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在廖军的扶持下,站了起来,苦笑一声,说道:“帮我个忙吧!借我点钱,我去医院看一下伤势。”
“我载你去吧!你伤成这样,如果是地痞流氓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们就是专门打击这些人。”
赵铭忍不住苦笑两声,心想打自己的可不是地痞流氓,而是堂堂江氏集团的人,别说廖军敢不敢惹江氏集团的人,真要把这事捅出去,江氏集团以后在生意场上肯定大受印象,赵铭可不想因为江雨墨这一块坏肉而毁了江家的声誉。
赵铭无奈的摇摇手:“算了,是我罪有应得,该打!”
廖军骑着一辆警用摩托车载着赵铭往医院里赶去,一路上风驰电挚,将无数个摩托车汽车甩在身后,冷风呼呼的吹着,赵铭大觉爽快。
廖军做为一名警察,载着一个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劳改服的赵铭,在环厦大道上成为最吸引人的一道靓丽风景线,那回头率绝对的百分百。
廖军将车停到了医院的门口,小下了车,然后才扶着赵铭下车,搀扶着他走进医院的大门。
医院里人来人往的人络绎不绝,挂号问诊求医之人数不甚数,要不现在就说最红火的地方就是医院,消费最好的地方也是医院,人人都离开不了,而且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廖军让赵铭在等候区坐着,自行去帮他挂号骨科医生,先是照了ct,对他进行全身检查,幸好没有伤到骨头,又是打吊针又是开药,最好的建议是可以住院,当然,赵铭是不可能住院的,他现在身无分文,步步依靠廖军的援助,他赚的钱还要养一家老小,再说了,和他萍水相逢,不过是“警察跟小偷”的关系,他能帮到此处,已经深感欣慰。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廖军陪着赵铭出来医院,关切的问道。
赵铭抬头望望天,烈日当空,刺眼的光芒折射的他睁不开眼睛,不禁又是感慨,又是一阵唏嘘,没想到昔日风采不在,等待他的,却是最严厉最残酷的现实。
“我想我知道要去哪里了,谢谢你廖警官,今天帮我花的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廖军和赵铭分手离开,赵铭拿着一兜子的药来到售药窗口,将药递了进去。
窗口里是一个长相妩媚的一个护士,身材微胖,看其样子就是一个极其刁难的女人:“这是什么意思?”
“护士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药开的太多,我吃不了啊!”
“什么?还有退药这一说的?我在这里这么多年,可从来没见有人来退药的。”说着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把他的药从窗口推了出去:“去旁边等着吧!后面还有人着急买药呢?”
赵铭回头看着身后果然是一群男女老少,他也不想耽误其他人买药,便依言退开,坐在了等待区,转身之际,听见护士冷冷的说道:“穿成这样还退药,活该一个劳改犯。”
赵铭直直等了两个多时辰,直到售药窗口没有人时,这才走到了窗口处,还没有把药递进去,里面的护士冷冷的说道:“我们医院没有退药的规矩,你还是回去吧!”
一句话让赵铭怒火攻心,即便他现在是一个一无所事之人,也受不了被一个护士这般刁难,怒道:“是你刚才要我等着,我等了两个多小时,你现在居然说不能退,不能退你早干嘛不说,你耍我啊!”
“医院根本没有这个规矩,你冲我吼什么吼啊!活该你劳改犯!”
“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次!”赵铭身为江书恒,那可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任何人见到他都要奉承一番,哪里受过这等气。他也知道现在是赵铭,已经努力从赵铭的角度出发,尽量忘记曾经富二代的脾气。
可这个护士真是在挑战他的耐受力,使他忍无可忍,也让他顿时明白,身为一名底层人的悲哀,就连一个卖药的护士也看不起。
护士见他两眼露出凶光,也着实害怕了,谁晓得他一个劳改犯都是什么臭脾气,真惹恼了他,被他报复可怎么办,忍不住站起身来,退开几步:“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医院!你……你最好注意点。”
赵铭把药塞到了窗口:“退药!”
这时,两人的吵闹声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而赵铭穿着一件劳改犯的服装,给人的第一印象就不是什么好人,或许是逃狱出来要挟人家小护士的。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见显眼的赵铭和众人匪夷所思的目光,急忙来到了售药口:“发生了什么事?”
