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什么。”宋寻低头掩饰自己低落的情绪。
一目了然的谎言，黑蝴蝶没有说话，空气持续沉重的沉默。片刻，宋寻主动打破了安静。
“我们来谈一谈工作吧，我刚刚研究了当前的局势，场·普林文特他……”
黑蝴蝶没能让她顺利转移话题，打断了她：“你有没有想过艾尔·辛德克有朝一日也会和染·陆落一样？”
如当头被浇了一桶冰水，宋寻瞬间体内的血液倒流，浑身冰凉。
“你……你胡说什么？”
她不敢顺着黑蝴蝶的话想下去，剧烈动荡的瞳孔看向黑蝴蝶，恐惧的揣度他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
黑蝴蝶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目光深邃的凝视她：“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他做什么。但是宋寻，你要明白生命有限的能力者有别于你我，他们注定只是你生命的过客，你不要在他们身上倾注太多感情，否则迟早会因为他们的消逝而痛苦。”
听到黑蝴蝶承诺不对艾尔做什么，宋寻心中的恐慌减少了不少。她第一次觉得黑蝴蝶的智商掉线了，他大概忘记了她现在也是生命有限的人类中的一员。
宋寻指了指自己充血严重的左眼：“你忘记了我现在也是会死的。”
黑蝴蝶平静的摇头：“我没忘。但你和那群凡夫俗子不一样，你不在我身边的这段时间，我又去了一趟月光之城。”
“月光之城？”意识到了什么，宋寻错愕的瞪圆了眼睛，“你去找紫发店主了？”
黑蝴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但他后面的话给出了宋寻答案。
“我向他征问了你的病情和你能力的状况，他告知我虽然你的褪色能力副作用显现，但你也会比一般的特殊能力者活的时间长很多。如果你活的足够久，我相信我总能找到治愈你机体退化的办法。终归，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们才是同一类人。”他眼含深情的望着她。
“然后呢？你去月光之城就是为了专门询问我的病情？”宋寻蛇眸变得犀利，“你又为自己问了什么？”
她才不相信关键时期黑蝴蝶跑一趟月光之城就为了她的事。
“你想要紫发店主协助你夺权？想要利用他的全知全能能力帮助你打败场·普林文特？”宋寻大胆的揣测。
黑蝴蝶的脸色微变，棱角分明邪魅的脸上透着丝丝愠怒，那是被戳中内心的恼羞成怒。
“我不认为紫发店主会同意你的邀请，不单是因为他无法离开梦境贩卖屋，更是因为他的理念是成为保持中立客观‘真正的全知全能’，所以他既不会投靠场·普林文特，也不会投靠你。”
宋寻有理有据的分析，随着她的推论越来越缜密，黑蝴蝶周身的气压也越来越低。
“被我猜中了？”跟在他身边有一段时间了，宋寻自诩对黑蝴蝶也了解了一些，他的这个反应坐实了她的说法，“你想要的东西绝对会想尽办法得到，所以你对拒绝了你的紫发店主做了什么？杀了他吗？”
咄咄的逼问令黑蝴蝶彻底黑了脸，阴冷的眸子虎视眈眈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