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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再多说,安馨年纪还小,这事还急不来。
她很快就会回安家,安家有女眷,自然会跟她谈起婚事,等她开了窍,他再来跟她说这些也不迟。
安馨心中黯然,这些道理她都明白!
她来到了这个世间,邀天之幸重活了一回,有所得就必有所失。不能嫁人成亲,不能跟心仪的男子亲密无间,或许就是她不得不付出的代价之一。
就像刚刚听见三表姐在跟南宫翎议亲,她心中不是不难受!
可是那又怎样?她这样的来处,无法跟人坦诚相对,她过不了自己的关口,就不能去拖累别人。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的安馨,只顾着遮掩心中的异样,不让秋卓尔发觉。却不曾留意到,为何阿翁想要护住她们,是让她嫁入天胜境,而让秋如枫嫁去天鹰宗。
莫非在她阿翁的心中,天鹰宗跟天胜境一样的安全?
没等他们再说更多,一阵疾风吹过,天边飞快地飞来一只飞鹰,在他们两人的头顶上盘旋一周,向着安馨落了下来。
安馨带上手套接住飞鹰,取下了驯鹰脚环上系住的密信,喂过了肉条,收进了驯兽袋中。
秋卓尔等安馨拆开密信看了,方才笃定地问道:“你师父同意你去神妙境了?”
安馨无言地点点头,果真被罗二哥说中了。师父在密信中还特意叮嘱她留意神妙境的奇妙之处,千万不要随便承认学会了天胜境祭祀堂的秘技。
对秋卓尔而言,这个好消息来得太及时了,他接二连三地吩咐道:“明日卯时正,我会去天秀院接你,带你去神妙境。”
“你回去天秀院,让他们给你多准备几日的膳食,带在储物袋里,进了神妙境,不会有人照顾你的起居,换洗衣裳也要事先准备好了。”
“我给你的《炼神诀》不要忘记带上了,你娘以前最喜欢在里面修习《炼神诀》。”
“趁着你四表姐还用不上神妙境的时候,你抓住机会,好生修习,争取对你的武功进益,有更大的帮助。”
“我不留你了。你先回去准备,外面有祭祀堂的弟子,自会带你回去。”
安馨的眼光飞快地掠向远处的飞船,目光微微顿了顿,到底没有多说话,随即俯首行礼,恭敬地答应了一声:“是。”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下了台阶,头也不回地回去了天秀院。
秋卓尔看着她出了大祭祀台,才调转目光看向了飞船。安馨刚才在看什么?那飞船莫非还有什么不妥?她怎么什么也没说?
一个时辰之后,飞船落地,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不妥。秋卓尔将安馨最后的一眼,自动解释成了她想要跟表姐表哥道别。
倒是秋如枫下了飞船,主动向秋卓尔请缨道:“二叔,境中定然还要试飞飞船,我想要跟着去!三叔不是在蓝家部落吗?不如我们驾着飞船去看他,一起去替他助威去!”
秋卓尔的眼光闪了闪,含笑点头同意了。
大哥的一子一女都进了祭祀堂,只剩下一个秋如枫能够随意在外行走,但凡她的请求不过分,他们都愿意答应她。
再说南宫翎就在蓝家部落,阿枫想要趁机去一趟,又有什么不可以?
秋如枫欢呼了起来!
她兴奋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小伙伴,媚声笑道:“谁要去?谁要跟我一起去?”
她的兴高采烈感染了其他人,最喜欢热闹的龙家兄弟当即就答应了要去。
危家兄弟稍微犹豫了一下,低声商议了几句,也决定要去。就连秋敏行也在秋如枫的喜悦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不太情愿点了点头。
秋如云松了一口气,滕家全家被废除武功,要被送到矿山去服苦役,秋敏行自觉看错了藤家人,心中一直耿耿于怀,闷闷不乐。
让他跟着大家出去散散心,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秋敏学也想要去,可是安馨在天胜境,他不好随意离了安馨出去。
秋卓尔哪里会不知他的心思,他用传音入密跟他说道:“安馨明日进神妙境,你若是想去,自去便是,三五日之内回来便好。”
秋敏学喜出望外,有了飞船,他们就能居高临下对付灵兽,性命无忧,这等事情,他怎么也要去亲身试验一下。
卫国神行宗先天二境长老贺添喜策马在官道上狂奔,脸上的急躁就连易容也遮挡不住。
他把自己易容成了一个落拓的江湖浪子。
满头的白发变成了一头青丝,脸上浅浅的皱纹,黝黑的面孔,连同他身上半新不旧的衣袍,和胯下的一匹老马,样样都跟往常神采奕奕,久负盛名的贺长老判若两人。
他脸上的焦躁并不是假装的,若不是心急如焚,他不会冒险在官道上狂奔。
很少有人知晓,霍迪国麦迪城的威风镖局是神行宗的势力。
神行宗经营威风镖局已经有了三十年,三十年间从来没有出过乱子。他早年还亲自出手暗中替他们摆平过事端。
他偷袭枫刀门尹俊贤和其手下的弟子之后,将无忧花托付给了威风镖局,原本他极是放心。
他是老江湖,自然很明白,霍迪国三大派的高手,极难想象有人会把拿到手的‘无忧花’,送到镖局去托运。
在他的计划中,他只需轻车简行,一路尾随镖车一起去往麦迪城,等镖车到了麦迪城,他再取走‘无忧花’即可。
可是,昨日就该送到的‘无忧花’迟到了。他今日一早,袭杀了一个江湖浪子,改头换面易容成了他的样子,沿着官道一路北上,越走越是觉得不对。
以威风镖局和闫明辉在霍迪国的名声,他托的镖不该有失才对。
可惜,他行走江湖多年,到了这个时候,自然明白事情定然不对。这才急不可待地迎上去,想要半路截住镖局的镖车,提前提走他托运的箱子。
他策马向左转过一个大弯,远远地望见前面高高飘扬的威风镖局的旗帜,一颗悬着的心忽然就落到了实处。还好,无惊无险,他托的镖还在!
他刚要放缓了马速,就发现了不对,镖局的旗帜还在飘扬,可镖局的车队没动,车队旁更没有骑马和走动的人!
他的一颗心重新提了起来,他拍马上前,还没走到近处,便警觉地勒住了马缰。
不太对!顺着风他没有闻到血腥的味道。
他提起内力高声叫道:“前面是何人?”
没有人答应他,他谨慎地下了马,伸手轻轻拍了拍马屁股,让坐骑慢慢往前走,也就十来丈的距离,他的坐骑就慢慢地停下了脚步。
贺添喜不耐烦地俯身从地上捡拾起一块小石头,飞射坐骑的马蹄。
坐骑受惊狂奔,也就二十来步的距离,忽然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低声嘶吼,猛烈地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