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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成侯夫人许氏对这个侄子还算上心,让他进来说话。收藏本站
“子诏见过姑姑。”
“子诏,这么晚了,找姑姑有事吗?”
许子诏抬眼,看了下姑姑的两个随身侍女,阳成侯夫人笑道:“没事,你尽管说。”
“子诏想请问姑姑,会如何安置妹妹?”
许子诏这话不客气又刺耳,许氏当即冷下脸,原本端庄的瓜子脸上,丹凤眼中闪过不悦。
她垂头刮着手上的五彩茶盅,缓缓道:“不知子诏是何意?”
“姑姑不要误会,子诏对姑姑的恩情没齿难忘。只是最近有点想法,也不知可行不可行?想和姑姑商议一下。”
许氏这才缓了脸色:“那子诏有什么想法?”
“姑姑,以妹妹的家世,为正妻最多五品官,要是年岁大点做续弦也能搏个三品。可子诏觉得,以妹妹的品貌,还有个好去处。”
听许子诏这样一说,许氏抬眼看了她一眼,心中一动,这才正色道:“什么去处?”
“宫里。”
“你好大的口气,宫里是那么好去的?”
许子诏跪地道:“姑姑,现在皇上正值壮年,又无龙嗣,要是妹妹能进宫,未必不能搏一把。”
“进宫的确可以搏富贵,但也有可能丢性命。子诏,你真愿意圆圆进宫?现在皇后四妃都已位满,难登高位,她可也会愿意?”
许子诏拱手行礼,恭敬道:“妹妹自幼心气颇高,如果能伺候皇上,有一步登天的机会,她定会使尽浑身解数拼上一把。”
许氏又看了眼许子诏,眼中多了几分,赞许这才面露笑容道:“子诏的意思,姑姑知道了。要是有机会,自然会为圆圆安排。我还以为子诏清高,不愿攀亲。”
“清高也更需要助力,多谢姑姑,对我兄妹的提携之恩。”
许子诏打蛇随棍上,两眼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又道:“另外子诏还有一点想法,想请姑姑示下。”
许氏狭长的美人眸一挑,看起来和许子诏有三分相似。她深深睨了许子诏半响,这才道:“说吧。”
“姑姑,我和妹妹上京途中,曾和云家人同路。”
许氏眼中暗芒闪过:“这我知道,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姑姑,按妹妹的观察说来,云四小姐内向羞怯,又是庶女出身,不过心有不甘。如果姑姑能为子诏争取一把,也不是没有可能。”
许子诏忐忑着说完,看向姑姑,这是希望用阳成侯府的名义提亲。
许氏眼眸微动,轻笑一声:“子诏,你能这样想,姑姑很高兴。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能说云四小姐,而不是五小姐和七小姐,是个聪明人。”
“那姑姑的意思?”
“我还要问问圆圆,再说也要见过云四小姐,才好看看她值不值当。”
“那子诏就拜托姑姑了!”
许子诏磕了个响头,有姑姑开口作保,区区一个庶女,想云家也不会有二话。
许氏瓜子脸上,柔和一片:“你先回去,等姑姑找机会探探云家口风。”
端午节过后不过三天,京城里就出了件大事。
越国公世子宗政晟,辞去了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职务,决定去江南一带读书游历。
此事一时在京城引起轰动,众说纷纭。不过大部分的人都认为,一定是皇上派了宗政晟去视察江南,或者另有任务在身。
平王府密室里,平王阴沉着脸,大发雷霆:“这消息怎么走漏的!宗政晟这个小贼,一定是去抓捕白玉!”
“父王,事不宜迟,今晚我就动身,一定能赶在宗政晟之前,找到白玉。”
端木桓知道,现在白玉才是凤儿公主最后的线索,白玉不能落到皇上手中。
平王阴郁的脸色这才好一点,坐下点点头:“嗯,今晚你就动身,多带点人。”
然后又阴森森道:“如果有机会,就让他回不来。”
说着,平王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端木桓低头拱拱手:“父王,暂时就让替身在府里走动,以免皇上起疑。”
“好,你路上小心。”
等端木桓离开密室之后,平王走到密室最里面供奉的排位面前,慢慢坐在旁边。
平王脸上原本如厉鬼的狰狞已不见,依稀还是以往敦厚的端木沛,喃喃道:“皇姐,很快就能有凤儿的消息了。沛儿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就快就能为你报仇,你要等着沛儿。”
密室里似乎有阵阴风吹来,飘荡在空气里,似叹息,似忧伤。
而此时此刻,大批的飞雨卫,团团护着宗政晟,大摇大摆进入了通州驿站。
只是入夜之后,宗政晟带着离弦和伏矢,悄悄的离开了驿站,消失在沉沉夜色之中。
等端木桓乔装打扮,日夜兼程赶到江南,却得知那女贼已落网入狱。
而女贼身负几条人命,在大牢里受不住刑法,已经咬舌自尽。
端木桓多方打听,又验证了尸体,终于肯定这人不会是白玉。因为尸体看起来,最多不过二十岁,而白玉已经三十左右。
刺杀宗政晟的行动也没有成功,宗政晟出入都带着大批飞羽卫,几次刺杀,就连宗政晟的影子也没看见。
本来端木桓怀疑,这个女贼已经被调包,而真正的白玉被宗政晟带回了京城。可当他星夜疾驰再赶回京城,却得知宗政晟根本就没有回京。
随后宗政晟在江南失踪,平王派出了大量人手,才查到蛛丝马迹,得知宗政晟和一个洋人去了漳州。
后来据皇宫里传出来的密报,是皇上派了宗政晟出使海外,宗政晟已经在漳州登船出海。
对于这消息,起初平王和端木桓都不相信,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宗政晟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漳州海边。
再加上有出海之人,回来的描述,在海外某岛见过登岸休息的宗政晟。飞羽卫又一直滞留漳州,也就由不得平王不信。
而京城里,宗政晟就这样消失在人们的视线,关于他的去处,行踪成迷,无人知晓。
渐渐时间流逝,也就鲜少有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