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楼望着铺天盖地的僧人,这些人都是来自九大寺的精锐,竟倾巢出动对付他。
僧人们各自发动神通,以天眼通交织成大网,唐楼七人的踪迹无从隐藏,天耳通则是将唐楼等人的交谈、心跳以及任何细微动作捕捉在内,让唐楼一行人全无私密可言。
他心通可以直达人心,化作一道道心灵冲击,企图攻破唐楼和六大弟子的心防,让他们不战自退。
练成神境通的僧人最多,他们是一线战斗的主力,实力有强有弱,罗汉菩萨境界的僧人们,形成一行行人墙,将战场切割得支离破碎,最高战力肉神佛,则是正面攻击唐楼。
禅定教派的僧人,盘坐在悬空的莲台上,紧闭双目,身边无数光流环绕,偶尔飞出一道,便化成惊世神通。
心观教派的僧人,观想出末日雷霆、擎天石柱、流沙滚石、火狱刀光,将这片战场化成炼狱。
密藏教派的僧人,则是骑乘白狮子、双牙雄象、金狻猊等护法神兽,双手高举旋转不止的**。
戒律教派的僧人,赤足前行,身上裹满无数黄布,黄布上写着教派的八大律、七十二小律、一千零八细律,口中不断诵读经文。
唐楼本身已是肉神佛中屈指可数的强者,他手下的七大弟子当中,三宝年纪尚轻,黑和尚半路出家,在如此浩大战场上作用不大,倒是其余四位弟子,给唐楼不小的惊喜。
花僧擅长天耳通和他心通,往往耳垂一动,攻向他的敌人有几个,从哪些方向杀来,事无巨细都落到他心里,然后展开反攻。
唐楼这次收徒,算是顺水推舟,因为先前在承恩寺中,唐楼教授三宝的时候,也顺便指点花僧几下。
别看花僧潇洒风流,修炼的神境通,却以金刚神力为主。
唐楼指点花僧,帮助他练成“掷象力”“金刚吼”“无常杵”!
此刻在战场上,花僧可谓是大杀四方。
掷象力出手,地面升起层层土浪,将冲来的武僧席卷在内,神通被接连击散。
花僧连连挥手,一道道气浪化作巨掌,许多武僧神通尚未出手,就被接连击飞。
金刚吼一出声,如同万千铜钟震响,众多僧人们眼花缭乱,都站立不稳。
最后的无常杵更是犀利,黑光一闪,连肉神佛都抵挡不住。
书和尚的他心通,形成一张大网,分担了九寺当中大部分僧人的他心通攻击。
释忘忧和聋哑和尚二人,反击最是平淡无奇,却也更加无迹可寻。
但凡是杀到释忘忧面前的武僧,双目一片茫然,纷纷开口,“我要干什么?”
只要是靠近的武僧,好似吃了健忘药般,所有事情都忘得干干净净,不再攻击释忘忧,胸中戾气烟消云散。
但是,只要武僧们离开释忘忧身边,记忆重新浮现,重新杀向释忘忧,但走到面前,却又忘得干干净净。
有些人发现这个诡异的现象,不敢靠近释忘忧,隔得远远的向释忘忧发起攻击,一时间山崩地裂,电闪雷鸣。
奇怪的一幕发生了,但凡对释忘忧起了杀心,不管是罗汉菩萨,还是肉神佛,都会忘记一切,直到杀心消除。
“不要白费力气了,此僧不是凡辈,先不要动他。”有些肉神佛下令。
最后是聋哑和尚,这位和尚耳聋口哑,甚至连双眼都快失明,看上去也不像身怀什么,顿时吸引许多九寺僧人前来攻击。
于是,战场上最奇异的景象发生了,聋哑和尚四周的空间,仿佛化成粘滞的泥潭,只要僧人闯入其中,动作先是变缓,然后干脆静止不动了。
先是罗汉入内,变成呆若木鸡;继而菩萨闯阵,化作泥塑木雕;最后连肉神佛都出动,结果没有例外,立在聋哑和尚身边不动。
以聋哑和尚为中心,一个个僧人静止不动,刚开始仅限在他身边百米之内,最后竟扩大到方圆十里。
这十里方圆之内,数不清的僧人站立如林,保持各种攻击姿态,却丝毫动弹不得。
几位弟子大发神威,唐楼却站在后方不动,双手背在身后。
此时此刻,唐楼看似轻松,实则承担战场上八成战力,九大寺的肉神佛们,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看似双方都没有动作,实则已经暗自交锋千百次。
先是有肉神佛以天眼通,企图将唐楼的双目视线蒙蔽,最终却吃了大亏,唐楼以天眼封神反击,将他们的神通封住。
接下来的天耳通、他心通等攻势,都被唐楼施法化解。
肉神佛们接连折戟,最终坐不住了,各自施展神境通,向唐楼发起围攻。
高达千丈的巨大白莲,绽放亿万花瓣,蕊心散发扑鼻芬芳,朝着唐楼头顶扣落,将十方空间锁死。
天空传来龙象嘶鸣声,神力横空显化,变成千百头蛟龙和白象,将唐楼所处的空间瞬间冲刷上万次。
有人搬来十万大山,将唐楼压在下面;也有人搬来五湖四海,淹没唐楼身边所有空间;更有人请来太阳真火,要把唐楼烤成灰烬。
但是,出手的肉神佛们,神情肃穆。
身临无数攻击的唐楼,此刻却不动如山,任凭何种神通落在身上,纷纷化作清风吹拂,不留丝毫痕迹。
道固也参与围攻,见状摇头叹息,“这才是名符其实的不动如山,唐楼此人,简直是不动明王在世,无人能撼动他。”
承恩寺首座见状,大声对身边的九寺高层说道,“各位看好了,无名僧此人,不经用异端邪说歪曲人心,更是仗着妖法厉害,想要毁我九寺根基,简直是当世佛敌!”
“你说谁是佛敌?”苍老声音在耳边响起。
承恩寺首座,下意识开口,“当然是……”,说话声戛然而止。
承恩寺首座惶恐转身,上下牙关磕磕碰碰,“老……老祖?”
出现在他身后的老僧,身披灰色袈裟,神情淡然,身后分别跟着大尊者空嗔、二尊者能贪、三尊者净痴,还有色空院主跟在后方。
首座当即跪在地上,价值千金的袈裟拖在泥地,“老祖,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