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杀的风,吹遍整个玄镜,主城被笼罩在黑暗这下,即使是白天,也不曾见到一丝阳光。
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一切结束,等着玄镜重归阳光下。
十几天过去,公良齐从未出现过,作为刺杀事件最大的嫌疑人,他就像逃离了一样。
公良家此时并不打算理会这件事,他们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理会其他人。再说了,如果他们输了,这一切就都不管他们的事了,无论多少罪名,他们都背负得起,因为他们必定早已成为别人脚下的沙土,如果赢了,他们身份完全比其他大城的主宰者要高得多,根本就无需担心,而天泽也不会理会这种小事。
当然,这件事在他们的辖区发生,他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于是象征性的派出两个人调查此事,当然他们不可能真的认真调查,而是变相地看看里面有没有吴家的奸细。
除了公良家的人不忙着寻找公良齐,其他门都在寻找他,这其中自然也有秦岚。
吴家担心公良齐找到什么杀手锏,或者逃走,他们担心的是公良齐的天赋,若是逃走,他们就算胜了,只要他还在,如鲠在喉。而那些和他争吵的公子们寻找自然是因为需要一个公道,当然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害怕。
秦岚望着天上的乌云,有些奇怪,甚至有些迷茫。
“又怎么了?”栾天也学着他,只是没有他那么深沉。
“你说这天怎么回事?”秦岚轻抿手中的酒,“净刮风不下雨,你看看这乌云都那么厚了,白昼如同黑夜,可就是不下雨,让人压抑得很!”
“找什么急啊?”栾天伸出手,仿佛可以触碰到乌云一样,“既然都这样了,还怕什么?反正迟早都要下的,我们只要提前准备好雨伞就行,就怕这伞能不能别让我们成为落汤鸡!”
“我好像高估了这些人,”秦岚苦笑道,“我们都杀了两人,还尝试了一下宁沐风,可是你看看,这些人现在除了到处找公良齐之外,其他什么都没干,怎么回事呢?”
“我有个猜想啊!”栾天皱着眉头,像是在极力思考一样,“所有人都在找公良齐,就他家里人不找,那就说明他家人知道他在哪,可是那么多人都在调查,总该有一点担心吧?可那模样不像紧张的样子啊?按照他的地位不应该吧?”
“你是说他在家族的某一处修炼?”
“这是一种猜想,但又没有另一种可能?”栾天犹豫一会,“那就是决斗提前了!”
这一种想法不是没有可能,但却微乎其微,秦岚思考半响,说道:“不太可能,如果被发现,那……”
栾天打断道:“还有你说,无论我们怎么煽风点火,这些人就是不开战,是不是我们想错了?或者说其实他们也在等待一场契机,而这个契机就是那场决斗!”
秦岚突然僵硬起来,机械地转头,愣愣地看着栾天。
“如果决斗提前,那倒是如果你哥把公良齐干了,对战局其实做出了巨大贡献,给了吴家一颗定心丸,”栾天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决斗提前,并且公良齐获胜了,战局没有一丝改变,而公良家依旧占据优势,而公良家之所以不担心,会不会是因为他们知道决斗的地点,所以要将胜率把持在百分百!”
秦岚听完,他发现他犯了一个深深的错误,他一直以为玄镜的开战就等于圣洛的开战,所以很自然把导火索放在这些公子身上。而他的目的是阻止决斗,并不是点燃战争。
“栾天,如果决斗已经开始,我们还来得及吗?”秦岚眼睛通红,越想他越发现,栾天所说的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真的很大。
“整个玄镜因为大能的存在,所以我们的感知都大幅度下降,如果真的发生了,现在寻找已经来不及了。”
“那你说,我们怎样才能点燃这场仗呢?”
“暗杀高位?”
“不行,”秦岚抱着头,似乎很痛苦,“杀人解决不了任何事情,除非能把整个城的人全杀了!”
“那怎么办?”栾天看起来有些痛苦,“你没事吧?”
秦岚的头似乎不痛了,慢慢说道:“玄镜有什么至高无上的宝物,你知道吗?”
秦岚的声音冷漠异常,浑身散发着阴邪之气,而这幅模样,栾天似乎在哪见过,只是他有些不确定,也不敢妄下结论。
察觉到栾天发呆,秦岚提醒了他一下,栾天这才回过神来说道:“玄镜城好像有一个至宝,叫玄镜,这座城好像就是因它而命名,不过这在外界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那在内部呢?”
“老头子告诉我,是真的存在,他老人家身上还留着那破镜子留下的伤口,”栾天抚摸着下颚,“只不过是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在吹牛。”
“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他有说过那镜子在哪吗?”秦岚说,“或者说那镜子的主人是谁?”
栾天想了想,突然间兴奋地说道:“公良兆!”
秦岚脸上露出微笑,眼睛里的阴暗这一刻被栾天看得一清二楚,他不禁喃喃道:“苏袍?”
“谁?”
“没事!”
……
玄镜城外,一位公子以淡然的眼神看着玄镜,眼睛里有着一丝丝的期待,一丝丝的激动,仿若多年不见的亲人即将相遇。
他很自然地走了进去,从他身旁路过的人好像没有注意到他,连眼神都不曾想他投来。
当他走到两人所在的酒楼,栾天似乎感受到什么,头向外伸去,当看到他时,眼睛不由瞪大,并且很快地收了收了回去,又很快伸了出来,又收回去,周而复始。
“你怎么了?”。
“没事,我还有事先去忙了,有事我会叫你,你说的计划时间不变!”
说完,栾天在秦岚面前慢慢虚化,直到彻底消失在秦岚面前,像是不曾存在过一样。而秦岚走到窗外,向外探去,却不曾发现一点奇怪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