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三首乐曲摆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布莱伦感觉到一阵热血沸腾。
《故乡的原风景》、《故宫的回忆》、《英雄的黎明》。
这三首曲子,每一首都是大气磅礴,具备东方古典神韵,看的布莱伦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种具备大国神韵的乐曲,每一首都是史诗级的存在,那些音符汇聚在脑海,仿若东方巨狮的低吟,让布莱伦叹服不已。
欧美也有震撼人心的史诗级音乐,但和这首曲子相比,却明显是两个不同的感觉,前者只会联想到灾难,后者则能看到历史落地的尘埃,那种厚重、沧桑,是欧美一些数百年历史的国家所不能具备的。
“有机会一定要去故宫,去长城看看!”
布莱伦下定了决心。
此时,廖远开口道:“把这些制作成曲子需要多久?”
布莱伦一呆,说:“电子合成的话一两天就足够,但这样的乐曲,我觉得现场取音比较合适。”
廖远也觉得如此最好,当即便让人去安排附近的专业录音棚。
专业录音棚除了电音合成器之外,还有诸多现成的乐器,廖远开着GTC,与布莱伦前往宝山附近的一家东泽音乐室,双方并非第一次见面,此前也有过接触,因此并没有多做介绍,一行人走进大厦,来到了东泽音乐室。
“廖老师的作品没话说,那必须是优秀,我们当然是全力以赴。”
负责人赵东泽笑道。
廖远点头道:“麻烦赵总了,布莱伦,你留在这里,看看能不能帮忙。”
布莱伦连忙答应。
“帮忙就不必啦,谱曲我们是专业滴!”
赵东泽哈哈一笑,接过曲谱,等他看完了曲子,浑身仿佛被电了一般,半晌才开口道:“廖老师,这……”
“怎么?”廖远好奇问道。
赵东泽浑身一颤,激动的说:“伟大的作品啊!难以想象成品是多么优秀,廖老师您在上面标注的条件,我甚至感觉有些力有不逮,有些乐器,我们这里甚至都没有的,但我保证,一定搞得到!”
廖远微微一笑,再次道谢后,预付了定金,便驱车离开了。
布莱伦与赵东泽对视一眼,两人也没打算闲着,立即开始了音乐合成。
另一边,廖远离开东泽音乐室后,便是朝东海音协方向走去。
毕竟是要在冬奥会上演奏的曲目,廖远独木难支,自然是要向音协要人手的。
著名音乐指挥家、东海音协副会长张启明亲自接见了廖远,两人曾在《保卫黄河》上有过深度合作,即便如今大半年未见,也依然熟悉如初。
张启明得知廖远的来意后,笑道:“这个好办,咱们华夏,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才!”
等廖远依次说出了需要的人手特点后,张启明彻底愣住了。
除了廖远这个钢琴师外,还需要电子琴组,小提琴、爵士鼓、陶笛、箜篌、二胡、手碟、口琴、葫芦丝等,甚至是连接在琴箱上的呼吸控制器也要有。
一些古典乐器也就罢了,最主要的还是新兴乐器,音协虽说是人才济济,但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全人手!
“不急。”
廖远笑道:“这三首曲子,是要给申奥组那边审核的,也不是三首都要演奏,等申奥组那边回信,再筹备人手也不晚,冬奥会还有小半年呢,有的是时间。”
听到这句话,张启明震惊了:“冬奥会?这是冬奥会上要演奏的曲子?”
“是的。”廖远点头。
张启明拿起那些曲谱,仔细观看了起来,这一次他戴上了埋在胸前口袋里的老花镜,一边戴,一边对廖远说:“你先喝茶,等我一会儿。”
廖远端起茶杯,笑了笑,抿了一口,茶叶的芬芳沁入肺腑,唇齿之间,犹有余香。
很快,他的呼吸就急促起来,十多分钟后,他摘下老花镜,感慨道:“太厉害了,这些旋律……”
廖远随口问道:“怎么样?”
“好,真好!”
张启明赞口不绝,但他旋即却犹豫了一下,说:“小廖,我说点不同的意见,能不能听?”
廖远讶然:“您说。”
张启明缓缓道:“这些曲子的确很美,大气磅礴,带有历史的厚重感,但我觉得,首长们可能比较喜欢《保卫黄河》那种可以激发我们民族精神的经典乐章,不过,我是赞同你这些曲子的,新时代嘛,现在的孩子都喜欢听这些。”
廖远沉吟了一下,“郭部长只告诉我,要创作一些大气磅礴,体现家国情怀的乐曲,我并没有多做它想,只是觉得这三首乐曲比较合适,况且,我觉得在奥运会上,演奏《保卫黄河》这样激烈的协奏曲,其实并不是很好的主意,我们面对是不仅仅只是华夏的观众,而是全球数十亿的观众,他们欣赏华夏古典乐风情,欣赏的是东方韵律之美,如果是《保卫黄河》,我觉得,可能就没那么吸引人了,这是我个人的看法,您觉得呢?”
张启明沉吟了一下,点头道:“你说的对,是我目光窄浅了。”
“您可别这么说。”
廖远笑道:“您能提出这番建议,当然是为我好,我这边自然也是要做考虑的,等下次郭部长来电话,我就此事与郭部长联系讨论。”
张启明笑得很开心,“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嘛,你如果演奏《保卫黄河》这种乐曲,肯定是要音乐指挥的嘛!那自然就轮得到我上场了嘛!哈哈!”
紧接着,他便收敛了玩笑的心思,“你放心吧,我这边等会查阅一下档案,凡是精通这些乐器的,我都给你找来,到时候你一个一个面试,这是冬奥会的舞台,相信没有人会拒绝。”
“谢谢张老师。”
第二天,张启明就打来了电话,让廖远抽空来音协当面试官面试一下。
廖远有些纳闷,还需要当面试官?
等他抵达音协时,整个人也完全傻眼了,卧槽,这么多人?
只见音协办公室走廊里,一片乌压压的人头,年纪上大八十岁老太,小到七八岁幼童,足足有四十五号人,全都眼巴巴的排着队在门口登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