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亲赴北境战猛虎 第一百一十一章:身后事

目录:阴刻之君| 作者:无耻之辈| 类别:历史军事

    北境邺城军营内,司马元忧心忡忡的在观察着大军训练的进度,自从上次看到龚起随行的骑兵,要想打败北唐军队,最起码也要贴近一下对方的战斗力,可是发现完全比不上,还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焦虑在这个男人身上笼罩着,他看向旁边的聂辰席道:“你说距离开战还有多久?”

    “不知道,我懂的只有兵事,而战争的展开与政治有莫大的关系,将军还是不要问我了。”聂辰席也是无法回答出满意的答案,他不懂的太多,也不能给出错误的结论。

    司马元紧锁眉头,道:“还是不行,照这样的进度仍然不是唐军的对手。”

    “将军是在担心以后的战争吗?”聂辰席问道。

    “你说呢?废话,要不然我至于如此焦急吗?”杨旷临走前可是对他予以众望,他不想让对方失望。

    聂辰席叹了口气道:“这种事急也是没有用的,唐军的战斗力是训练已久的虎狼之师,外加龚起这位天下名将统领,所发挥的威力非同小可,其实说句不敬的话,殿下上次能够胜过龚起纯属侥幸,要不然.......”

    即使对杨旷忠心无比的司马元也没有反驳,上次的战争他亲身经历过,很多场战役都是由他负责的,例如邺城守卫战、十里亭伏击战等,要说杨旷不是侥幸,那才叫自欺欺人。

    但是司马元没有因此轻视杨旷,道:“殿下是个有才能的皇族,本将就是相信殿下能够带着我们打赢龚起。”

    “属下也知道,但是龚起的实力必须要我等擦亮眼睛看清楚,决不能意气用事。”聂辰席抱着自己的想法劝道。

    司马元何尝不明白,可他就是耐不住性子,又说道:“现在北境有十万兵力,下次北唐的兵力也会有十万,这是殿下信中说的,到时候以相同的兵力搏杀,我们完全没有胜算,就看殿下能有什么策略了。”

    “你太依赖殿下了。”聂辰席道:“殿下有本事不假,刚才属下也说过了,上次的战争做不得数,这次殿下前来若是没有能够与龚起一战的资本,就算谋略百出也是无用功。”

    司马元不快道:“你有什么妙招吗?”

    聂辰席低头道:“不是属下自吹自擂,如果殿下可以在北境之战启用属下,那么属下能保证尽量减小损失。”

    “好大的口气,你跟龚起打过没?”

    “没。”

    “那就收起你的傲气。”司马元不客气的说道:“只有等你见到了龚起率领的军队,你才会知道有多么强大,那根本是我们比不了的。”

    聂辰席处变不惊道:“这个我知道,正因为如此,用属下的带兵经验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伤亡。”

    “无稽之谈,每一场仗都是弟兄们拼下来的,你说减少就减少?”司马元还是不相信。

    “将军不信,殿下信,属下一旦能够登上战场,就可以展示我的能力,难道将军不觉得属下带兵练兵的方法很奏效吗?”

    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道理,聂辰席的练兵方法对北境的商军来说何止是奏效,分明是脱胎换骨的改变,可以说现在的战斗力是原来的两倍不止。

    司马元望着自己督建的城楼防御工事,有些不满意道:“这些工匠的水平不够吗?怎么造出这个鬼样子?”

    聂辰席一听想起什么道:“哦,这是属下命他们做的。”

    “你吩咐的?”司马元有些愠怒,气的不是对方僭越,而是将防御工事修成这幅样子,奇形怪状的,到时候怎么抵御强攻。

    聂辰席笑道:“谁说这样的工事挡不住唐军强攻,将军我问你,唐军攻城所用的攻城器械是什么?”

    “攻城锤、投石器啊?”

    “那不就是了。”聂辰席道出了理由:“既然修建工事是为了防御他们的进攻,这些歪曲的形状完全可以让士兵避开投石机的落石,也可以在攻城锤进攻的时候有专门的视野减少弓箭的偏离。”

    司马元还是觉得不对,道:“那么他们搭上云梯又该如何?到时候我们的人在这种地形上如何有效的防御?到时候不是被压着打?”

    聂辰席摇摇头道:“是攻城器械造成的伤亡大还是士兵的强攻伤亡大?二者选其一将军会选择什么?”

