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6章 攻破柴桑

目录:赤壁之崛起荆南| 作者:硕鼠肥| 类别:历史军事

    晋宗是个有野心的,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以自己的能力和资历,怎么着也该独当一面了。可惜当年在把守戏口之时,不仅有顶头上司王直压着,更上头还有蕲春太守黄盖做主。

    好不容易等王直战死,江东将领逐渐凋零,晋宗于是顺势进了一小步,成了拥有自己部曲的中级将领。等到黄盖也病故之后,晋宗以为自己终于该顺利晋升了吧?没想到孙权却大手一挥,将晋宗之军给合并了。这两三年,晋宗所部先后归属孙皎、蒋钦、韩当、贺齐、朱然,最后调整到了宋谦麾下,成为了柴桑守军中的一员。

    眼见着太史亨、吕据、朱纪、张奋、骆统、周鲂、孙桓等一干小将不断冒头,大见信重,晋宗心下又是惶急又是不满。喵的,我拼死拼活几十年,居然还不如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么?!

    但在孙权眼皮子底下,晋宗却也不敢造次,直到如今孙权被围,晋宗眼见江东风雨飘摇,孙氏基业已经不稳,心下早就已经开始为自己打算了。

    反正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给孙氏陪葬!

    今日勉强出战,大败而归,主将宋谦战死,晋宗心下已经被刘贤军的强悍战力吓住了,好不容易回到城中,惊魂未定地向孙权请罪,实指望孙权能够安慰几句,不想孙权不但连顺口的安慰之言都没有半句,反倒提起鞭子打了自己一下。

    晋宗心下十分不满,正在家中生闷气,忽听亲兵来报,说因大将宋谦战死,孙权委任诸葛瑾暂领城中军务,命太史亨从旁协助。

    晋宗闻言,顿时更加不满,冲口对亲卫道:“诸葛瑾不过一书生,哪懂什么军旅之事?太史亨虽有个天下名将的父亲,但太史慈亡故之时,太史亨还很年幼,并未经受过什么言传身教。兼且年幼,未经历练,怎能担当大任?孙权任用此等人为将,难怪江东形势江河日下。”

    亲兵闻言,先是习惯性地附和点头,随后反应过来,急忙道:“将军慎言啊,小心隔墙有耳。”

    晋宗不以为意地道:“这是在自己家中,怕什么?”

    正在此时,城外的刘贤大军又开始了每天三次的例行劝降,晋宗听得劝降语中有开城投降者,官升三级,封列侯之语,顿时比平常更为心动。

    当下晋宗打定了主意,便与几个亲信商议投降。

    当夜晋宗把守西面城墙,调开了其余守兵,趁夜派亲信潜出城去,与刘贤联络,敲定了献城投降后的待遇问题之后,晋宗便干脆利落地打开了城门,放下吊桥,并亲自出城迎接刘贤之军。

    刘贤见状大喜,先命邓展进城,控制了瓮城之后,再派史阿、张任、张嶷、张翼杀进城去,又命田豫、谢旌在分兵城外封锁四门,再命胡济分出一支船队巡游柴桑一带江面,防止孙权逃跑。

    城中守军本就只剩三千,又有数百人跟随晋宗投了降,军心十分慌乱,如何是史阿、张任、张嶷、张翼等人的对手?及至天明,四门以及城内大部分地方都已经被众将夺下,只有诸葛瑾、太史亨,亲卫将谷利、张世等人率领着数百亲卫把守住城守府,拼死与史阿等人对战。

    孙权也亲自持槊,顶盔贯甲,指挥作战。

    然而史阿、张任、张嶷、张翼见孙权就在前面,只要抓到,就是泼天大功,众人都不愿放弃这到手的功劳,当下调集甲士和连弩兵奋力冲杀,又调来好些巨木撞击大门和院墙,近万大军将整座府邸围的水泄不通,不计伤亡地奋勇攻杀。

    等到刘贤收到消息,从城外赶来的时候,众将已经攻破了院墙,将孙权的亲卫部曲尽数杀死,史阿、张任、张嶷、张翼四将一涌而上,一人架住孙权的兵器,其余三人扑了上去,一举将孙权生擒。诸葛瑾、吴范、吾粲、太史亨等人以及孙权的其余幕僚如张温、顾徽、暨艳、徐彪、陈融、濮阳逸、蒋纂、袁迪、刘基、袁曜、郑泉、滕胤等人也大半被擒获。

    刘贤见乱军之中,死伤虽多,但孙权麾下幕僚团却大半都得到了保存,不由松了口气。当下命众军收了兵器,又解去了孙权等人的束缚,来到孙权勉强,对其笑道:“众将无礼,惊扰了二兄,还请恕罪!”

