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亲赴北境战猛虎 第八十三章:辰龙的秘辛

目录:阴刻之君| 作者:无耻之辈| 类别:历史军事

    崔氏集团的武者们也就是黑衣人群体密密麻麻的潜来,又密密麻麻的退去,巡防营没有敢追,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敢追,野火的人也从另一条路逃遁而走,顿时清净了不少。

    杨毅环视了一下周围,在确认没有敌人后才彻彻底底的放下了心,惊魂未定的道:“王大人辛苦了,替本王守好了前方,劳苦功高,这些天是本王失礼了。”他这才认识到王逸飞身上的本领,不得不为之钦佩。

    “殿下过奖了,都是殿下最后的气势吓跑了他们。”王逸飞根本瞧不上这个傻小子的夸奖,便继续心不在焉的拍着马屁,反正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就让这小子活在无知中吧。

    “王大人真是羞煞本王了。”杨毅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道:“这次的刺客不知为何而来,险些坏了迎接使团的大事,幸好使臣没有事情。”

    王逸飞一听只翻白眼,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为何而来,殿下哦,到底脑子里进了多少水哦。算了算了,还是继续拍马屁吧:“殿下可以放心了,龚起那边安然无恙,多亏了殿下的英明神武。”

    杨毅很不好意思了,推辞到:“王大人真的不用再说了,本王真的受不起,还是先去看看使臣的情况吧。”

    “遵命。”王逸飞伸手主动领路。

    他们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正在收拾残局的龚起队伍。

    “龚将军,可有受伤啊?”杨毅关切的问着,生怕使臣受伤让他的差事变得不妙。好在龚起真的安然无恙,道:“殿下放心,我并无大碍。”

    “那便好。”杨毅一听总算是没事了。

    龚起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张奕之,道:“殿下,我的军师受了伤,能否暂且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就地安营扎寨,这样也好顺便整顿一下队伍。”

    “说的有礼,就按龚将军说的办。”杨毅觉得有道理,便敲定了这个办法,对着队伍道:“传本王命,全队前往附近有利的地形安营扎寨,所有人不得放松警惕。”

    “多谢殿下。”龚起扶起了张奕之后扶他上了马,自己也上马,平视着杨毅道:“不知殿下有没有受伤,在下的性命不要紧,殿下要是有什么万一,在下可当不起啊。”

    杨毅见对方竟然关心起自己的安危,笑着道:“龚将军放心,本王毫发未损,还去了前线呢。”

    心智未全的孩子呀,龚起心中感叹一声,如今这世道像杨毅这么单纯的人很少了,没有说出来,憋在心里就像别人一样当成了所有人共识的秘密。

    龚起道:“那么殿下不妨出发吧,我们也正好有些乏了,急着找一处地方养伤休息。”

    “可以可以。”杨毅现在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一块宝,比自己还重要,当即点头道:“本王马上回去准备,请龚将军稍等片刻。”便掉头回去下令了。

    龚起发现跟着杨毅来的还有一个面孔,疑惑道:“不知这位是?”

    “哦,下官是刑部尚书王逸飞,见过唐国大将军。”王逸飞随意的拱手一礼。

    “王逸飞,我听过你。”龚起还未回答,在马上的张奕之先抢着说了一句:“你就是那个仅凭几日便侦破南夏在洛阳犯下的无头女尸案吧。”

    王逸飞惊讶的看了眼他,道:“正是下官。”

    张奕之之所以认识眼前的刑部尚书,是因为无头女尸案影响太大,很长时间没有一宗案件能够掀起那么大的风浪,而侦破这场奇案的正是新提拔的刑部尚书王逸飞,自然而然天下闻名,甚至都有了神探的称号。

    “王大人器宇轩昂,一看就知道不是等闲之辈。”张奕之客气的施礼道,这么无原因的夸赞对方实际上是为了问一些事情。

    “不知阁下名讳?”王逸飞有了点兴趣问道。

    “在下是龚起大将军麾下的军师,张奕之。”

    王逸飞没听过,但还是礼貌的回应道:“哦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张军师,失敬失敬。”睁眼说瞎话拍马屁那可是他的强项,不怕被人看轻。

    张奕之脸部抽动了一下,自己哪来的名气,道:“不知在下可否与王大人聊一聊。”

    王逸飞没有急着回答,先是看了龚起一眼,道:“不会是龚将军有问题问我吧?”

    “你搞错了,我真的没问题。”龚起谈笑风生的一笔带过,道:“我的军师是个比较考虑周全的人,问题有些多,还望王大人见谅。”

    “哦,那没事,聊就聊呗。”王逸飞作势拿出了一袋子苹果,递过去两个,只有龚起接过啃了起来,张奕之则是婉拒了他的好意。

    王逸飞第一次递给别人苹果被成功的接受,看龚起吃的那么放心,心想不愧是北唐猛虎,心胸气度如此不凡,于是自己也啃了起来,道:“苹果是个好东西,龚将军一看就是识货的人。”

    “没事,我也挺喜欢的。”龚起笑着道。

    张奕之见时机成熟,便放开手脚开问了,道:“不知王大人是否见过武成王殿下?”

