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乞望他远去,真没想到这禾国大皇子竟是这样的有趣人物。
来此禾国前也确实有念头想相见一见这禾忠,也实在有缘,竟然如此便见了。
还从他口中知晓剑灵入剑身的秘术,天乞启唇一笑,想着当有危险之时再用此术吧,天舞在天乞心里可不是什么剑灵。
她喊自己哥哥,她是自己的妹妹啊......
独自走出大殿,禾忠已经不见了踪迹。
看着眼前白云斜阳,天乞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这才开始真正的踏上了修行道路。在东原才子天才无数,自己也将沦为平凡,再也不用活在西岭的时候那样挣扎痛苦,在东原,至少自己想做什么便是什么,没人干扰。这是一个平凡修士的权利,也是自己的权利。
“天乞兄,他们来了。”
禾孝从远处走来。
天乞循声望去,见禾孝此时春风得意,看来他与禾王的交谈十分顺利。
“禾孝兄,你是说四海天阁的人来了?”
“不错,都在殿上了,我来喊你一起去。”禾孝走至天乞身旁道。
天乞还是觉得这是别人家的私事,自己去多少有点显得突兀,场面也不太好看。
禾孝看出天乞难处,随即笑道:“无妨,我父皇也想见一见你,况且那四海天阁好像也有事寻你。”
“禾皇要见我?四海天阁也要找我?”天乞一愣,刚刚还想着自己能做一平凡修士,没想成这么快就有人来找自己了。
“走吧。”
禾孝抬手一挥,走在前方带路。
天乞不明所以的摇摇头,禾王想见天乞还可以理解,毕竟天乞是金斧寨的九当家,还是此事的告发者,他禾王有理由想见上一见;但是四海天阁寻天乞,就让天乞有点不知所云了,天乞自认与这四海天阁无交集,而这四海天阁的名头也是几个时辰前才知晓的,他们又是抱着什么样的理由呢?
“哦对了,方才我见到禾忠皇子了。”
天乞忽而说道。
禾孝脚步不停,偏头道:“我哥?唉!我哥回来这么久,就跟他去过一次风雨城,还是报名四环城比。之后就没人知道他跑哪去了,没想到给天乞兄你遇见了。嘿嘿,要我说,我哥也是个怪人,希望没给天乞兄你惹麻烦。”
“禾忠皇子为人快意爽朗,我倒是很钦佩。”
“哈哈,若不是我父皇阻拦,我怕我也跟着我哥浪迹天下了。”
“他拿了你的金樽酒壶。”天乞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那禾忠可是说了,金樽酒壶能盛一湖量的酒水,想来也是不凡的宝贝,天乞实不愿背此黑锅,还是让他俩兄弟解决吧。
“哦。”
禾孝随便应付一声,随即缓过神来看着天乞怪叫,“啊!”
天乞看他这幅表情,幸好自己将此事说出来,要不然这罪名可就落在自己头上了。
禾孝面容痛苦,双脚跺地,“他怎么能这样!他把他的酒壶送给了不知哪位姑娘,如今还想要我的酒壶?哪有这样做哥哥的!”
“禾孝兄,我拦不住呀......”天乞表情委屈道。
禾孝反应过来,发现自己有些过激,当即对天乞一拜,“天乞兄,刚才是我有些失态了,那金樽酒壶本是父皇赐于我兄弟二人每人一个的,可以说当今世上再找不到第三个这模样的酒壶,我哥哥常年浪迹天下,他的酒壶早不知送给了哪位女子讨欢心,如今还想偷走我的!绝对不行!”
“天乞兄,你自己去王殿吧,顺着此道一直走便是了。”禾孝望着脚下白云咬咬牙,“我得去追他,不然我的酒壶再被他送人,那我的姑娘岂不是没有了!”
说着,禾孝跳下白云,御扇驰向远方。
天乞眨眨眼,心里想着这两兄弟当真是一样的奇葩。
既然知晓王殿所在,天乞深吸一口气,起步走去。
他可不是想看禾国皇后与国公的丑事,而是为了四海天阁,四海天阁源起轩辕家,此番找上天乞,怕是对天乞在西岭之事多少有所了解。
而天乞也急需从这四海天阁打听到她在三环内的处境如何。
走着便到了王殿大门前,殿门敞开,殿上只有五人。
那坐当高庭的应就是禾王了,左侧便是当初在酒馆的两位红袍四海天阁的修士,右侧的想来就是禾国皇后曾衫与国公曾义了。
天乞脚步不停,走入大殿,对着高坐的禾王一拜,“金斧寨九当家天乞,见过禾王。”
禾王看着天乞点点头道:“恩,入座吧。”
天乞四下看看,只有那四海天阁两人前有座位。
座位邻近禾王,想来是特意留给天乞的。
天乞也不多言,挥起身后衣摆入座。
禾王开口看向那四海天阁的轩辕城,“不知四海天阁要杀哪一位啊?”
