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兵不厌诈,输就是输了,没有什么好说的。
虽然上官若雪在心里也暗自怪过沈欢狡诈,但从别人口中听来,她感觉还是有点怪异。
只不过此时小丫鬟愤愤的神情实在可爱,上官若雪忍不住哑然一笑。
“你这死丫头,本小姐我做事还用你来教吗,去去去,都下去吧!”
春花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壮硕的身子如飞一般跑出了闺房。
“你怎么不出去?”
看见紫月没有动,上官若雪不解的道。
紫月嘻嘻一笑,“我就知道小姐是舍不得惩罚奴婢的,嘻嘻,奴婢谢过小姐!”
“不许嬉皮笑脸,再有下次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上官若雪故意拉下脸道。
紫月双肩一耸,献媚的笑道,“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哼!
上官若雪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只不停的打量着眼前这对孪生姐妹,接着她展颜一笑,朝姐妹二人招了招手道:
“来,你们过来,我有一件事要让你们去办。”
“什么事?”
上官若雪轻声的在姐妹二人耳边道,“你们去如此这般......”
“这没有问题,嘻嘻,肯定很好玩!”紫星紫月捂着小嘴偷笑起来。
主仆三人刚商量完,门外上官羽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妹,你在里面吗?”
见又来一个临阵逃脱的逃兵,上官若雪没好气的道:
“二哥,有什么事你在外面说就是了。”
“小妹,是京城回来的消息。”门外的上官羽接口道。
上官若雪一惊,“不是昨天早上才让你们去京城打探了吗,怎么今天下午就回消息了。”
上官羽献媚的道:
“小妹,你吩咐的事情为兄岂敢怠慢,你刚一吩咐完,我和十七弟便用飞鸽传书把事情告诉给了在京城的大哥,大哥得到消息便迅速的派人前去打探,最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得到了沈欢被东厂追杀的全部消息,他担心飞鸽会走失消息,随后派快马连夜赶来了绍兴,并在路上碰到了我们派去的京城核实消息的人,这才一起回来的。”
“进来吧!”
门开,进来的却不是上官羽一个人,而是三个人。
当先的是神态自如的上官锐,接着再是低着头略显腼腆的上官羽,最后是陪老夫人上街的秋月,这架势分明就是上官若雪输了比赛,除了上官鼎和殷氏外都得到上官若雪这儿来报道的样子。
进入屋内,上官锐很自然的端了一张椅子坐下,而上官羽则犹豫的半响,“小妹,为兄能不能坐坐?”
上官若雪白了他一眼,“二哥,有你这么当哥的吗,现在你倒是想到坐了,那你先前干什么去了?”
“这......这......”
想到从绍兴到京城往来超过一千里,而二位哥哥居然能在两个大半天和一个夜晚便回复了消息,上官若雪心中虽然感动,但面上却并不留情。
“唉,坐吧,坐吧!真是的!”
上官羽讪讪一笑,也端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说吧,有什么消息?”
“额!”
上官羽依然没有从羞愧中缓过劲来,他看了一眼上官锐,上官锐嘿嘿一笑,开始讲起了从京城中得到的消息。
“小妹,这个沈欢啊,我们还得从他放出萧小姐的流言,萧小姐含怒追出京城开始,那时......,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
“什么,你说沈欢杀了东厂十七八个杀手?”上官若雪惊异之下打断了上官锐。
上官锐点了点头道,“不错,应该是只多不少,我也不知道东厂是不是碍于面子有所隐瞒,至少我们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不过这些并不重要,我们只需要知道沈欢杀了人就是了。”
“他有没有受伤?......哦,他这般活蹦乱跳的自然没有受伤了。”上官若雪哑然一笑,继续道,“十七哥,你接着说。”
上官锐喝了一口茶,接着道:
“沈欢逃到武昌后,在黄鹤楼上作了不少诗词,哦,对了应该是八首诗,半首词......”
上官若雪一愣,好奇之下再次打断了上官锐,“十七哥,沈欢这次被东厂和萧家那死妮子追杀本来就是在玩命,他还敢露面去作诗?”
上官锐摇了摇头,“不是他想出风头,好像是给萧小姐解围来着......”
“那为什么说是八首诗半首词呢?”上官若雪不解的问道。
这时好久没有开口的上官羽干笑了两声接口道,“据说当时沈欢一口气作了八首相同名字的《黄鹤楼》,把整个黄鹤楼诗会上的文人士子给压得抬不起头来,武昌知府谢敏之惊异沈欢才学,想请他为赤壁写一首词......”
说道这儿,上官羽也想去端桌上的茶杯,不想却被上官若雪给出言制止,“二哥,你还喝什么水呀,你倒是快说为什么一首词变成了半首词呢?”
上官羽依然端起了茶杯,“哦,据说是沈欢刚把词作到一半,东厂的杀手便追到了黄鹤楼诗会前,沈欢无奈,只好停下了词作,继续逃命了。”
“那些诗词都抄回来了吗?”上官若雪再问。
“抄回来了,都抄回来了!”上官羽在衣衫下摆擦了擦被茶水浸湿的右手,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信封道,“八首诗和那首词都在里面呢!”
上官若雪秀眉一蹙,“二哥,你不是说只有半首词吗,为什么现在又变成一首词了。”
上官羽不露痕迹的瘪了一下嘴道,“据说......”
“二哥,你别据说据说的啦,你看你今天都用了好几次据说了,我想知道真实的消息!”上官若雪嫌弃的道。
上官羽心中泛起一阵苦水,唉,哥哥我不就是一次没有帮你嘛,你用得着这么耿耿于怀、针锋相对的吗,不过他还是不敢激怒家中的小霸王,只苦笑道:
“好像是,哦,不是好像......是萧小姐把另外半首词带回了武昌,补全了词作。”
至此,上官若雪总算弄清了这个半首词的问题,她拿起信封正打算拆开,可见信封封口已经被撕开时,她把头望向了上官羽。
“我,二哥我拆开看了。”
这不是私信,上官若雪随口问道,“诗词写得怎么样,真能把武昌文人都打趴下吗?”
上官羽点了点头,“不错,诗词写得非常厉害,反正二哥我是一辈子都做不出这等诗词的。”
“就二哥你那几板斧还能鉴赏诗词?”上官若雪继续冷嘲热讽,一点都不个上官羽面子。
上官羽一阵无语,“小妹,你这是什么话,好歹二哥我也是读过书的,诗词好坏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吧!”
上官若雪不再理会上官羽,直接抽出信纸细看起来。
一首,两首,三首......上官若雪面色逐渐凝重起来,直到最后读到《念奴娇·赤壁怀古》时,她粉红的玉脸早已一片骇然,同时樱桃般的小嘴因为震惊,张大得足以塞进整只鸭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