    问到了杨旷,王逸飞自然有些奇怪,更多的是警觉,怎么,想从这里套出情报,好啊,看你本事咯,于是道:“见过,为什么突然提及武成王殿下呢?”

    “是这样的,”张奕之整理了一下思路,道:“王大人可能有所不知,武成王殿下是我们大将军的同门师弟,上次的北境的战争还交锋过几次,在下就是想问一问殿下最近的情况,聊表一下慰问。”

    慰问?我看是调查还差不多吧,虽然他并不是杨旷那一边的人,却也没有必要把情报透露给他国人。王逸飞心中冷笑,道:“殿下很好,就不劳阁下费心了。”

    张奕之看出了对方的疑心,更低声的道:“王大人误会在下的意思了,我们真的是出于同门的情谊问的,若是大人不相信,那么为何又要在洛阳掀起那么大的动静。”

    “嗯?”王逸飞听出了端倪。

    这是旁敲侧击的说自己立场不定,有兴风作浪的前科,抓着这个把柄不放啊,王逸飞不生气,他向来不怕别人威胁他指责他,于是笑的更开心道:“下官尽忠职守,没闹出什么动静,阁下身为他国之人,何以论足我国之事。”

    “此言谬矣。”张奕之直接道:“在下虽然非商国臣民,却也是心系天下,王大人手握刑部权柄,有了左右政局的力量,试问天下有谁能独善其身,王大人就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了吧。”

    王逸飞愣了会,随即大笑道:“哈哈哈哈!你这家伙有趣的紧,说话这么带刺,哈哈哈哈,可以可以,不错,就凭你这一张伶牙利嘴,下官就勉为其难的回答你一个问题。”

    张奕之嘴角翘起,他先礼后兵,知道此人一些事情,又从话中更深的了解此人,想必应该是个隔岸观火的人,便先礼后兵,看看他是吃软还是吃硬,于是道:“那么在下就问了,敢问武成王殿下最近的处境怎么样?”

    王逸飞啃着苹果含糊的问道:“你是指什么?”他是真的打算告诉他们一些事情,这样才更好玩嘛。

    “深层的处境。”张奕之犀利的答道。

    “武成王殿下嘛”王逸飞故意拖长音调,吊人胃口,在两人都投来期待的目光后,才笑着道:“是不太好的。”

    “可以详说一下吗?”张奕之还想刨开一些东西。

    王逸飞伸出一根手指摇晃道:“不行不行,说好一个问题就一个问题,下官只能保证说的是实话。”

    张奕之本来还想在力争一下,被龚起拦下道:“既然如此王大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那边恭送王大人先走了,我还要调整一下自己的队伍呢,就不送了。”

    王逸飞和龚起同时啃完了手中的苹果,也同时把苹果核甩在地上,相视一笑。

    “哈哈哈,龚将军讲话真好听,下官那就先走了。”王逸飞告辞一声,调转马头回去了。龚起望着他的背影回头看着张奕之道:“刚刚就不用再问了,此人底细不清,再说我此行是为了调查杨旷对北境的准备,又不是向来深究杨旷所有的情报。”

    张奕之讲不清的甩了甩衣袖,手臂的疼痛顿时让他猛吸一口凉气,没好气的说道:“大师兄这就是你的不懂了,里面的学问大着呢,要想了解一个人对战争的准备不能只从片面了解,还得从身边的环境和诸多事情着手分析,哎呀,说了你也听不进去,对牛弹琴啊。”

    龚起摇了摇头,道:“我打仗要是考虑的太多,就没办法专注在战局上了,一个将军连战局都把握不了,那还打什么仗,这才是我让你跟着我的原因,去处理连我都做不好的事情。”

    张奕之当然明白,但他还是希望对方能够改变一下思维,转念一想,要是真改了,他也不是龚起了,说不定打仗还没以前厉害,顿时自嘲了道:“好吧,算我多言了,对了,接下来的晚上你就不用设防了,他们不会再来杀你了。”

    “为何?”龚起就喜欢听他分析。

    “首先此战动用了大批人力物力,依然受挫失利,需要时间休整调养,短时间不会再来;其次我们这边有天下第五以及你这个不输高手榜的高手,再加上杨旷派来的人,对面就是有三个高手也无法成功,就不会再来自讨苦吃了。”理由充分细节考究,不愧是阳谋无双的张奕之,三两下就脱口而出,连思考都不需要了。

    龚起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道:“你要是学兵法,一定比大师兄我学的还好。”

    “好了吧,还想逼我看兵书啊?”张奕之叫苦连连,道:“这一路天天看,真受不了,看在我今天受伤的份上,要不今天就免了吧。”

    “不行。”龚起马上否认,道:“一日不学十日废,你要明白大师兄的苦心。”