禾王言出,威慑力顿时压住全场。再看那曾衫与曾义皆是面色惊恐,汗流不住。
轩辕城对禾王点头,余光看向身旁天乞,嘴角轻起。“收曾衫赏金令,刺杀曾义。”
“你胡说!我何时在四海天阁发出过赏金令!”曾衫慌乱起身朝轩辕城大吼,随后双手又死死的抓住曾义的手臂,瞳孔睁圆不停摇首,“曾义,你别听他胡说,我没有,我没有!”
“你就有,还不承认呢。”四海天阁的红袍女修士拨弄着头发轻佻道。
曾衫急速看向她,破口大骂:“贱人!你胡说什么!”
“你......”
红袍女当即要出手,轩辕城伸手拦下,“小妹,坐下,我们把戏看完。”
曾义一把将曾衫推开,“你才是贱人!居然买凶杀我?我为禾王忠心义胆,操劳天下,我还是你的弟弟啊!你居然要杀我!”
这二人是被禾王分别传召过来的,先前都以为是禾王相找有事,但随着四海天阁的人来了,二人才发现不对劲。尤其是曾衫,此前一直都不敢看那四海天阁的两人,曾义更是有所猜疑,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曾衫居然要杀自己。
曾衫被推到在地,当即觉得命途凄凉,惨笑的看向曾义,“呵哈哈~曾义你打我?”
曾义扭头不再看她,抱拳对向禾王,“我对禾国一直忠心可鉴!我不知自己作何错事,要引得皇后欲杀我。若我曾义当真犯错,大可言明,我想禾王自会对我惩戒,买凶刺杀实属上不得台面!”
曾衫惨笑站起,“你想把事情推得干净?你又让我怎么去圆啊?我的弟弟,你真是好狠的心!”
随即,曾衫又看向禾王:“王君,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曾义他,啊!”
怎料曾衫还未说完,身后的曾义便一刀刺进曾衫的心脏。
禾王见此只眼角轻颤了下,表情似乎一点也不想知晓曾衫想说何事。
曾衫顿时没了生气,口角与破开刀尖的胸前鲜血泪泪不止。
曾义拔刀,随手将曾衫的尸体推开,咬牙看向禾王,“我与曾衫的事,你其实早就知晓了,你是不是很期待这样的场面?满意了?”
禾王面无表情,“你觉得我希望家丑外扬吗?”
听完,曾义举着刀指向天乞,“是啊,都是你啊!都是你告发,是不是你想看这样的场面?看禾国皇后与国公通奸,看这对兄妹的笑话?”
天乞眉头一皱,没想到竟将祸水引到自己身上来了,那禾王语意也是暗中指向自己。
禾王当然不想家丑外扬,但他也绝不想这二人的事继续在他禾国发生,如今天乞开*料,他禾王便有了推辞。如今非要请天乞过来再议此事,就是想让天乞做证人,让修行界知道他禾王是为了给天乞这个金斧寨九当家的面子,所以才公开此事,否则怎么可能把家丑张扬出去。
而往后,谁也不会在意禾国的出丑,全部的视线都会聚集在天乞这个人上面,刚来东原便是金斧寨九当家,还赢了风雨城小辈比试,神秘莫测。
加上此事,修行界自然也会传开,当今金斧寨九当家探出明实,挖出禾国天道不容之事,快意人心。
一旦传开,天乞的呼声,将一瞬间压下禾国的丑事,借此不让人深记,从而达到禾王的目的。
天乞瞬间明白,没想到禾王居然摆了自己一道,那曾义明显还在惶恐之中不觉明历,看不出禾王是故意引他将错抛向自己。
天乞扶额一叹,此事一过,怕是又会将自己推向风口浪尖了。
“你说啊!九当家你要荣誉,你拿我当垫脚石?你当我曾家在四环是摆设吗?”曾义举刀颤动,头发被汗水沾湿略显混乱。
天乞当即不悦的对禾王一拜,“禾王,天乞告辞。”
说着,也不管场上又无应答,起步朝殿外走去。
禾王倒是看天乞离去一笑,跟着起身,“你们四海天阁讲究诚信,曾衫付了赏金,这曾义你们看着办吧。”
禾王说完,挥袖朝高座后走去。
轩辕城对禾王低头道:“应该的。”
“小妹,他是你的人了。”
“是吗?”
红袍女妩媚起身,看着曾义就像是看向了鲜美的猎物,眼睛里满是嗜血般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