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99章 狩猎祁连

目录:三国之蜀汉中兴| 作者:寒塘鸦影| 类别:都市言情

    汉中兴元年秋八月,天高气爽,尤其在广袤的西凉之地,天地开阔,远天仿佛蒙了一层轻纱,高远清濛。

    接连几场秋雨过后,炎热的天气一扫而空,初秋草叶微微见黄,放眼望去,远处的祁连山仿佛披上了一身着色的黄衫,枫叶转红,加之远山白雪皑皑,层峦叠翠,五颜六色,和远方的大漠交相辉映,别有一番壮阔,令人心旌荡漾。

    武威城外有谷水,从武威城溯谷水而上,行约四十里,就到了沟壑纵横、林木蔽天的祁连山,祁连山东西绵延千余里,武威城外的祁连山一脉为姑臧山,位于谷水源头。

    姑臧山山势雄伟,奇峰环列,四面险峰,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这里曾是大月氏与匈奴部落的属地,主要为姑族部落,姑臧山也因此得名。

    匈奴休屠王筑盖臧即姑臧城,用匈奴语又名南上,历经战火的洗礼,姑臧城早已破败,只见断壁残垣,草木丛生,如今的姑臧山最吸引人的早已不是姑臧城,而是位于山上莲花峰中的玉虚宫。

    玉虚宫建于景帝时期,已经有百余年香火,也有传说王母与广成子成道前曾在此修炼过,灵气极多,更有人说祁连山便是龙脉,而姑臧山的莲花峰则是龙眼。

    进入姑臧山,山路崎岖,满山铺满了落叶,放眼望去,远处还苍翠,近处却已经叶尖泛黄,这里山清水秀,当然也有猛兽出没,尤以狼群最多,寻常百姓从来不敢独自进山。

    狼群在夜间出没最多,风清月明之时,山下常听狼嚎之声绵延不绝,但在白天,山里却显得十分静谧,鸟鸣清脆,溪水潺潺,甚至偶尔还见几头梅花鹿悠悠地走到河边,俯下身来饮水。

    突然,前方山林中的群鸟被惊起,林间隐隐传来了马蹄声。鹿儿们急忙一仰脖子,撒腿奔回了山中,旁边几只兔子也呼啦一下钻进了草丛中。

    山里的宁静瞬间被打破,高空之上,鸟群发出不安的鸣叫声,山林间也挂起一阵狂风。

    马蹄声渐渐由远而近,很快,便看到十几匹马穿越树林,转过了山脚狂奔而来,这十几匹马个个神俊异常,奔跑起来如同风驰电掣,四蹄翻飞,马蹄带起的草皮被远远地抛在后面。

    到了刚才的鹿群饮水的地方,马群放慢了步伐,却见是一队官兵,居中的一人胯下白龙驹身长丈余,碎步小跑,如同龙腾虎跃,随着丝缰轻提,停下了脚步,仰头发出一阵嘶鸣,身后的骑兵也都整齐划一地停下来。

    这些士兵个个身穿轻甲,身背弓箭,手持长枪,虽然不是在战场之上,却显得沉稳冷漠,一股无形的杀伐之气映射而出,带着护额和面具的头盔下,只露出两只黑亮的眼睛。

    与身后那些士兵不同,当先骑白马之人却头戴平巾,用一根玉带缠绕额头,束着头发,

    玉带上镶嵌白玉珠,额前一束头发垂落下来,衬着他唇上的一撇髭须,富贵儒雅中却又带着风流倜傥。

    这人剑眉星目,面如满月,远看显得俊逸不凡,近处一看,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透出睿智而又内敛的神光,嘴角噙着一丝淡漠的笑意,正是当今名满天下的麒麟王刘封。

    今日的刘封身穿一袭银狐领的鹿皮劲装,腰系银色丝带,束腰上也有白玉珠,右肋间饰有白佩,左边挂着一柄古色斑斓的宝剑,便是青釭剑。

    这样一身短打扮,配上他银色丝质的披风和座下通体皆白的骏马,远看便显得英武非凡,近看更是贵气逼人,虽然看似平和,却让人不敢直视。

    刘封来姑臧山,可不是为了去玉虚宫,而是到这里来打猎,听马超说姑臧山猎物极多,尤其是鹿群,听得刘封怦然心动,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一直忙于军政之事,像狩猎游玩这些古代常有的娱乐活动,他还从来没有参加过。

    来到武威之后,好不容易清闲下来,便想起了此事,而且还有后世列为保护动物的鹿,刘封更是期待,准备一番之后,看今天天气不错,便到山中来狩猎。

    进山已经走了半个时辰,来到山腹之中,刘封稍稍打量一下周围的山势,扭头对陪同身旁的两人说:“阿鸯,吾等就从这里开始,如何?”

    在刘封左边的正是文钦之子,已经在河西之地有“小马超”之称的文鸯,来到武威近两年,文鸯不但武艺大进,尽得马超真传,大有赶超张苞之势,更对武威一带的地形摸了个透,方圆数百里山贼草寇都被他一人给清扫光了。

    “嗯,这里不错!”文鸯打量着四周,点点头,两道剑眉微微耸动着,“末将打架打不过殿下,但围猎,末将一定会赢。”

    今天的文鸯一身鱼鳞轻甲,头戴八角荷叶板檐盔,红色的盔缨在山风中飘洒,金色的抹额,额带居中处饰有大型的叶状金当卢,这可是马超当年最喜欢的抹额造型,自从文鸯有了小马超的称号之后,马超便送了他这幅抹额。

    文鸯还不满二十岁,就已经身高九尺,虎背熊腰,腰中系着四指宽的狮蛮带,打着两排银钉,悬挂一口宝剑,紫色的束甲绦搭在胸前,配合他的年轻气盛,显得性高气傲,精神头十足。

    刘封嘴角泛起一丝浅笑,正准备说话,却见右边的那位年轻小将也点头道:

    “嗯,这里不错,谷底平阔,山势跌宕,很适合围猎。若是打仗,此处也可诱敌深入,将其围杀。”

    这小将年纪在二十岁左右,细高条,大高个,比文鸯消瘦一些,身材颀长,面孔白皙,剑眉入鬓,阔目有神,鼻直口方,身穿藏青色的征袍,手中一杆双刃方天戟在一束穿过树梢的阳光下泛着寒芒。

    “呼——”文鸯用嘴吹了一口气,翻着白眼无奈道,“能让我文鸯认可的人不多,定远你算一个,但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这酸气,我们现在是来打猎,你又扯到打仗,真是大煞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