    “屁的苦心!”张奕之忍不住爆粗口骂道。

    “就凭你骂的这一句,今晚再多看半个时辰。”龚起笑着先斩后奏,不管对方长大嘴巴吃惊的样子,在马上道:“本将令你们速速整理队形,马上跟随前方迎接队伍离开此地。”

    “是!”骑兵们回应的声音颇有气势。

    龚起看着他笑了声道:“走,休息去吧。”

    “好吧,能不能少看一会,我向师兄你认错行吗?”张奕之求饶道,而对方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只能耷拉着脑袋在后面策马转圈,郁闷的不说话了。

    “暮蝉!你什么意思!?”魔星厉声质问着盘坐在地上念经的暮蝉,对他私自撤离的事情十分不理解。

    没有回应让他更加愤怒,被闫克宇拦了下来,道:“魔星,先听霸僧前辈解释吧,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我管他有什么理由!”魔星怒火攻心,听不进人言了,一把推开闫克宇走到暮蝉前面,俯视着他道:“暮蝉,今天要是不把这件事说清楚,你别想走!”

    闫克宇一脸无奈,还没成功都开始起内讧了,这个魔星真的是个鲁莽的家伙,先不说急着追究责任,连自己的实力不如暮蝉都忘了,要是动手了,吃亏的不还是他自己吗?

    念经的暮蝉突然停下,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魔星,悠悠道:“那个情况,断然没有成功的可能了,留下来不仅浪费时间,还会把小僧和施主的性命断送在那里的。”

    “是啊,魔星,霸僧前辈没说错,那是没有可能刺杀龚起了。”闫克宇又上前讲好话。

    魔星冷静了一会,仍有余怒道:“就算是这样你也应该说一声,不声不响的离开什么意思,要是龚起动手你不怕我跟闫克宇走不掉吗?”

    暮蝉双手合十道:“施主想多了,你和闫施主要是想走,没人拦得住,龚起没有战斗的意思,只不过保命而已,他对我们商国自己的残杀没有任何顾虑。”

    这话说出来,句句属实,可魔星就是接受不了,掉头走开一个人在夜中不语。

    闫克宇也蹲下道:“我们这次失败了,本来都挺好了,太傅本来推算成功能有八成,坤沙不知道参不参与,没想到立场不定的王逸飞真的带着坤沙,即便这样还有野火的人插手,大好的机会又一次失手,这下可不好。”

    “闫施主不必惊慌,下一环计划在洛阳,在队伍进洛阳之前小僧与你们都不用再出手了。”暮蝉不慌不忙的说着。

    “这么说太傅还有下一环计策?”闫克宇好像听到了希望。

    魔星也投来了视线,道:“怎么,那老家伙有还有第二个计划?”

    闫克宇听着有些反感,太傅如此尊贵的人竟被魔星称呼为老家伙,要不是看在他同僚的份上,早就动手了,于是不管不问,继续等待暮蝉的话。

    “太傅在洛阳布下的更大的杀局,龚起是跑不了的。”暮蝉笑着闭上眼睛继续冥想。

    话只说一半可把两个人急的,问半天暮蝉自顾自的念经,对他们的声音视若无睹。

    魔星没办法道:“就这老家伙和这个和尚心思多,闫克宇,要不然我们再去看看?”

    “看什么?已经没办法了。”闫克宇懒得睬他。

    “不是说龚起了,”魔星诡异的笑了声,道:“我说的是快到洛阳的那三个家伙。”

    闫克宇陡然一惊,道:“这么快吗?”

    就连沉稳的暮蝉也睁开眼睛,狐疑的看向魔星。

    魔星双手环胸道:“你也不想想你们那个老东西花了多大的代价请动了我们魔杀四鬼,我第一个到是因为想尽快把这件事办成,不用老大亲自带人过来,没想到居然真的被龚起逃过一劫。”

    “不妥吧,直接去洛阳会不会太过显眼,野火里有个叫辰龙的干部一直栖身在洛阳城内,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而且此人心计恐怖,就连老太傅也很忌惮。”闫克宇做着不好的推测。

    “辰龙?他算什么东西?就他还敢自称为龙,我看不就是在外面被打残的**吗?不然干嘛躲在洛阳畏首畏尾。”魔星好像知道辰龙,并且口气也是很瞧不上的样子。

    闫克宇道:“太傅正愁找不到关于辰龙的底细情报,你知道的话就帮大忙了。”

    “也不能说知道,我也只是听说过,”魔星似乎在思考一些往事,道:“我曾经听说那个辰龙以前在外面的名号是叫鬼蛟,听说在江湖掀起了一场血战。”

    “血战?”暮蝉也好奇的问道。

    “好像是这么说的,听说自那场争斗后,鬼蛟被人狠狠的蹂躏的一番,之后便逃到了洛阳龟缩其中不再出城。”

    “看辰龙的本事究竟是谁有这种本事?”上次宝塔寺的事情影响太大,闫克宇还是不相信一个布局那么完美的人怎么会在外面被人蹂躏。

    魔星说出了那个名字,口中还有些深深的恐惧,道:“岁寒三友中的那个刘远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