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达利头顶上浮现出两块大约半个巴掌大,闪烁着未知光晕的灵魂碎片。
九组,九九八十一个手印没有一点丝毫错误的机械式完成。
嗡。
所有手印在完成的一刹那,点点星芒般的光点自指尖飞起,渗入了两块灵魂碎片之中,两块碎片轻微的颤动起来,逐渐凝固,终于不再消散。
魔骨池中,积蓄了三天吞噬转化的灵魂精华液,迅速渗入他的身体,带来丝丝温暖的暖流涌入灵魂。
正是这一点点的暖流将刘达利的意识多呼醒了一丝,这一丝的意识还无法思考问题,就仿佛刚出生的婴儿那般单纯至极。
“刘达利,你自己听着,这是后天魔胎的凝聚方法。”三宝也隐隐察觉到刘达利意识深处的细微变化,一字一顿的清晰念出一段法诀。
这段法诀手印很简单,只有三组,每组六个手印,难度并不大。
可是后天魔胎的凝聚,真正困难就难在凝聚时,被万煞蚀魂时,能不能够抗得过。
刘达利那一缕单纯的意识几乎没有自我思索的能力,完全就是顺着三宝传出的法诀,自然而然的开始打出手印。
也许是这三天来,高达数万次的练习,刘达利的身体已经掌握了手印法诀的基本原理,即使颤栗得再厉害,依然不急不缓的完成了三组十八个手印。
轰~
无形的力量波动顺着刘达利的十八个手印完成,迅猛扩散,须臾,长宽都达到了一千两百里的纳魔池全部都被覆盖,死寂的魔煞原液渐渐涌动,,仿佛火山岩浆一般,冒出大量的气泡。
越来越猛烈,池面上涌起了一波接一波的浪潮,从三五米高到十几米,仅仅几个弹指的时间,不多时,整个纳魔池都好似风暴中的大海一般,汹涌澎湃,巨浪滔天。
无穷无尽的凶煞兽魂没头苍蝇般的乱闯乱冲,甚至连畏如蛇蝎的魔将都敢扑上去侵蚀其魂了,煞气暴动,隐约凝聚成了近乎于实体的暗红色-气雾,如龙似蛟的横冲直撞。
“怎么回事?”
“纳魔池怎么会突然了?”
“到底发生什么什么事了?”
“是那个人类,一定是那个人类干的,混蛋,我要杀了他。”
“搜,继续搜下去,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不行,现在魔煞原液一片混乱,还怎么搜?那个人类只要一直幻化成一滴原液,这么下去,就算十年百年,我们也别想把他揪出来。”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禀告主将,去禀告主将大人吧由主将大人来决定。”
……
一百零三名魔将眼看就要搜索完整个纳魔池,将混入其中的人类小子逼出来时,却突然遇上这么一个突兀的变故,一个个不由的傻眼了,一片混盹,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
呼啸的魔煞原液使得魔魂族灵觉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一位低级魔将能感应到周围五百米,就已经是极限了,范围缩小了百倍不止,何况无数的凶煞兽魂疯狂无比,让众多魔将都疲于应付,哪里还能继续再思索下去啊。
纳魔池边缘底部,引发了这场大变故的刘达利,已经到了绝命的边缘,本就由灵魂重创在身,又引动无穷煞气聚身,意志再遭重击。
魔骨池已经自动扩张至长宽百米,高五十米,疯狂吞噬着海量凶煞兽魂,与山崩海啸而来的煞气,可是它吞噬得再快,也只能保证将所有凶煞兽魂吞噬一空,而煞气却只能吞噬很少一部分,绝大部分都卷向刘达利。
刘达利的头顶,两块悬浮的灵魂碎片随着无量煞气的卷来,逐渐形成了两个拳头大小的血色光团,两个光团遵循着一种玄妙的韵律一涨一缩的蠕动着,缓缓变大。
刘达利的情况却极度不好,大浪海潮的煞气洪流涌入,正一点一点将他最后的顽固意志击碎,一旦最后一缕意志都崩溃破碎,他……必将陨落,连灵魂都会彻底殒灭。
“刘达利,坚持,坚持住啊,一定要坚持住,绝不能放弃……”三宝焦急的不断鼓励着刘达利。
可此时的刘达利,早已经听不到它的声音了,意识彻底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无法找到出口,仅凭着那点执念还在无尽煞气的侵蚀冲击下坚持着。
“刘达利,你这个白痴,疯子,竟然异想天开一次凝聚两具分身,你当你是白皇么?你不是很喜欢逞能么?你继续逞能啊,有本事就坚持下来,给我三宝看看。”发觉到最后一点坚持的执念渐渐破碎,崩溃,三宝急怒交加的咒骂着。
轰~
最后一点执念终于还是未能抵挡住无尽煞气的冲击,彻底崩溃破碎。
“刘达利……”三宝失魂落魄的不断呼唤着,黯然至极。
“真的失败了,真的失败了么这个疯子,把自己的命……也赔进去了,疯狂的赔进去了啊……”
这时谁也没发现,刘达利胸口处出现了一个龟形,闪了几下,脑阔中的那粒与刘达利已经融为一体,彼此不分的融魂粒早已化为魂魄的一部分,有一层浅淡的魂魄影子进入了他的胸口…
……
蔚蓝色的星球,七分海洋,三分陆地。
清源市第一人民医院。
8点是医院住院部正忙碌的时候,往往这个时候医生都会查房,问一下病号昨天的情况,记录在案。
现在正值夏季,往往这个时候实习医生最多,今年也不例外。
刘达利也是实习医生的一员,清源市第一人民医院是清源最好的医院,就算是实习也要靠关系才能进得来,如果不是他在学校学习成绩优异,有限的几个名额之中也不会是他。
正是因为这个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才让刘达利比任何人都认真,只见他跟在徐医生的身后,拿着一个病历本,认真的记录着。
而正在这个时候,护士长慌慌张张的闯进病房叫道:“徐医师,不好了,18房的病号又开始犯病了,现在已经昏迷过去了。”
已经年过中年的徐医师眉头一皱,当下也顾不得正在询问的病号,马上拔腿就向外跑,而刘达利和几名同校的实习医生也连忙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