    当然会选择伤亡较小的那一边,而攻城器械造成的伤亡的确比士兵强攻的伤亡大,聂辰席的判断是正确的。司马元于是作罢道:“可以,殿下派你过来,真的是帮了大忙了。”

    “人各有长,属下的长处,就是战事。”聂辰席认真的说到:“虽然目前比不上天下十大名将,但是未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哟,没想到你的志向如此高啊?”司马元惊讶道,他本来以为这个人只会是想当军师之类的,没想到瞄准的也是天下名将的位置,也是,哪个参加战事的人不希望有朝一日闻名四海,名动天下,天下名将的荣誉太高了。

    聂辰席笑而不语,只是静静看着士兵们的操练,他所用上的阵法已经让商军学会了七七八八,训练士兵需要循序渐进,还有些压箱底的现在不慌着用。

    司马元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甲胄,换了一身亮丽铠甲的他从没想过有一日会投身皇族的麾下,也没料到自己会成为骠骑将军,他必须要担得起这个职位。

    龚起刚回去不久,应该也在火速的筹备下一次南下的计划,这让他无比的忧心,他不明白殿下为何要救这个大敌,放走他无异于放虎归山,但是殿下一定有他的道理,司马元的思想停留在固守的一方,以他的判断下一场战争极有可能会被唐军压着打,到时候必定是一场血战。

    而血战的代价就是无数的伤亡,那些士兵都是大商的子民,如果他们被龚起的军队屠杀,那将是一件无比残忍的事情,战争就是这样,容不得一丝情面。

    一旁的聂辰席说道:“将军还是不要担心了,再担心也没有用,殿下会回来的,到时候以殿下的本事,也一定未雨绸缪了不少,所以将军请安心的和属下操练士兵修建城防,争取最大的进步空间。”

    “我担心的不止是这些。”司马元道:“朝廷运来的粮草一个月比一个月少,鬼知道洛阳那边有什么变化,那些文官整日勾心斗角花费的钱财无数,倒让我们这些守卫边境的将士吃苦,真是太可恶了。”

    “这个嘛,还是忍忍吧。”聂辰席有一些不好的回忆,正好被司马元的一席话给触动了,他当年就是因为权贵的原因让他手下的士兵死于非命,连同他也颠沛流离,成了一个瘸子,“历朝历代,哪有不贪污不恋权的官,我们打仗的,只要专心打仗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司马元还是不服,道:“希望殿下登上帝位后能带来一个理想的朝局,也好安慰我们这些将士的辛劳。”

    聂辰席抖了抖,很奇怪的说道:“但愿吧。”

    .........

    ........

    杨旷再次离京了,继上次率兵奔赴北境过去很久了,又一次离开这个诡谲的洛阳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崔氏集团覆灭,他在洛阳没有敌人了,可是又不得不出马去平复争斗后的余波,忙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这一次离京没有那么大阵仗,杨旷选择了低调的在夜间离开,自从他在北境击退了唐军后,在国内的威望一下子高涨起来,百姓们都在传颂他的事迹,无非是神话了一番,他向来不喜欢,于是就这般做了。

    小师妹和莫邪共乘一辆马车,杨旷则是独自一人,他没有闲情去管那两个丫头能擦出什么火星,现在的他需要冷静。

    而这时有人上了车。

    “胡大人,你来了。”杨旷望着这个刚刚投身自己麾下的崔氏一员,道。

    胡庵有些尴尬的无处坐下,还是弯着腰道:“参见武成王殿下。”

    “免礼,坐吧。”杨旷随意的说道。

    胡庵哪里敢坐,推辞道:“下官站着就行了。”

    “让你坐就坐,哪来那么多废话。”杨旷有些不耐烦,最厌恶私下里还被礼数约束。

    “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胡庵不敢再触这位殿下的霉头,马上坐下,但还是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的坐着,相较于随意的杨旷,有很大的区别。

    杨旷没看出这些,只顾闭目养神道:“月山城的胡家是你的本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报能说给本王听。”

    “下官遵命。”胡庵道:“月山城由于临近洛阳城,是较好的城市,下官的本家胡家常年靠丝绸产业维持家族开销,其余的都有官员的俸禄每年贡献,下官也捐过。”

    “哦?家族观念很重嘛。看上去团结的很,不像是容易搞定的目标。”杨旷做着自己的考究。

    “其实下官很久也没联系过本家了,自从投身........”他停了下看着杨旷的脸色,在确认没有变化后才说道:“自从下官投身到崔氏集团后,就彻底跟家族没有什么交际了,除了每年贡献的钱财,完全没有瓜葛。”

    杨旷暗道好笑,这个家伙倒是把崔氏当成了政界的一股清流,有种洁身自好不愿受制于家族的观念,有意思,于是道:“既然你不了解,还有什么能帮上本王的。”

    “有一点下官一定能帮上忙。”胡庵坚定道:“家父就在月山城安养,虽然下官很久没有联系他老人家了,可是父子情深,家父应该还是会看在我的情面上帮忙的。”

    “你的父亲胡宇好像是你们本家的一个比较重要的成员,他的话如你所说可以派上用场。”

    “是的殿下。”

    杨旷撩开床帘望着外面洛阳城外的夜景,道:“月山城要是不服管教,本王可以明确的跟你说,就算本王对他们不能下狠手,他们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你听清楚了吗?”

