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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文樱忍不住说教道:“你也别想太多,一年之期还早着呢!那何秀丽和席映月早晚会出来,就算那荼晶莹也藏不了多久,你活着比死了对她有用!”
“这一次,先把‘天人丹’炼制出来,顺道让人把你体内的毒给解了,等你成就了先天,这些都不是个事!”
百里文华到底不敢在百里文樱面前太过放肆,他轻声答应道:“供奉说得是。我就怕炼制‘天人丹’的高人,也没法替我解毒。”
百里文樱轻‘嗤’一声,不以为然地笑道:“等你成就了先天,就算是找上飞云门和天鹰宗去,他们两派也得给你这个面子,想方设法替你解毒,只要你付得起代价。”
“荼晶莹既然被驱出了青衣门,你要想办法探探她的底,能收归已用最好,不能收归已用,和她背后之人搭上关联,那些防不胜防的毒药,还是要掌握在手中才是。”
百里文华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不得不点头,十九妹百里文樱自从成就了先天,成为了皇家供奉,脾气越来越大,所说的话,在家族中恍如圣旨,容不得人反对。
他此刻一门心思想要拿到无极门和长乐教手中的‘无忧花’,等他成就了先天,跟十九妹平起平坐,再说其他不迟。
安馨睡了一个好觉,醒来回想昨日之事,好似做了一个梦。
她自问不是一个争强好斗的人,昨日能够拔出长剑要跟人不死不休,真是神奇!她的一条小命来之不易,她比其他人惜命,她怎么会一时间冲动成了那样?
南宫翎趁机对她的告白,她没有太放在心上。她是个成年人,她记得她明白的拒绝了他,他要是听错了话会错意,可跟她无关。
若是他紧追不放,她便再找个机会跟他解释下。少年人一时的冲动,就跟她当时拔剑而起,想要跟人拼命一样,过了便也就过了。
果然,等她见到南宫翎的时候,南宫翎对她并没有异样的神情,她也体贴地没有再提起。她用力忍住了两世为人被人第一次求婚,这么快便无疾而终的少许失落,登上了马车。
南宫翎跟着她上了马车。
安馨愣了愣,他就不怕面对她尴尬么?还是她脸皮变薄了,她连少年人都比不过了?
安馨安然坐定,等她从众多护卫中,照旧将罗志致一眼认出来,罗志致笑着跟他们打过了招呼,护送马车跑了起来,南宫翎才轻声问道:“那是你每日的功课?”
安馨笑了,她没有瞒他:“是。你若是愿意,这一路上,你也可以试一试。”
他才不要试!他能把罗志致一眼认出来算什么事,他想要的是一眼能将她认出来,那才算是本事。
不过,安馨既然开了口,他当然不能错过跟她玩这个游戏的机会。
南宫翎笑着点了点头,“那我们比试看谁更快,谁快谁就能问一个问题。你可以不答,但我赢了可以随便问。”
安馨收敛了笑容,他这是笃定他会赢了?他怎么可能会赢过她!她不假思索地点点头,二哥正好需要这样的比试来改进他的易容,且看南宫翎怎么认出他来。
南宫翎见安馨待他跟往常一样,显然没有将他昨日说过的话放在心上。
他心中酸涩,却也知晓,二十岁成就先天之前,他不能再跟安馨多说,他若保不住性命,其他的都是泡影。
他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对安馨说道:“安馨,我昨日说的话,句句发自肺腑!二十岁前成就先天,保住性命之前,我不会再多说。不管你意下如何,我心意已决,此生非你不娶!”
他生怕安馨再拒绝他,不等安馨说话,立即就转了话头:“我师父让我坐过来,是想要让我试试你还有没有害怕的情绪。这事不好跟其他人说,我晓得你怕血,不如我们背着人去试试看。”
安馨直接拒绝道:“我不去!我没事!若是我以后不怕见血了,岂不是更好?连香露都不用了。”南宫翎无奈地看着安馨,安馨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不过是担心她拒绝他,在没话找话说。
她的心莫名地酸软了下来。
她若不是今生今世苦大仇深,又担心男人的后院纠缠不清,眼前这个让人心动的妖孽,其实是个上佳的人选。
至少她能确定他此时此刻是真的喜欢她。
以前她还担心他在飞灵峰中招惹她,不过是看中她的身份背景,再加上她长成了这样一幅模样,随便那一样让他动心都不为过。
可是经过了天鹰宗这种种事情,特别是她错失了鸟蛋,他有了两位先天四境的师父之后,情形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她不是傻子,天鹰宗的宗主之位,正在等着他。
若是他二十岁就能成就先天,保住性命,极有可能成为天鹰宗最年轻的先天高手和宗主。这些她能够知道,想必他也会知晓,可他还能向她许下非你不娶的承诺,她岂能不感动。
他还特意加上了‘不管你意下如何’!显然她昨日的拒绝,他听得清楚明白,了然于心,这等情形之下,他心意已决,还对她许下诺言,这样的认真和决绝,怎能不让她动容!
他可是两生两世第一个向他求婚的男子,不管以后如何,光是这个她都不可能会忘记他!
可惜他只有十六岁,他意已决,可他都还没有长大!等他成就了先天,等他坐上了天鹰宗宗主之位,等他们两派起了争执,等所有人都反对他们在一起,他的心意还能不变么?
安馨极其冷静而快速地再次审视自己的心意,她不讨厌他,她甚至是喜欢他的,她愿意跟他结盟,愿意去天启洞救他就是证明。
可她的心事太多,她有洁癖,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她都有洁癖,她还没法向他坦诚她的来历,她还无法心无旁骛地跟一个人坦诚相对。
面对他的这份赤诚,她给不起他对等的回应。
真是可惜!
抛开其他的一切,她也不忍心跟他稀里糊涂地许下婚约,让他蒙在鼓里。不是他够不够坚定,会不会变?甚至不是他够不够好,她喜不喜欢他?这些都不是问题!
问题是她过不了自己的关口,给不起许下诺言最重要的真诚。
安馨恍然大悟:在这个世间,她注定要孤苦一生!不管是谁,她都张不开嘴,跟他清楚明白地说清楚自己的来历。
她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无声地哭泣了起来。
她获得了新生,可以她的性子,让她无法企及完美的人生,难怪她的潜意识里根本就没想过要嫁人,难怪她要以师父为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