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哥他们能愿意?”方彦明问。
他姑姑有四个孩子,两儿两女,都不是善茬,他姑父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四个儿女肯定不干。
“当然不愿意,天天干仗,可那老不死的铁了心要娶,那女人也是不要脸的,是同村的老寡妇,脸上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比你姑还大几岁,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妖精,听说那和老不死的早勾搭上了,现在你姑一死,他们就等不及了。”
表侄女骂骂咧咧的,方姑姑嫁的村子,和她娘家离得不远,挨着,方姑父的那些丑事早传扬开了,表侄女听娘家人说的,个个说起来都骂方姑父不是玩意儿。
“你表哥他们几个奈何不是那老不死的,人家都不要脸了,还准备下个月就办喜酒。”
“那新房住哪儿?”方彦明问。
他姑死前造了栋新房,和两个儿子住一块。
“自然是住一块儿,还能住哪去,那个老妖精的房子破破烂烂的,连狗都嫌,她和你姑父在一起,图的就是那大瓦房。”
老寡妇的心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有个儿子,三十好几了还没结婚,家里太穷了,要啥没啥,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哪个女人肯定嫁进来过苦日子。
“难不成那女人的儿子也要住进来?”方彦明觉得不太可能。
三十好几的大男人还跟着娘住进后男人家,这像什么样子,脊梁骨都让人戳烂了。
表侄女哼了声,鄙夷道:“现在还没办酒都已经住进来了,比徐天来他们还像主人,早上睡到日上三竿起,晚上就溜出去偷鸡摸狗,那老不死的对这二流子,比对亲儿子还好。”
这娘俩都嘴甜,把方姑父哄得神魂颠倒,心里眼里只有这对母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言听计从。
方彦明真是刷新了三观,以前只觉得他姑父厚颜无耻,现在看来他姑父还只是小儿科,那个老寡妇才是高手,把他姑父治得服服帖帖的。
他不准备管这破事,他姑都已经没了,两家亲戚也做到头了,方姑父想娶谁都成,和他家没关系,徐天来他们兄妹四个也是报应,他姑活着时不尽孝,现在就让个更狠的老寡妇来治他们。
表侄女说了一通闲话,终于提到正事了,问起了施俊杰的个人问题,这段时间表侄女又给儿子介绍了几个姑娘,但施俊杰连相片都没看,一口回绝了,只说他在外面出差,没时间考虑个人问题。
“他这还是在和我沤气呢,我还不是为了他好,老话说的哪会错,真让他和那姓高的姑娘结婚,出了事后悔都来不及。”
表侄女又气又伤心,以往贴心懂事的大儿子,现在却为了个外姓女人和她闹僵了,都大半年了,说话冷声冷气的,公事公办的口气,不像以前啥事都肯和她说,还会关心家里,现在都不问了,也很少主动打电话回家。
“俊杰确实在外头出差,他年纪还小嘛,再过几年谈对象也成,不着急!”方彦明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