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铁梅一锤定音,带着梨花走了。
樊刚宝送走了两人,这才转身关门看向徐敏:
“你还打算躺多久?也不知道你咋想的,看看,病是装了,这二姑还不是照样把梨花带去了费家?”
徐敏气得满脸通红:“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妹子着想?要不然好端端的我装什么病?!”
扯开额头上的湿毛巾丢向樊刚宝。
樊刚宝毕竟是在B队待过的人,又年轻力壮的,这几年又常年干活,身手矫健,一个湿毛巾哪里有接不住的道理?
“你发什么疯?为梨花好也不能用装病这一招啊!现在好了,二姑带梨花过去费家,我们留在这里干等,到时候费青和费家人到底什么性情咱们都不知道,回头阿公阿婆爸妈问起,要怎么交待你说?”
“怎么交待?我怎么知道!”徐敏怒气没处发,转头又扯枕头被子丢了过去,“明知道嫂子病了,你妹子还顾着自己去相看男人,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嫂子?”
“还有你二姑,什么话都说得好听,谁知道背地里她干的什么勾当?费青那么好的一个条件,她居然舍得介绍给你妹子?也就你这二愣子会相信她是好意。你还敢和我发火,我装病还不是为了你妹子?谁知道她会不会又相出个苏堤来?你倒是怪起我来了!”
是男人都有点气性。
更何况樊刚宝的脾气还没老子樊勇好。
徐敏装病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装出脾气来,樊刚宝就是脾气再好,现在也忍不住生气了: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说得好听是为了我妹子,我看你是看不惯我妹能相到这么好的一份亲事!心理不平衡!”
樊刚宝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但话一说完,徐敏的神情就不对劲了。
看着她闪躲的神色,樊刚宝顿时真的是怒从心起:
“你别不是真的看不惯我妹相费青吧?徐敏,你嫁过来也有些年头了,孩子也给我们老樊家生了三个,你别不是要告诉我,你现在还有嫌弃我乡下出身这个想法吧?”
樊刚宝将徐敏逼迫到墙角。
徐敏心虚啊!
樊刚宝还真是说对了!
别说现在嫌弃,其实以前她也是嫌弃的好不好!
当初和樊刚宝在一起,又没碰着大运动,老徐家还没没落呢!借着他们老徐家,樊刚宝才能在J中一帆风顺,每个月有工资和补贴,她的日子也过得不错。
虽然开始和樊刚宝在一起是因为看中他的俊俏模样,但俊俏这回事,随着过日子的时间磋磨,这又不能当饭吃不是?
更何况那时候樊刚宝没有樊家村这边的回忆,作为上门女婿,啥都要听他们徐家的,说话都短半声,时间一长,徐敏嫌弃他怎么了?
后头大运动,樊刚宝恢复记忆回到樊家村,是,虽然他们徐家是没落了,但光她是PU县这一层身份,就够她嫌弃樊刚宝了。
所以也没错不是!。
眼看大运动进行得轰轰烈烈,也不知道到底要多久才退散,没有老父帮持的徐敏不就夹着尾巴做人了嘛,就是心思再多,这也得丢到角落去当看不见。
然而,梨花的一场相亲,徐敏那些不能外道的心思,这哪里还能压制得住?
所以她不敢看樊刚宝的眼睛。
樊刚宝这一看,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猜中了?
现在他的心思很复杂。
真的!
妹子曾经说过,徐敏心思不在他这,说了也不是一两次了,那时候樊刚宝不信,觉得妹子和徐敏难相处,是不安好心,挑拨他们夫妻的感情。
但现在想想,哪里是不安好心?
这明明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他亲妹妹都不相信,他还是人吗?
樊刚宝一想到妹子对他投过来的失望眼神,内心揪心的痛,抬手就往徐敏的脸上打了一巴:“徐敏,你愧对我的信任。这一巴掌,是为了我妹梨花。”
徐敏被打懵了。
其实在家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被樊刚宝打过,但那是在家里不是?
这地方可是陆县的县城招待所!
还是费家那边招待住着的!
在这种地方打她,回头樊铁梅见着会怎么说?小姑子会怎么笑话她?费家又会怎么看待她这个人?
而最令她受不了的是,这一巴掌还是为了小姑子梨花打的?!
徐敏不需要知道樊刚宝到底因何而为小姑子打她,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巴掌她不还回去,她就是真的一点自尊脸面都没有了!
既然樊刚宝连夫妻之间的情分都不顾了,那她还顾忌那么多干什么?
“你居然敢在这种地方打我?老娘和你拼了!”
......
招待所的夫妻俩打起来了。
梨花跟着樊铁梅也到了费家。
费家确实是像樊铁梅之前说的,两层式样的套院房,大大的门庭红色宣扬气派,入门的院子就有二三十方。
在县城的中心地带,能有个二三十平方的院子这实在是不小了。
是费母招待的梨花几个。
喝的是红茶,吃的是香蕉、云片糕、开口炸果。
这次就只有樊铁梅和梨花姑侄过来,费母虽然多少知道估计是樊铁梅把另外两个支开了,但少不得还是得礼貌的询问一番。
知道原因后,真是嘘唏不已,还说要去看看呢,最后被樊铁梅好言相劝这才把话题给掐了。
梨花看着表演得欢快的两人,吃着点心茶水,一边暗暗在心里摇头,一边又控制着灵力将吃进去的东西包裹住,等待时机把那些东西逼出体外。
看着两人聊的话题乱七八糟,依旧没扯到正题上,梨花也顾不得装沉默害羞了,打量了一眼周边,笑笑道:
“怎么不见红玉婶子啊?”
是的,费红玉不在。
至于为啥不在,暂时梨花不想理会。
她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其实是想问费青的!
不是说要见费青吗?
人呢!
不算是明说,但费母和樊铁梅两人却是很默契的听明白了梨花的言外之意。
两人对视了一眼。
费母笑道,“你红玉婶子知道你来,欢喜得不行,特地出门买菜去了,说晚上要亲手做她的拿手菜松鼠桂鱼给你尝尝!”
“那可好了,我一会可沾光了。”樊铁梅笑得非常欢乐,看着不断喝着茶水吃着点心的侄女,她真是越看越满意:
“对了,都坐一会了,费青那小子呢?咋不出来见见人呢?”
樊铁梅终于提到了正题。
费母也松了口子,附和道,“他害羞呢!年纪也不小了,偏脸皮像他爸一样薄得不行.......躲房间里头呢。梨花,要不你进去和他说说话?”
呵,这就在房里等她了?
梨花一脸羞涩。
在费母和樊铁梅赤裸裸的打量目光下,她脸上的羞涩和纠结来回变换,最末才勉为其难的点头道,“......那好吧,我去看看......”
“就在二楼楼梯旁边那间,你敲敲门就能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