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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峰的事务堂中,白颖转头狐疑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两个少年人,慢慢地咧开嘴笑了起来。收藏本站
真是有意思,天鹰宗的山门刚刚重新打开,飞云门和天胜境就不约而同有人要去天启洞。
她低头看向面前桌子上的令牌,两块金灿灿的令牌上,一面刻着天鹰宗,另一面分别刻着飞云门和天胜境。
往常这样的令牌,她连一年都见不到一次。没想到,今日会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笑眯眯地抬起头,转头看向飞云门的弟子。面前的弟子其貌不扬,身材高大挺拔,一身白色的飞云门衣袍服帖地穿在身上,精神干练。
白颖温声问道:“这位罗师兄,你是想要去天启洞,找寻昨夜去给甘长老送吃食的飞云门弟子?”
那人沉稳地点点头,“正是。”
白颖极其遗憾地摇了摇头,慢慢地收起了笑脸,难过地低声说道:“昨夜,天命峰守卫缆索的弟子回报,安馨派去的那个飞云门弟子,被燃烧的藤箱所逼迫,不得不跳下了山崖,还如今还没能找到尸骸……”
她一瞬不瞬看着面前的罗师兄,并没见到意料中的豁然变色。
罗师兄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诧异,只听他低声说道:“昨夜,龚长老已然收到了天行峰上官长老的飞信,飞云门的弟子确实去了天启洞,并不曾遭遇不测,莫非……”
他停了下来,迟疑地看着白颖。
白颖用眼角余光留意着天胜境的秋师兄,但见他也毫不动容,不禁有些悻悻然,他们的消息都比她的更灵通!
她脸上的难过,随即烟消云散,她抬手拍向自己的脑门,懊恼地说道:“那是我记错了?!”
罗师兄笃定地点点头,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天胜境弟子:“若不是白管事记错了,我们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秋敏学板着脸点了点头,这个白管事也太不管事了,连这等消息都能弄错!
他耐着性子提醒道:“还请白管事验过令牌,我还急着赶着去天行峰。”
按照规矩,事务堂先验过了令牌真伪,他们便能自行去天行峰,根本不必向她交代去天行峰所为何事。
白颖转头看向秋敏学,这个天胜境的弟子,俊美得简直要让人喘不过气来。她迅速转过眼光,不能多看,多看了没准会失态。
罗师兄也沉声提醒道:“昨日去天启洞的弟子便是安馨,她急着赶去救人,不得不易容,说起来那也是她每日的功课,白管事莫非没能将她认出来?”
白颖无声地错了错牙!
罗师兄故意提起这事,是想要将安馨的身份,先过了明路了!难不成她还会害了安馨不成?
再说了,她就算是没能当场将安馨认出来,可她也有过怀疑!若不是她有所怀疑,又怎会特意去套谈师妹的话?等她察觉了暗藏在食盒底下的小阵法,她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若是不明白安馨只是想要去求医救人,于门中大事无碍,哪里还会包庇安馨,让她顺利到了天启洞!
白颖避而不答罗师兄的问话,她爽快地站起身来:“这等令牌出现,事务堂理当派人陪同你们去天启洞。”
她笑盈盈地伸出手来,“两位师兄,请!”见她不再拖延,罗志致干脆地转身出门。
秋敏学一言不发跟在罗志致的身后,狐疑地上下打量他的易容。他来得晚了一步,没听见他们先前都说了什么,罗师兄?罗志致?
白颖笑眯眯地跟在他们身后,仔细地打量前面的两个师兄。
这两个少年才俊,身高相差无几,身形相似,除了武功罗师兄可能更高些,两人衣着衣饰不同之外,从背后看上去真是不好分辨。
那个罗师兄极有可能易过容,她昨日方才被安馨混过去了,没能将她认出来。
今日,她看见飞云门的人,情不自禁地便会多想,这个罗师兄莫非是清风居的人?看他的年纪,他是清风居的罗志致?
这两人都急要去看安馨,她若是不跟着去看看热闹,简直就是傻瓜!不,简直就是失职!
天行峰山顶的天行殿中,上官铎忙了一夜。
他暗中派人四处打探消息,总算快人一步,在确定乌启光晋升先天四境之后,又确认了邢家、巫家、梅家、温家、阴家、季家、曹家、韦家八家诸人,连同谈笑颜、巫继明、梅冬荣、温玉四人,全部废除武功,驱除出宗门的消息。
他坐立不安地等着八家落网的消息传来,直到勉强用过了午膳,方才如愿以偿收到了八家无一人逃脱,全都被关押起来,等候清查驱除出宗门的消息。
心中的一颗石头总算平安落地,天行峰没有受到牵连,安然躲过了一劫!
他心神紧绷之下,已然疲惫至极。
午间小睡之后起身,又听见长老堂堂主丁冰玉,亲自带人来天行峰查探易九身亡的消息,更是喜出望外。
丁冰玉脾气火爆,可她向来刚直不阿,不会栽赃陷害这等龌蹉事情。他早已吩咐上官耀实话实说,想来不该牵连到嫡支嫡系。
宗主之位没有易人,作乱的几个公子全军覆没。乌启光晋升先天四境后,起码还有二十来年的宗主好做。他这个天行峰嫡支嫡系的大家长,还能让嫡支嫡系平安二十年。
真是好消息!
他一高兴,立即就觉得饿了。
他吩咐侍从在后殿外的天麓阁准备了茶水点心,独自上去赏景逍遥去了。
天麓阁是天行峰乃至天鹰宗,最北最高的一个赏景阁楼。此刻正是深秋季节,楼外漫山遍野的山林,层林尽染,秋意醉人!
上官铎撇开宗门内的烦心事,没有喝酒,就着一杯清茶,吃过了几块点心,对着眼前的美景,诗兴大发。
可他不擅长作诗,便从储物袋中,搬出长条桌,排出笔墨纸砚和各色颜料,对着山景,随性地作起画来。
他画画的功底不错,若不是出身在天行峰,或许真能成为一代书画大家也说不定。
待他全神贯注画完画,乘兴提上‘江山如画’,落款盖章之后,放下手中的画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真是痛快!
“好!”身旁传来的一声叫好声,差点没把他的三魂六魄都吓了出来。
上官铎惊跳起来,身子撞向身前的长条桌,眼见一张好好的画作就要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