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老远，便闻到了一股肉香。
走进鲜花遍地的露天餐厅。
光头蹭亮的厨师长，鼓捣着一口大锅。
玻璃大锅内，肉块随着滚水不住的翻滚着。
香料不少，但是并没有喧宾夺主，各种香气和肉味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蔚蓝酒庄的花猪，肉质比蜀州山区高原的小山猪还好。”
“不用太过复杂的卤料，几味常规的去腥增香的，就足够了。”
“肉好，才是真的好。”
光头厨师长从锅里叉出了一只猪耳朵。
“我要，我要。”
伊万卡的两只小LOLI依偎在仙仙和凯瑟琳怀里，眼巴巴的看着猪耳朵留口水。
但吸引了佩雷尔曼和约瑟夫全部注意的，却是一边的一位银发老妇人。
老妇人面色祥和，笑眯眯的看着两只小号。
“妈妈。”
佩雷尔曼扔下装着大列巴的篮子，狂喜的跑向了老妇人。
猝不及防的约瑟夫被大列巴砸得龇牙咧嘴。
眼睛里却带着喜意。
“萨沙呢？没跟你一起来？”
老妇人拍了拍佩雷尔曼，示意他坐下。
“萨沙，哦，我这就去叫他。”
“大神，给。”
卡莎递给佩雷尔曼一只手机。
娜塔莉亚则跑到了约瑟夫身边，将落在地上的大列巴全部捡了起来。
“母亲，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来了一个星期了，发现你们过得不错。”
老妇人拍去了大列巴上浮尘，随手掰开一只。
内部均匀而松软。
“萨沙的列巴做得比我好。”
“约瑟夫，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年轻时候的模样。”
老妇人将大列巴分给了约瑟夫。
“干妈，我来之前就吃过了。”
约瑟夫苦着脸接过。
顺手交给了伊万卡：“侄女儿，这个归你了。”
伊万卡翻了个白眼。
萨沙的大列巴，一个就有五斤。
哪怕是一小块。
她和凯瑟琳，仙仙，三个人加起来，也吃不完这一块。
“给楚留着吧。”
伊万卡将大列巴放到了一边。
不一会儿。
接到消息的楚胜利来到了餐厅。
身后，佩雷尔曼的妹妹，妹夫，外甥女，一家三口提着几个食盒，一并走进了餐厅。
“尝尝，都尝尝。”
楚胜利打开食盒。
将里面条状物，发给了每个人。
条状物外壳坚硬通体黝黑，重量不轻。
这，应该就是萨沙所说的黑暗料理了吧。
约瑟夫掂了掂。
小心翼翼的放在鼻尖。
一股玉米糖的味道。
“咔嚓，咔嚓。”
趁着伊万卡不注意，两只小号，一人拿起一根，咬的邦邦响。
“你们不能吃。”
“糖棍坏牙齿。”
伊万卡抬手就准备将玉米糖棍没收。
两只小号机敏的靠着楚胜利，望向自己母亲的目光，尽是狡黠。
伊万卡狠狠的瞪了楚胜利一眼。
“你就惯着她们吧。”
楚胜利笑了笑。
“一人一根，吃完了，待会儿多骑半个小时马。”
两只小号不住的点头。
约瑟夫咬了一口。
并不是纯粹的甜。
而是带着玉米的清香。
虽然黑乎乎的样子，实在不敢恭维，但味道，居然还不错。
一根吃完。
约瑟夫下意识的伸向了食盒。
手在半空。
又缩了回去。
先前的大列巴，已经让他超量了。
“楚，你买这么多特选玉米，该不会是为了这个吧？”
出人意料的是，楚胜利竟然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没错，这将会是我在展会上的主打品。”
“哦哦哦。”
约瑟夫撇着嘴，他又不是煞笔。
才不信楚胜利的鬼话。
泰坦科技会转行卖糖？
还不如相信明天深蓝星就会被外星人入侵。
“吃饭。”
楚胜利刷刷刷的将大列巴切成了片状。
将光头厨师长切好的肉，平铺在大列巴表面。
两片夹在一起。
就成了卤肉三明治。
像小仓鼠一样啃完糖棍的两只小号，指着光头厨师长捞出来的猪蹄。
“这个，这个。”
楚胜利用筷子试了试猪蹄的硬度。
猪蹄软糯。
香气诱人。
不仅是两只小号。
就连已经是饱饱的约瑟夫。
也下意识的看向了大锅。
蔚蓝酒庄的花猪，在他们这些人眼里，甚至不亚于蔚蓝酒庄的红酒。
“想吃什么自己动手哈。”
楚胜利用叉子叉出了一个猪头。
“大神，吃脑子，补脑子。”
他将猪头放到了佩雷尔曼的盘子里。
佩雷尔曼愤愤的瞪了楚胜利一眼，却又认命的切下一块猪头肉。
塞进了嘴里。
入口即化，香气布满了口腔。
佩雷尔曼精神一振。
竟是胃口大开。
狼吞虎咽了起来。
老妇人愣住了。
约瑟夫愣住了。
伊万卡也愣住。
就连佩雷尔曼的枕边人萨沙。
