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放开我!”
“快拿绳子来,这狗日的力气大的跟牛一样,我都快按不住他了!”
“那可是韩山童,你要是能按住他你就不会在这儿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把韩山童绑了起来,齐复捂着胸口,拿手帕擦着嘴角的血道:“还好我留了个心眼,来之前把我的衬甲穿上了,不然刚刚这狗日的一脚能要了我的命。”
“你太冲动了,你可以等他们让韩山童再多受点伤后再上去的……算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不能走?”
“我觉得我肋骨好像断了……”齐复指指自己受伤的位置道:“还有我左腰这儿,那姓韩的躺在地上连着打了我这里十几二十拳。”
说罢,齐复一裹嘴,便往地上吐了口血。
火把照亮的地方,跟着唐宁来的一行人不是在治疗自己的伤势,就是帮着别人治疗伤势。
不得不说,韩山童不愧是让林威都忌惮的武功高手,丢了条胳膊,加上这么多人打他一个,自己这边还要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
看看这群人,被打的昏过去好几个。要不是武德司的这两名吏员很能打,估计唐宁自己都要折在这儿。
不过所幸没人把命丢掉,这就是好事情了。
韩山童挣扎的厉害,丹阳镖局的镖师们用了三条绳子把他从上到下的捆了三遍。但他们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找了根木棍又把韩山童绑在上面抬着走。
抬到唐宁面前的时候,唐宁笑着冲他招了招手道:“嗨!你还记得我吗?”
“唐宁,敬酒不吃你吃罚酒。你等着,就算我韩山童收拾不了你,也早晚会有人收拾你的。”韩山童露出一副狰狞的笑容。
“那你为什么不叫他们现在就来呢?”唐宁笑着问道:“这里不是皇城脚下,你们也不用担心武德司和皇城司的人会跑过来搅事。”
“别太猖狂了,唐宁。”韩山童一脸阴险的嘿嘿笑道:“你可不是光棍,你还有个家呢……”
话音未落,韩山童就觉得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挨了一下。
唐宁一脚踢在了韩山童的脸上,韩山童刚刚止住的鼻血又滴答滴答的流了下来。
“你敢踢我?!你居然敢踢我?!”韩山童大怒,唯一的一只手努力挣扎,竟然弄得绳子有些松动。
“踢你怎么了?老子还要打你呢!”
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韩山童被绑住双手双脚动弹不得,被扔在地上后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唐宁一下子骑在他身上,冲着他那张满是
鲜血的脸,一拳捣了下去。
但韩山童一偏脑袋就把这一拳躲过去了,唐宁气坏了,又是一拳下去,结果又被韩山童躲过去了。
韩山童嘲讽道:“丹阳侯,你这拳头的准头,比你手下的弩箭准头还差!”
唐宁气得浑身哆嗦,大喊道:“把他的脑袋给我按住!”
两边立刻来了两人一左一右的顶住韩山童的脑袋。
唐宁一拳下去,韩山童再也躲不开了,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
“姓唐的,你给我等着。你千万别给我机会!不然老子一定要杀你全家!你听到没?杀你全家!”
唐宁听到这,刚要落下去的拳头就顿住了。
韩山童冷笑一声,讥嘲的看着唐宁道:“怎么?怕了?”
“你或许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追你追到这里。
唐宁从袖子里面掏出手帕,擦了擦拳头上的鲜血继续道:“对我下手,不算什么。这么多年下来,我经历过的事情也不少。
但是你敢动我的家人一根毫毛,我就要把你碎尸万段。”
“呵。”韩山童冷笑一声,没有接茬。
唐宁一边起身一边道:“本来我还想从你的嘴里问出点东西来,但是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恭喜你,你成功的把我惹毛了。”
说罢,唐宁就从腿旁把他常年携带在身上的袖珍弩掏了出来,居高临下的对准了韩山童的脸。
“等一下,你不会是真的要杀我吧?”韩山童强装镇定:“我还知道很多事情呢,比如是谁要害你,是……”
“不必了。”唐宁扯扯嘴角:“我一向不喜欢留后患,多留你一秒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负担。”
“丹阳侯,您别冲动!他对我们来说还很有用!”武德司的吏员刚刚开口相劝,他就已经看到唐宁扣下了手中袖珍弩的机括。
好像他还怕韩山童死的不够彻底,一连扣了七下,把箭匣里的所有箭矢都用完了,还在把机括扣得咔咔作响。
众人借着火光,低头看了看韩山童那张已经乱糟糟的脸,都不由毛骨悚然。
林威吞了口唾沫,劝道:“侯爷,他已经死了,死透了。”
唐宁扭头看了眼林威,这才把弩收回腿间,随后便一言不发的背着手离开。
林威赶紧跟上,家里的两个护院,老张和老柳也搀着齐复跟在后面。
两个武德司吏员相互看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道:“这下好了,白忙
一趟。”
“唉,丹阳侯最忌讳的就是提到他家人了,也不知道这韩山童究竟是求死还是求活……帮个忙,一会儿给我后背上点药,刚刚这狗日的好像在我后背上捣了一拳,现在才疼起来。”
“……”
韩山童已死,再停留在陈留就没什么意思了。唐宁一行人在村子里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法再住下去。
刚刚的喊杀声,已经吸引了全村人的注意。
趁夜抬着韩山童的尸首匆匆离开了村子,给那个姓张的小子丢了点钱后,一行人便借着夜色来到了官道旁的客栈投宿。
这家客栈正是之前的黑店,唯一一个活口店小二如今成了掌柜,继承了老掌柜的衣钵,在这里继续开店。
当他在楼上睡得正香的时候,就听到下面传来砰砰砰敲门的动静。他心说这么晚了居然还有客人?便让小二去开门。
当那一票人再度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正在楼梯上的他脚一滑,就从上面摔了下来。
好巧不巧,当初做掉这一屋子人的镖师正好靠着楼梯站着,见他打着滚从楼梯上下来,镖师就上前搀扶,问道:“喝了多少啊这是?”
待他看清那人模样,他就思索了一番问道:“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没有没有!”掌柜连忙摆手:“您肯定没见过我,您肯定没有。”
“你这么说倒是让我好奇了……”
“黄老三!”正当他仔细端详掌柜的面孔时,另一名镖师朝他喊道:“你到底要不要住下?要的话就把你的腰牌拿过来!”
“知道了。”黄老三撇了撇嘴:“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喊什么喊?”
“你问我喊什么喊?侯爷也在这等着呢!咱们等着倒是无所谓,你让侯爷也跟着等?”
“……”
小二打着呵欠帮众人登记,然后便带着一行人上楼找房间。掌柜的站在楼梯口看着这些人低声说笑,幽幽的叹了口气。
出门去把众人的马牵到马厩里,弄了些草料给马吃之后,就回到大堂里面支着下巴发呆。
不多时,小二下来了。他有些兴奋,搓着手来到掌柜身边低声道:“老大,这帮家伙是十成十的肥羊啊!您看到他们的靴子没?那可都是上好的皮靴!我敢保证他们肯定很有钱……”
“有钱也得有命花!”掌柜咬牙切齿的看了他一眼道:“收起你的想法,早点睡觉吧。教你个乖,那些人是你碰不得的!我也碰不得!谁碰谁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