“方医生,这人太无礼,居然要我给他退药,谁晓得他拿的是些什么药?”
这位方医生正是李密,李密有医学证书在手,也是近几日才来到安北市这家私立医院。
医院都是吸收人才的地方,而李密临床经验丰富,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管求职哪家医院,都愿意留他这位妇科精英。
李密看了一眼赵铭,见他这么一副样子,便对护士说道:“把钱退给这位先生吧!”
“可是……可是医院明确规定,不能接受退药的事,何况……何况是他这种人,都没有见他买药,退药肯定就是有诡的啊!”
医院确实有不接受退药的规矩,只是防止一些同行故意捣乱,而且刚才买药的是廖军,护士们当然没见过赵铭什么时候来买过药,虽然说每天买药的人数不甚数,但是像他这么“特殊”的人,如果来买药的话,护士一定会对他记忆犹新的。
李密谦然的看着赵铭:“对不起先生,我们医院呢,确实有这条规定,不过我可以退钱给您,这药您是什么时候买的?”
赵铭大是不耐烦,退个药也这么磨磨唧唧:“刚才,就刚才买的,我人还没有出医院的门呢?”
“你胡说,刚才我可没有见你来买药。”护士开口说话了,她不说的话可就是她的不是了。
“怎么不是,是别人帮我买的,我现在不想要了,怎么退个药这么难受,好像割你们肉似的,到底退是不退,一句话的事。”赵铭越来越是不耐烦,心想当初自己还是江书恒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这家医院这么会作弄人,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收”了他这家医院,每天教训着喜欢刁难病人的护士们。
“可以把你的药给我看看吗?”李密接过来赵铭手里的药,挨个过目,放到窗口,说道:“这都是消炎止痛去肿的,对你脸上的伤有好处,你确定要退了?”
赵铭摸了自己脸一把,都忘了自己脸上挂彩,说道:“退退退,我不用这些药物。”
“好,这些药价值是三百八十块,我退你就是。”说着自行从衣兜里掏出四百块钱递到赵铭手上:“这里是四百块,都给你了。”
赵铭怎么也没想到,对面的这个医生居然会自掏腰包垫付给自己,心里虽然感激,却流露出一副顺其自然的样子,大大方方的把钱揣到自己兜里:“谢了,我有急用,不然,不可能为难你们医院。”这才慢腾腾的从医院离开。
他从医院出来之后,装着仅有的四百块去服装店买衣服,只是他习惯了去*店,才刚进门,便被售货员赶了出来,身上脏不说,寸头黄甲,一看就是刚从监狱里放出的无业游民。
他只能去到街边小店买衣服,只是他这一身行头到哪哪不欢迎,冷眼嘲待,虽然没有赶他出去,却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赵铭草草的挑了一件夹克服装,连同鞋子一共花去三百六十块,穿在身上起码不会被人当另类看待,只是看着这一身廉价的装扮,他心里不禁好笑,想当初随便一穿,那可是上万的装备,当初的他可做梦都想不到会穿三百八一身的服装。
剩余的四十块他去街边小摊吃了一顿饭,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位于安北市一个不算豪华的普通小区,上到三楼,门口有一个放灭火器的地方,他将灭火器提起来,下面有一串钥匙,他径直拿着钥匙打开屋门,很自然的随手将挂在墙壁之上的液晶电视打开,见到茶几上有一盒没有吃完的饼干,他一头倒在沙发上,眼睛看着电视,随手抓着饼干来吃。
这里是孟之的家,你要问孟之是谁,其实就是江书恒的铁哥们兼司机先生,两人身为知己,无话不谈,而孟之的习性,江书恒也了解透彻,知道他家门钥匙就放在灭火器之下。
孟之下班回到家中,突然见到门裂开一条缝隙,根本就没有上锁,而且里面传来电视的声音,和一个男人的笑声。
孟之不禁心中一凛,看来家里是招賊了,他随手端起灭火器,拽开了消防栓,蹑手蹑脚的推开门,看见沙发上斜躺着一个男人,不禁气不打一处来,他还没见过如此猖狂的盗贼,开门入室不说,居然还大摇大摆的在人家户主的沙发上躺着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