    胡庵心头一紧,马上低头道:“殿下放心,他们绝无反心,还请殿下从轻发落。”

    “瞧你说的。”杨旷阴晴不定的又开始笑了起来,道:“弄得跟你们胡家有什么罪过一样,别想太多,本王就是给你提个醒,你可得好好劝劝令尊啊。”

    “谨遵殿下命。”胡庵哪里敢反对,杨旷说什么就是什么,眼前的这个皇子不再是从前一介小角色,已经成长为了大商最接近顶点的位置。

    杨旷点点头道:“退下吧,本王还要见个人。”

    胡庵马上惶恐的退下,过了不久又进来一个人,这回来的是辰龙。

    “你不在洛阳守着,莫不是准备陪我出去走一走?”

    辰龙坐下,道:“属下只是来跟首领道别的。”

    “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有什么事?”杨旷打趣道。

    “其实没什么事,洛阳没有威胁,殿下此行也没有威胁,而属下这次来,是想跟殿下说一件事。”辰龙严肃的说道。

    杨旷也收起笑脸,庄重的准备聆听。

    辰龙的面具冷冷的面对着杨旷,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崔氏已败,殿下储位已经落定,待平定士族,应该就是面对龚起的第二次南下了。”

    “嗯,你想说的是什么呢?”杨旷问道。

    “属下没有别的意思,因为也只有这个唯一的屏障了,属下这次没有感觉殿下要赢的意思,龚起的实力你我都清楚,殿下再次踏上北境之时,是没有足够的胜算的,或者说胜算渺茫。”

    “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吗?”

    辰龙摇摇头道:“胜败未知,唐军太过凶猛,你有很大的可能会死在那里。”

    杨旷突然脸色一黑,并不是愤怒被自己的人这么说,而是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意思是说他如果身死北境,那么继承的皇位就是杨毅,杨毅登上帝位,那么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化为乌有,到时候崔氏又会死灰复燃,亦或是另一个“崔氏”崛起。

    “你有什么对策吗?”

    “唯一的办法,就是殿下在保证自己生命安全的情况下奔赴战场,只要你还活着,大商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辰龙给出了唯一的选择。

    杨旷沉吟良久,道:“我当然能保证的我的安全,但是换来的代价就是北境的沦陷,虽然不会有亡国之威,也会令大商元气大伤。”

    “你没有选择了,首领!”辰龙激动的吼道。

    面临的抉择让两人又起了矛盾,杨旷若是不抱着决一死战的决心去,就会导致龚起拿下北境,让北边的实力更加强大,再加上南夏的压迫,得到邺城的唐国会更加强大并具有威胁力。

    杨旷闷声道:“看情况而定吧。我既然没有胜算,别人也没有,北境不能白白的丢了,起码要让唐军付出不小的代价,这样才能给我喘息的时间。”

    辰龙点点头,很欣慰他采用了自己的意见,道:“首领也不要急,又不是只有三个国家。”

    “你的意思是.......”杨旷眉毛上扬道:“借用西蜀的实力来帮助我们?”

    “没错。”

    “可行。”杨旷想到了西蜀的刘远梅二师伯,也想到了西蜀的二师兄,又想到什么道:“你不介意是刘远梅帮我们?我听说你跟他有仇?”

    “有仇是有仇。”辰龙道:“但在大局面前,所有的私人恩怨都微不足道,只要能够胜利,这口气算什么。再说当年我是技不如人,没有什么值得太怨念的。”

    杨旷重新审视了这位好友,道:“辰龙,别把自己压得太紧。”

    “这话还给你才对。”辰龙道。

    杨旷才反应过来自己才是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他有时候就愿意承担莫大的压力,说出这种劝别人的话着实可笑。

    辰龙的话说完了,准备要走,被杨旷喊住了:“若是我真的死在了北境,你会怎么做?”

    “首领既然问了,属下不妨直言。如果殿下身死,那么群龙无首的野火属下一定会归入属下的麾下,至于之后大商的未来,恕属下漠不关心。”辰龙冷冷的回答道。

    “若是我要你帮助杨毅呢?”杨旷考虑的是自己身死的情况。

    “那也不行。”辰龙回头看着他道:“他不是理想的主君,属下对他一点欣赏都没有,如果大商有难,属下说不定会插手,但是也绝不会站在杨毅那边。”

    杨旷很正常哦了声,没有再阻拦辰龙离去,一个人坐在马车内看着夜色,很是孤寂,大商大商,到底还有多少隐患,有朝一日登上帝位,他一定要完全肃清这股污流,缔造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这个愿望从那一晚进入空竹宅时,就已经定下,十年来不曾改变,天下不定,何以为家,他从来都不会放弃这个愿望,直到自己死去也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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