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隆把一个轮椅搬到屋子里,江洪国马不停蹄开始组装,先安装导轮,秒分钟把两个导轮按了,接着安装推轮。手机端
“江哥,这四个架子够不够你这个星期组装的?”
“这个我也说不,说不定够了说不定不够。”
这句话非常的有道理,但细细一品——等于没说。
“这么得吧,管你能不能用了,我回去下五个订单先造出来再说,如果不够你到道边去告诉我们村送砖的拖拉机,你午告诉说不定下午送来了,我还有别的事儿不在这儿待了。”
“这么快要走?兄弟不吃晌走?”
“还吃晌?我现在总统都忙不吃了。”
出了江洪国家夏秋隆疑惑地问:“兄弟,总统是啥?你为什么总统还忙?”
万峰一楞,这才想起夏秋隆他们根本不知总统为何物。
“总统是最大的装水的桶。”万峰打了个哈哈走,留下夏秋隆风凌乱:为什么装水的大桶忙了呢?
万峰今天午要去办四件事,因此他得紧着走在每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计划都不会长。
现在他已经办了两件事,和辛莉交货送车架子给江洪国,现在在执行第三件事,把一部分做出的那些官太太的衣服送到白丽云家。
送衣服不用夏秋隆跟着,他又不需要保镖。
万峰小心翼翼地把脑袋探进白丽云家敞开的院门,他最大的愿望是不要见到周冰花,如果再最好一点是不要见到在洗衣服的花儿。
因为他承诺给花儿的衣服并没有实现,他给忘了。
这也不能怪他不是,谁还没有忘的时候!
运气总是惠顾有准备的人,万峰因为做足了准备也没有看到花儿。
院子里空无一人。
万峰大大地松一口气,终于不用面对花儿的无理取闹了。
“干妈!”万峰进屋的时候先叫了一声,万一干妈在家里和情况约会他要冲进去这不倒霉催的吗。
虽然知道这种情况根本不能发生,但小心使得万年船不是。
事实证明万峰的心理太阴暗,屋里一个人,白丽云正在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小万!你来了!”
“干妈,花儿姐呢?”
“一大早跑出去了,说是和工友看电影去了。”
这可不错,彻底清净了。
万峰进屋把肩把背包拿下来,从里面拿出了八套衣服。
“干妈,我送了八套衣服,做出了八套。”
“啊?才做出这么点呀,这才三分之一呀。”
“您们这些人的衣服做的时候要精做,容不得一点马虎,我们有专人专门做您们这些衣服,一天能做出一套,这都好点赶出八套。”
其实江敏并没有专门做这些衣服,她有时也帮着缝制裤子。
万峰这么说是给自己脸贴金,证明给你们做衣服我没糊弄,反正她们也看不见。
“对对!我圈子里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贵点不要紧一定要做好,我看看。”
“这是曹玉玲的,这是关向华的,这是于晓燕的…”每套衣服里都留有纸条,面写着衣服主人的名字。
白丽云检查完了万峰带来的八套服装,小心地收了起来。
“别提了,那些浪货这两天一天恨不得来八遍,是看看衣服做好了没有。”
“争取下个星期都送来,其实家里还有几套也做好了,但是没熨烫好。对了,星期三下午我在工地看到我干爹了,他说他要去开会,穿着新西方别提多精神了,干妈晚回来一定要严密监视必要的时候要严刑拷问,说不定背后有小老婆跟着。”
万峰总想在白丽云面前进周炳德的谗言,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总觉得周炳德被白丽云收拾他会高兴。
但他也知道这是白费功夫,那时的人那怕是官场的人还是非常单纯,吃点饭都算腐败了,至于搞破鞋他们一般还真不敢。
作风问题可是吃饭错误更严重。
“去!少在我面前扒豁。”
扒豁是挑拨离间的意思。
“既然你提起西服我想起来了,你干爹正是那天开会穿着那套衣服,成了全场焦点,有很多干部打听你干爹在哪儿做的,多少钱一套。有好多要做,让我问问。”
钩儿只要甩出去总会有大鱼钩的,大鱼牌西服不是白叫的。
“干妈,做这样一套西服最低也得三十,因为太费功夫,西服这玩意一套要经过的工序太多了。”
“好了,干妈知道了,干妈给你要三十五一套。”
这又多了五元!
“千万记得把他们的衣服尺寸要来,花儿姐回来告诉她,我答应给她的衣服还有点地方没做好,下个星期我给她带来。”
第三件事也大功告成,下面剩下最后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了。
万峰和杨宏约定叫他在庙岭那里等他,现在一个问题出现了,他怎么到庙岭去?
这里是南大坡,它之所以叫南大坡自然是在红崖南面了,关键是庙岭在红崖的西北角,尽管那时的红崖县城没有后世县城面积的五分之一大,但从南大坡到庙岭也有最低不低于四里地的距离。
这个距离他若是走过去,再等杨宏的拖拉机来不及了。
夏秋隆已经骑着车子去工地了,让他驮着自己到庙岭已经没有可能了。
万峰站在大街茫然四顾,看见一个青年张牙舞爪地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在大街这么多人你撒得什么把呢?万峰站在道边没动眼睁睁地看着这货奔着自己来了,眼看自行车到身边了,万峰顺势倒下。
“我的腿!我的腿!”万峰坐在地抱着腿做痛苦状。
骑车的青年吓了一跳,慌忙跑到万峰身边:“哎呀,撞坏了没有小孩!”
“我的腿不会动弹了,我要回家。”
“你家在哪儿住,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好!我家在双推磨住。”
“能不能站起来了。”
当然能站起来了,不站起来怎么车。
万峰用一条腿支撑身体,勉强站起来然后看似很费劲地了车座。
“坐好了没有?”
“坐好了。”
青年左脚踩着车蹬子右脚蹬地然后一个前拿腿骑了车座。
当面临困难的时候,聪明人和笨蛋的区别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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