑看着云初净侃侃而谈,补充道:“如果是有关阆中国越女公主和木凤的事,我倒略知一二。”
“桓表哥怎么会知道?快说来让我听听。”
云初净站到开元帝身侧,拖了张凳子过来坐下,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端木桓嘴角含笑,眼神柔柔的看着云初净,解释道:“阆中的国君,只有越女一个公主,从小越女就比较聪明,深得国君宠爱。去年越女有次去贺兰山玩,路遇狼群,被一英俊潇洒的公子所救。大概就是这以后,越女对侍女九荔就格外不同,不仅将她收为义妹,而且改名为木凤。并且还请人教她礼仪,也让她暗中模仿皇太女。”
云初净崇拜的看向端木桓,桓表哥不声不响,竟然把阆中这个小国的情报工作,做得这样好!
“桓表哥,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还在阆中安排有细作?”
端木桓也不隐瞒,回答道:“去年我就怀疑淮阳侯府,所以派人去查了下汪家二房。正好就发现这一段,救越女的就是汪家二房独子汪俊凯。”
云初净真没有想到,居然峰回路转,还和已经查抄的淮阳侯府惹得上关系。
“桓表哥,那越女就此喜欢上汪俊凯了?看来是汪俊凯发现九荔有几分像皇太女,所以为她改名又编了个身世。这样一说,越女就有嫌疑了。”
开元帝也是第一次听说,问道:“后来呢?”
“后来,听说汪俊凯就离开了。据说淮阳侯府出事之前,汪傲北就将汪俊凯送到了西域,但是此次阆中的使臣团里,我已经查探过了,并没有发现汪俊凯。”
端木桓隐去越女曾来找自己同盟,将所得的消息,尽数告诉云初净。
本来他今日过来,就是想把此事告诉开元帝,如今汪俊凯还在逃。昨晚意图杀云初净的,很有可能就是汪俊凯。
云初净听得无语,原来淮阳侯府还没有死绝,宗政晟和父皇也没有告诉自己。
“那昨晚想探视越女的,有可能是汪俊凯,也有可能是有人故布疑阵,想让越女背锅。父皇,看来什么时候要见见这位木凤姑娘了。”
云初净想看看,木凤哪里还有没有什么消息。
开元帝毫不在意,随手一挥:“青鸾,你想看随时都可以,告诉小卓子就是。不过最近你可不能再随意出宫,先把这个汪俊凯找出来再说。”
“是,父皇。桓表哥,阆中的使臣团里没有,那楼兰的呢?楼兰也是西域,说不定汪俊凯就藏在楼兰。”
云初净从端木桓先前说的话里,推测出汪俊臣应该长得不错,挺招女孩子喜欢。
开元帝点点头:“青鸾说得有理,朕会让人前去查探。时辰差不多了,小卓子去传御膳房,准备上菜。”
而此时,宗政晟检查过昨晚,探视大理寺诏狱的几名死士尸体之后,正提审越女,木落随侍在侧。
“越女,这几个黑衣人,你可认识?”
越女昨夜在诏狱呆了一宿,并没有休息好,草草看了一眼地上的几具尸体,昂头道:“不认识,反正不是我们阆中之人。”
宗政晟并不相信,冷笑道:“越女,你还是老实交代得好。要是你不认识他们,他们为什么会为你,夜探守备森严的大理寺诏狱?”
越女神色微动,不过脸上还是面无表情道:“不管武威侯你信不信,昨夜意图行刺青鸾公主的不是我。这些人都是大周的人?会不会是武威侯搞错了?”
木落上前开口道:“越女公主,侯爷可没有搞错,这些人都是昔日淮阳侯府汪家的死士。不知道越女公主是认识汪家哪一位?”
“汪家的人?汪家的人不是都死了吗?”
虽然越女装作很吃惊的样子,可宗政晟与木落,都发现说起汪家,越女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宗政晟有点玩味道:“汪家二房独子,汪俊凯,不知道越女你可认识?”
越女力持镇静,淡淡道:“不认识。侯爷,我们阆中的使臣团可见着皇上,为本公主洗刷冤屈?”
宗政晟冷冷一笑:“既然越女公主一问三不知,那就在诏狱里呆着。等本侯抓住真凶自然会放越女公主你出来。还有,木凤进宫皇上并没有召见,暂时将她安置在后宫。如果查出来有猫腻,而她可是越女公主的侍女,公主也脱不了干系!”
越女怒目而视,宗政晟根本不睬她,转身走了出去。
出来之后,宗政晟吩咐道:“伏矢,你再派人日夜把鸿胪寺里的四个使团盯紧,小心查探。如果有汪俊凯的消息,格杀勿论!”
木落上前两步,禀报道:“侯爷,那越女公主明显认识汪俊凯。看来,汪俊凯对越女也很看中。”
“不,这些死士不是来救人的,而是来送死的。大理寺诏狱戒备森严,易守难攻,他们就算劫出了越女,可阆中使团在京城,她又能去哪里?”
宗政晟只是感慨,看来汪俊臣就混在使臣团里,说不定人就在鸿胪寺,越女被他当做了弃子。
不知道他想保住的,究竟是小玉儿,还是棠朵?抑或是高丽姐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