    孙权冷哼了一声,道:“今我城破被擒,身为阶下之囚,生死皆操于你手,你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贤笑道:“二兄说的哪里话?你是我妻兄,我岂敢对你不敬?当年我困守荆南,若非二兄将尚香嫁给我,拉了我一把,我之基业也未必能壮大的如此之快。当年我两家相互扶持,共同壮大,若非后来二兄屡次进击荆州,我们也不至于反目,以致有今日之事。”

    孙权冷笑道:“如今你春风得意,两家曲折自然由你去说。”

    刘贤见孙权满腹怨言,也不以为意,笑容不改地拉着孙权的手往大堂内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二兄心情不好,是以言语失当,我不怪你。今日我当设宴,为二兄及诸位江东俊杰压惊,我们不醉不归。”

    孙权被刘贤拉住手,奋力挣了几下,但刘贤却握得极紧,孙权挣不脱,又不想叫喊起来,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之象,只得不情不愿地被刘贤拉着进了大堂,眼睁睁见刘贤吧自己按在了主宾位上,而刘贤自己却大大方方地坐上了主位。

    mmp的,那是我的位置啊!孙权心下狂吼,气塞满胸,欲要发作,却又想起自己如今已经是阶下囚了,顿时满腔怒气化为悲愤,盈出了两框热泪。

    刘贤命众将安置了诸葛瑾、吾粲、吴范、张温、顾徽等人坐下之后,回过头来看见孙权失落的面容,不由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暗暗盘算道:“孙权啊孙权,我是不想杀你的,不过你也得习惯屈居人下啊!若是日后老想着复兴你的孙氏基业的话,说不得我再不愿也得给你一刀了。”

    这么想着,刘贤也就对孙权的失落视而不见了。以如今的形势而论,孙权若想保住性命,就必须习惯这种失落。

    当下众人坐定,酒肉上来,刘贤端起酒杯对众人道:“诸位,我蒙天子看重,受封为汉昌王,自当以昌盛大汉为己任。之所以出兵江东,非为一己之私,实是为了能够早日匡扶汉室,一统天下。江东是大汉的江东,江东百姓也是大汉的子民,不是哪一家、哪个人的私产。诸位都是当世英才,应该知道天下一统,汉室复兴乃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还望诸位满饮此杯,日后我们携手安定江东,北伐中原,到时诸位都能各施才智,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名留青史,岂不快哉!”

    刘贤举起了酒杯,麾下众将也都轰然叫好,纷纷举杯响应。就见江东文武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将目光都汇聚在了孙权身上。

    刘贤见此,当下目光炯炯地盯着孙权看。

    孙权却埋头不语。半晌,堂内气氛越发沉重,刘贤不由放下了酒杯,突然对孙权笑道:“二兄,我如今还尊你一声兄长。却不知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权冷哼道:“兄长?我不过是阶下之囚,如何敢当汉昌王殿下的兄长?”

    刘贤叹道:“二兄,如今战场形势已经明朗,你已败了,且再不可能转败为胜,又何必硬撑着呢?你这样做,除了让江东军民多流一些血,让我夫人孙尚香难过之外,又能得到什么?”

    孙权闻言默然,就听张温插嘴道:“如今刘将军的确取胜,却不知要如何安置孙将军?”

    刘贤笑道:“我自然不会亏待二兄!若二兄愿意发道命令,叫江东各地还在抵抗的城池兵马投降,助我稳定江东军民之心,则我愿拜二兄为上卿,爵封万户侯。其余愿意归顺的文武将校,皆得任用,使才智之士都能尽展其才。”

    张温闻言,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孙权,随即又对刘贤道:“孙将军先前归附曹操,曹操封拜为吴公。今刘将军才封一个区区列侯,实是吝啬了些。”

    刘贤道:“曹操乃逆贼也!附逆曹贼,得受伪封,岂能作数?我汉家自有制度,爵位最高只为县侯。食邑万户,位列上卿,已然是荣宠至极。这也是我能封出的最高爵位了。还请二兄千万不要嫌弃!”

    孙权仍旧沉默不语,刘贤见状,顿时摇了摇头,道:“我麾下有功的文武众将都还未册封爵位呢,若是二兄还不满意,我也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孙权冷笑了一下,不理刘贤,径直出门喝令卫兵将自己绑起来,随后胡乱寻了一间房间,便自己把自己关了起来。

    当日宴席顿时不欢而散。

    刘贤心下恼火至极,当下搜出了孙权的印信和佩剑,写了书信,命人立即送往南昌、吴郡等处,叫庞统、赵累招降江东众将。刘贤则亲自来到江边,欲要招降孙皎、张奋。

    孙皎得知柴桑被破,孙权被俘,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怔忡了半晌,这才失魂落魄地接受了这个现实,一时心乱如麻。面对刘贤的招降,孙皎左右思量,拿不定主意,当下召集麾下文武商议对策。

    主簿李允沉思一阵,道:“我有三策,可供将军选择,请将军细听。”

    孙皎闻言大喜,急忙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