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040章 所忧之处

目录:扶明录| 作者:浪得虚名| 类别:历史军事

    战场上常宇率部厮杀,虽千万人吾往也,勇勐无匹所向披靡。

    可在朝堂上他则形单影只,别人吐他一脸口水的时候甚至没人帮自个擦一下,别提皇帝,皇帝脸上的吐沫星子比他还多,他不想做魏忠贤把持朝政,但也不想被人骑着头上拉屎,平常吐点口水倒也罢了,就怕出事的时,连个搭把手的都没有,全是捅刀子的。

    我可以不害人,但不能不防人。

    核武器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可朝堂上能为他说句话辩个白的寥寥无几,只因他动了太多人的利益得罪了太多人,虽和几个国公侯伯有私交,但那些人最多能保证不跟风踩他,不可能为了他去得罪满堂朝臣。

    内阁的几个大老虽觉得他有本事,与众不同,但鉴于他太监的身份始终保持敌对和顾忌的态度,何况常宇的行事风格又太出格惹的他们上火,所以他们最多不会在私人恩怨上打击报复,但在公务上还是针锋相对。

    余下能在朝堂上真正为常宇说话的也就史可法和王家彦了,然史可法思想陈旧性格软弱口才也不佳,虽有心却时常力不足,王家彦吧又是首辅李邦华的门生,虽觉得常宇这个人不错,也知道他的京营总督是靠常宇推荐上来的心存感恩,但终究还是老师那边的意见比较重要,常宇这边最多简单帮个嘴以表心意适可而止。

    所以常宇需要一个在朝堂上说话有分量,手里有权势,能说善辩能打能挨的人,而且还必须是自个的人,所以他一早就开始物色培养。

    而这个人就是李岩!

    要军功有军功,要权势有权势,要兵马有兵马,有勇有谋能言善辩,再以勋位加身……这样以来,吵你吵不过我,打你打不过我,吓也吓不住我!

    完美!

    两人漫步走了一圈,秋风起,城楼又有客人上来了,是周遇吉和唐通同至。

    “数月不见,厂公风采依旧啊”两人向前拱手问安,周遇吉和唐通都有爵位在身,所以在称呼上与一般官员不同,可以叫厂公也可以叫常公公,一般官员除了内阁那几个大老外,没人敢直呼常公公的,只有藩王,勋贵或者重臣才行,余下都要恭敬的叫督公大人或者厂督大人,自称下官,当然了在外打仗时,周遇吉几人也会自称末将,但像现在这种场合一般自称随意。

    “镇西伯乔迁大喜,咱家没亲往道贺还请伯爷见谅则个”常宇一脸歉意,周遇吉笑着摆摆手:“厂公公务繁忙,此等小事不足挂齿,太过客气便显得见外了”。

    常宇笑了笑,便又问唐通:“平西伯的宅子也快落成了吧”。

    唐通赶紧道:“快了,但或许李将军的柱国大将军府更快些吧”。

    他们三人都是柱国大将军,只不过唐通和周遇吉有勋位在身,唐通这么说倒也不是揶揄李岩,以他三人关系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更不会在常宇跟弄这套,就是随口一说,实话实说而已。

    李岩也点点头:“入冬前吧”。

    常宇则歪头一笑:“李将军那军功牌坊的字刻好了没,没刻的话就再等等,省的回头改了麻烦,其实也不用改,再加建一座便是”。

    这话听了周遇吉和唐通两人脸上一怔,不过随即就回过味来,连忙向李岩道喜。

    李岩难掩喜色,不过还是很谦逊道:“八字尚少一撇呢,这事……”

    话没说完被常宇打断:“这一撇说快也快”。

    三人对望,笑了。

    常宇今晚宴请四人,三武一文,只不过史可法牛脾气上来了,心气没消拂袖走了。至于为什么要在城头宴客,这又是有说道了,以周遇吉等人的身份和常宇这个大太监走的太监已引群臣诟病,若是行军打仗时倒也罢了,在京里头你们私下还苟在一起想干嘛!

    所以不管在衙门里还是私宅里,都会被人编排,常宇嘴上说不惧人言,可事实上谁又不惧呢,即便他不惧也得为其他人考虑下感受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堂堂正正的请客,还在城墙上,够敞亮吧。

    这是一种态度,光明正大的问心无愧的态度,也是一种得瑟的态度。

    城楼里,酒菜尚温,四人落座,简单客套之后便直奔主题,开始讨论当下局势。

    而当下局势最变幻不定的非四川张献忠和关外宁远这两处。

    常宇先把武昌那边出兵种种安排以及用意说了,三人早前窥破其心思八九,此番不过逐一验证罢了,问了一些细节之后皆认同此举,至少能拖住张献忠半年有余,为常宇下一步的那记重拳赢得准备时间。

    “只要左良玉那些旧部不出乱子,四川这盘棋不会出意外”唐通挑眉说道,常宇嗯了一声:“咱家略施小计令他们互相提防,又有靖南伯坐镇,理应不会出乱子,却难保万一,那边依然有骚乱之患”。

    李岩喵了常宇一眼:“督公之忧实则李闯?”

    “李闯如今有何可忧?”周遇吉一脸不屑道:“荆襄有武昌兵马在侧,黄河有高杰,李过在京为质,他还能翻出什么水花来”。

    李岩轻笑:“镇西伯莫小觑了那李闯,此人枭雄之才,能屈能伸,当年十八骑都能搅动天下风云,何况如今,如今看似困兽,实则蓄精养锐,陕甘荆襄皆在其手,兵马数十万,可东进,亦可西退,他可为之事多了去咯”。

    周遇吉闻言蹙眉,细想之下微微点头:“倒是我大言不惭了”随即疑惑道:“难不成李闯还贼心不死”。

    “无论他是否贼心不死,但咱们不可不防”李岩说着看向常宇:“督公所见呢?”

    常宇笑了笑:“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朝廷马上就有大动作,不排除这厮起心思,只是咱家已尽所能,李将军可有良策可保万无一失?”

    李岩从怀里取出一封密信递给常宇:“不知此人可否?”

    常宇接过看了,然后微微一笑还给李岩:“这种事李将军比咱家更擅长,这个咱们回头再议”。

    李岩笑而不语,周遇吉和唐通知是涉及机密,大太监不给看,咱也别问。

    “厂公说朝廷马上就要大动作,是说打锦州么”唐通突然问道。

    常宇笑了笑:“打不打的?”

    唐通蹙眉不语。

    “镇西伯觉得打不打的?”常宇又看向周遇吉问道。

    周遇吉叹口气:“转眼入冬冰天雪地封山封路,实不是开战良机”随即又苦笑道:“再说了打不打实在不是吾等能左右的了”常宇哦了一声,看向李岩:“这么快就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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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岩微微苦笑,今儿早朝便为此争论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