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color=red><b></b></font>
安馨一言不发地看着高妙仪。收藏本站
高妙仪在她的眼光中,痛快淋漓笑过了之后,方才收敛了神情。
她端起茶盏润了润喉咙,低声对安馨说道:“你这是魔怔了!你以为飞云门是什么门派?咱们是修仙门派,且不说他一个小小的卫国,就算三国联手,飞云门也没有看在眼中。”
安馨真正地愣住了,怎么会?飞云门又不能插手江湖和朝廷事务,除了坐视不管还能做什么?
安馨呆愣的样子,让高妙仪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等着自己舒畅地笑过了,又斟了茶水喝下,才又压低声音说道:“我实在太开心!我总算有地方能够强过你了。庶务上,你真是不通啊!
你听我说,飞云门的弟子可以下山历练,这些历练的弟子,可以去任意一国行事,不受门规限制。
争夺皇位这等事情,最后比拼的定然是最高的权谋和武力,而任何权谋在绝对的武力之下都是泡影,飞云门恰好掌握了最高的武力。”
高妙仪笑盈盈地一锤定音:“除非飞云门不想管,不愿管,否则区区三国皇位算得上什么?”
安馨缓缓地瞪大了眼睛,原来如此!
归根到底,还是飞云门更为关键,还是掌握了最高武力,才能获得更多的自由!
她醍醐灌顶,如梦初醒!
是她一叶障目,太过看重‘她’的提醒,太过看重‘她’惨痛的经历,反倒看不见她背后依仗的飞云门,这个庞然大物!
飞云门既然还握在掌门师伯的手中,辛啸天师徒何惧之有?!
她最该做的是躲在飞云门的大树下,在清风居的照拂中,尽快成长!
长成参天大树,日后为门派,为安家遮风挡雨。
辛啸天师徒就该让他们退隐成为她的磨刀石,且看他们能如何折腾。
一时间,安馨舒心畅意,打开了心结。
若不是在飞云门混不下去了,辛茂怎么会自愿请命下山去无回谷?
连她娘留给她的遗物都能让她富可敌国,辛茂怎么会看得上申国的皇位?
不就是辛啸天无力成就先天,不得不追求世俗的皇位,辛茂也是为了成全他的野心。
安馨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她要心无旁骛追求武道仙途,待她站到了这个世间的最高处,且看魍魉魑魅如何作怪。
高妙仪见安馨明白过来,忍不住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叫什么?坐井观天?一叶障目?以后这等事只管来问我!”
高妙仪痛快地又笑过了一场,方才收住了笑声低声问道:“对了,你的伤势,大师伯怎么说?”
安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事她也只能跟高妙仪说了,她靠近高妙仪,压低声音说道:“这事只怕麻烦了!那日南宫翎替我驱毒驱得太急,天灵果拓开经脉之时,也裹挟着毒素残留了在里面。
如今是余毒未清,为免除后患,要一点点的拔除。我是这般,南宫翎也应该是一样。我有大师伯帮忙替我解毒,他还不晓得会怎样?”
高妙仪一听这话又笑了起来,“说你不通庶务,还真没冤枉你!南宫翎的师父甘兴你晓得吧?”
安馨摇头,她还没来得及摸南宫翎的底。
高妙仪骇笑,伸手挽了安馨的手臂,头抵着头,极轻声说道:“甘兴是天鹰宗外门长老,武功虽然平平,却最是擅长解毒。
他跟天鹰宗炼药堂堂主汤济源私交极好。也是因为这个,南宫翎自幼跟汤家兄妹一起长大,三人才会形影不离。他哪里用得着你去担心,你管好自己的事情便好。”
安馨汗颜,便也趁机请教道:“我二堂哥明年三月十八要成婚,我要回去安国公府,也想要趁机去天鹰宗去给师父求药。
可我不晓得师父究竟是什么病?没法给师父找合适的开药方的人。”
高妙仪的眼睛亮了起来。“你这个主意好!小师叔吃了大师伯那么多年的药,确实可以换换方子试一试。
这事你只管交给我,我去跟我爹说,看看能不能让大师伯把小师叔的药案整理一份出来,让你带去天鹰宗找合适的人看看。
最好的法子是让小师叔一起去天鹰宗走一趟,我们大家一起去一趟天鹰宗好了,正好玩一玩!”
安馨的眼睛亮了起来,若是真能这样,那就太好了!
事不宜迟,高妙仪说着便要起身去找她爹。
香莲正好在这个时候进了书房,一双眼睛带着点慌张地说道:“刚才舅老爷让人送信过来,天胜境滕芳菲不晓得在飞灵峰中被什么虫子咬过了,刚刚在炼药堂大夫的眼皮子底下,没了!”
什么?滕芳菲死了?怎么会?
安馨的脸色一下子煞白了下去,这事不会跟滕芳菲骗过秋如云和秋敏行有关吧?
高妙仪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她的右手紧紧地握住了安馨的左手,她淡定地说道:“不要急!我们去找小师叔,看看小师叔有什么吩咐,要不要一起过去飞来峰探望。”
安馨点点头,两人急冲冲地赶到正院。
天气由凉转冷了,午后的阳光依然温暖宜人。
金燕子身穿精绣着一簇簇金银花的紫色夹衣,同色宽幅精绣着金银花的百褶裙,脚上踏着一双藕荷色软底鞋,照旧窝在摇椅上。
她拿着把美人扇,懒洋洋地欣赏着四季花开不败的金莲,见到安馨和高妙仪两人手拉手进了院门,徐徐地坐直了身子。
师父这是在等着她们俩人。
安馨的心一下子就稳当了下来。
人都死了,急有何用?
滕芳菲若真是因为欺瞒了三表哥、三表姐忽然就病故了,那也是他们门中的事情,她一个外人,不,她们这些外人哪里管得着?
那样一个骄傲清高的女子,她也不过在清风居中见过两次,在飞来殿前被她特意叮嘱过一句,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地深交,说没就没有了!
说不可惜那是假的,要说有多伤心却也未见得。
她心中着急,不过是替表哥、表姐着急,他们跟滕芳菲的情分显然非同寻常。
安馨拉着高妙仪几步跳了过去,她伸出左手,高妙仪伸出右手,一左一右抱住了金燕子的胳膊,齐声叫道:“师父!”
“小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