也呆呆的看着大口吃肉的他。
佩雷尔曼可是地地道道的犹太人。
规矩大过一切的他，从来不吃任何文化习惯之外食物。
可今天，居然破了这个例。
“美味。”
“母亲，还有萨沙，你们尝尝。”
发现大家都在发呆。
佩雷尔曼自嘲的笑笑：“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老妇人笑了。
眼角带着泪水。
“萨沙，来，我们一起。”
“嗯。”
萨沙从锅里捞出了一只大肘子，切下最精华的部分，递给老妇人。
又招呼着佩雷尔曼妹妹一家自己动手。
他们可不像佩雷尔曼一样恪守信条。
约瑟夫咂咂嘴。
身为摩根财团的一员，掌控着GE这样的巨无霸，可谓阅历无数。
但今天，还是长见识了。
佩雷尔曼的倔脾气，甚至比他的数学大神名号，还耳闻能详。
可这楚胜利，居然能让佩雷尔曼打破他自己的规矩。
难道，生死之间真有大恐惧？
不然佩雷尔曼怎么会改变自己的习惯？
“酒呢？”
约瑟夫一点也不客气的向楚胜利开口道：“要蔚蓝酒庄的窖藏葡萄酒。”
“开飞机能喝酒？”
楚胜利知道约瑟夫是开着P51战斗机来的。
“多新鲜呐，当年在毛熊，哦，那会儿还是红色帝国的时候，我还醉驾过苏27，先喝一瓶伏特加再上飞机，这是毛熊的传统，喝点红酒算什么？”
约瑟夫鄙视的看着楚胜利。
一副你小子少见多怪的样子。
“那也没有。”
“小气。”
约瑟夫吹胡子瞪眼。
大老远的，一瓶酒都舍不得？
“不是楚小气。”
伊万卡为楚胜利辩解道：“酒精会影响工作蝇的工作效率，所有的酒类都被移到我家牧场了。”
“工作蝇是啥？”
约瑟夫一头雾水。
“经过基因工程修改过的苍蝇，能够消灭牧场烦人的原生苍蝇，和各种实验室里的转基因蚊子一样，通过和原生种交配，在致命基因注入两者共同繁殖的后代，产生致命蛋白，令后代在成熟之前死亡。”
“这样，就能有效的控制苍蝇的数量。”
楚胜利淡淡的说道。
这种控制方式，并不新鲜。
效率，也比在十几万英亩的牧场里撒农药高多了。
更重要的是，这本来就是生物部门生物狗们练手的项目。
成本可以忽略不计。
“这就是苍蝇不爬垃圾度的原因？”
萨沙恍然大悟。
“是的。”
生物狗们弄出来的苍蝇，并不以人类的垃圾为主食。
约瑟夫也明白了。
“这主意不错，我有一个两千多平方公里的牧场，能不能给我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不能，泰坦科技没有将这个项目商业化的打算。”
楚胜利直接拒绝了。
两千平方公里，那就是五十万英亩。
生物狗们累死累活。
也不过是勉强弄出了能够覆盖楚胜利庄园的工作蝇大军而已。
“算上葡萄酒，这是你第二次拒绝了。”
“你们华夏人，不是说事不过三。”
“GE医疗，那就是第三件事。”
约瑟夫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好说，看来你是佩大神同学的面子上，GE医疗的专利授权费，就按照成品的百分之四点九九九来收吧，比其他的合作者，便宜了足足零点零零零一个百分点。”
楚胜利一副我很大方，我很给你面子的表情。
“别给我面子。”
佩雷尔曼才懒得看这一大一小勾心斗角。
端着盘子，领着老妇人和萨沙，离开了餐厅。
走之前，还不忘从锅里又捞了一大块排骨。
光头厨师长也带着两只吃饱喝足的小小LOLI离开了。
餐厅里的气氛，变得正式了起来。
“楚胜利，不开玩笑，你应该谢谢我。”
“你的游艇能够按照DDG2代舰的军用标准建造，是我同意的。”
“同样，为了满足你在游艇上安装40MW级别的超级计算机和四级生物实验室的电力需求，也是我批准了航妈船厂给你安装由我们GE生产的深蓝星最先进燃气轮机组件。”
“而这种燃气轮机，是我们专门为米国下一代DDG开发出的顶配版本，根本不会卖给米国海军之外，无论是盟友，还是个人。”
“说句不怎么好听的话，你游艇上的燃气轮机组，你们华夏做梦都想得到它。”
“但我还是卖给你了，并且为你解诀了一系列的麻烦。不然，单凭科曼奇，或者再加上伊万卡大侄女的脸面，了不起也就是个市面主流的动力系统，绝对不可能满足你的电力需求。”
“毫不客气的说，你的游艇，能够从纸面图纸，到下料生产，我花了不小的力气。”
楚胜利看向伊万卡。
伊万卡吐吐舌头：“别说我，就是我爹米国大统领，也没本事逼着GE卖最先进的燃气轮机动力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