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春楼,洛阳有名的青楼,这里是纨绔子弟的聚集地,是享乐的圣地。
王昭荣是这的常客,出没在艳春楼在正常不过了。
“哈哈哈,都过来都过来!”王昭荣招呼着一帮纨绔子弟观赏着舞女的身姿,大口畅饮着美酒道:“今天我朋友赢了,哈哈哈哈,所有人的酒钱,我全包了!”
“谢过王公子!”
“王公子豪气!”
一帮纨绔子弟不断拍着王昭荣的马屁,为今日的白吃白喝欢呼着大叫着,气氛不断提升着。
“对了,王公子,是哪位朋友让您今天这么爽快?!”
“哈哈哈,这是个秘密,你只管喝酒看美女就是。”王昭荣没打算对这帮酒肉朋友吐露真心,装出不经意的一笔带过,多一句话都不想跟对方多说。
歌舞升平,艳春楼以舞女而闻名洛阳,不同于妓院的地方除了女子卖艺不卖身外,还有独特的歌舞表演,一度成为洛阳最靓丽的景观之一,许多别国而来的使臣也免不了俗会慕名而来欣赏其中最为出名的舞魁花轻舞的绝色舞技。
王昭荣偶然见过一次花轻舞,那还是曾经的商帝钦点的公演,他认为比她的舞技更为出色是她的绝世容颜,令人流连忘返,为之痴迷。可惜花轻舞的出价太高,以他这种新兴家族无法支付的起,自然看不了第二眼。
发现自己想到多余的地方了,王昭荣赶紧回过神,继续沉醉在自己的气氛中,自娱自乐。
“王公子,楼上有位贵客请你上去谈一谈。”艳春楼的仆役在王昭荣耳边小声的通报着。
“哦?可有说是谁?”
“额......那位没说,就说让您上去一趟。”
“不去。”王昭荣很讨厌无意义的浪费时间,再说他在洛阳的朋友都被他喊在了面前,对于陌生人根本不想理睬,于是果断的拒绝了上楼。
仆役见他拒绝,慌忙掏出松开手,露出一个手环:“那位贵客说要是您不愿意就拿这个给你看。”
王昭荣一看,顿时一下子站了起来,吓了周围的人一跳。
“王公子怎么了?”
“没事,我要上去见个人。”王昭荣说完直接撇下了一帮子人,跟着仆役走上了楼,众人纷纷不解,又没人敢去多问他们嘴里一口一个兄弟的王公子,毕竟是凶名在外,没点胆子还真不敢去触他的霉头。
仆役勾着腰带着他来到楼上的雅间门前,便要离开。
“站住!”
仆役一惊,被吓得停住了脚步,疑惑的看向对方。
“手环拿来!”
“王公子,这.......”仆役支支吾吾的讲不清话了。
王昭荣没了方才的和蔼笑容,满脸尽是冷厉。
“这.......里面的贵客说是赏给小的了。”仆役舍不得那只华丽的手环,含糊的解释道。
“我不说第二遍,拿来!”
仆役颤颤巍巍的把手环放在了王昭荣的手中,心里直呼倒霉,一会赏给自己一会抢走,到底什么情况。
王昭荣拿到手环甩了一袋子小钱过去,仆役习惯的抓住,更是摸不着头脑,只见他说到:“你配不上这手环,那是我送给朋友的。”说完便推门而入,留下凌乱的仆役。
进门后王昭荣怒脸马上便笑脸,把手环甩在桌上,毫不客气的“质问”着眼前的人:“殿下,不打算解释解释?”
“解释个屁,我现在不能随意现身,不给你看看手环怕是请不动你这个花花公子了。”眼前的人便是快马加鞭赶回洛阳的杨旷,秘密的进了城门便到了这艳春楼等着王昭荣这小子自己过来。
“那殿下也用不着把这手环送人呐!这好歹是我亲自去嵩山求来的佛珠,你知道我很少去那种无聊的地方,可以说是很特别的信物啊!”
杨旷又好气又好笑的骂道:“你算了吧,一个佛珠被你搞的奢华夺目,还是佛珠吗?佛祖恐怕都要下来骂娘了。”
“啊?佛珠不能这样弄?我看别人都是这么弄的啊。”
“就你那帮子狐朋狗友,能干出档正经事就算烧高香了,”杨旷对此人的常识简直无语了,懒得跟他扯淡,“赶紧坐下,我找你有事。”
王昭荣规矩的坐下,等着对方开口。
“说正事了,其实我回到洛阳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他们可能都以为我还在护卫的护送下缓缓前行。”杨旷开始了此行的目的,“崔氏集团的事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不需要我一一诉说了吧。”
“略有耳闻,殿下接着说。”王昭荣认真的聆听着。
“崔氏.......罢了,我要你帮我。”杨旷索性直接略过所有废话,直截了当的开门见山,索要王昭荣的帮助。
“殿下请吩咐。”
“我要你把崔云逸约出来,有我的人来绑走他。”
出乎意料的请求如同一拳打在脑门一样眩晕,王昭荣不知道怎么去理解这句话。
杨旷知道对方难办,劝道:“我知道你很反感我的请求,可是崔氏集团再不予以痛击就真的雄霸洛阳了,这是阴险之计,却也是最佳之计。”
“殿下.......你是我的挚友,云逸,也是我之挚友.......”王昭荣纠结万分,这份请求实在太过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阿荣,你一年前不就做好了觉悟吗?你说你会站在我这边,助我扫清一切屏障。你忘了吗?”
是啊,他不是做过承诺了吗?路已经选好了,他早已陷进了洛阳的浑水中,乱局之中,何来无辜。可唯有云逸,他.......是永远不想利用伤害他的。
自古难两全,王昭荣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倘若必须选择,他会怎么做?答案心中早已刻下,薄幕却朦胧的掩盖着内心,令他看不清那份答案。或许命中注定要他要舍弃其中一方,所以,他选择了承诺过的那一方。
“我会去做,什么时候。”短短的一刻脑海浮现了不知多少抉择犹豫,他也是在茫茫脑海中定下了艰难的抉择。
杨旷低头黯然,此计是不得已之策,实在非他理想的办法,可这世间不一直令人难以选择吗,胜负对错,就在每一份难以选择的道路中奠基着,唯有走到最后才能决定。
“后天是我护卫返回的日子,到时候所有人的焦点都会在城门,你再约他出来,方便动手。”
“明白了。”
“对了,你方才在楼下是为我庆祝吗?”杨旷岔开话题问道,希望缓解沉重的氛围。
“是啊,你退敌的消息一传回洛阳,全城上下哪个不在欢呼,我岂能漏掉好朋友一战成名的好事。”王昭荣笑着道,接过话题说着。
“那年我说过的话,你记得吗?”
“记得。”
“我说过,我要做能改变天下的人,能横扫天下结束战乱的帝王,即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必须要实现的理想。”
“殿下的雄心壮志,我一刻没有忘记。”
“伤害一个人,能救十个人;杀一个人,能救一百个人。世上任何事都有代价,如果我选,一定不做满嘴仁义道德的圣人,倘若我一人遗臭万年,能换天下太平,有什么不值得。”
“我会一直站在殿下背后。”
年轻皇子的志向,深深烙在了他的心上,谁又会知道,日后的两个青年,做到了空前绝后的丰功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