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宋家的家宴,徐少棠正准备回别墅,宋以言却匆匆跑来,将他拉到一边说道:“姐夫,有个人托我传个话,说是想见你一面。”
徐少棠好奇的问道:“谁?”
“魏瑜!”宋以言也有些纳闷的『摸』着自己的脑袋,不明所以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找你什么事,刚才在电话里问了一下,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说想跟你见一面。”
魏瑜?
难怪在家宴的时候宋以言匆匆拿着电话走出去,当时他们还开玩笑问宋以言是不是在唐芷秋怀孕期间打算出去幽会小情人,现在看来,哪个所谓的小情人应该就是魏瑜吧。
徐少棠有些纳闷,魏瑜找他会有什么事情?难道是因为上次被大熊教训后,魏瑜想要找自己报仇吗?应该不会,徐少棠看得出来,魏瑜虽然『性』格耿直,但绝对不会笨蛋,应该不会做这种明显是在自取其辱的事情。
亦或是,魏瑜又准备给他设什么圈套?
“他有没有给你说在什么地方见面?”徐少棠向宋以言问道。
宋以言点头道:“就在咱们上次去的竹溪楼,我在电话里听魏瑜的语气有些不对,要不我替你回绝了他吧?”
他也知道徐少棠将魏瑜和楚临风那一伙人好好的收拾了一番,当时还拍手称快了好久,现在魏瑜却主动约徐少棠,是个人都会认为魏瑜是有什么阴谋。
徐少棠微微思索一番,摇头道:“不用,一个魏瑜应该翻不起什么风浪,咱们去见见他又如何?”
“可是,魏瑜在电话里说,只想与你单独聊聊,连我都不让跟去。”宋以言有些担心的说道:“魏瑜的行为实在太可疑了,你还是小心点好。”
“这倒确实有些古怪了。”徐少棠微微皱眉道。
他和魏瑜之间能够单独聊什么?魏瑜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越是好奇,徐少棠还越就非去见见魏瑜不可。
从宋家出来以后,徐少棠让左手和大熊先送宋以诺回别墅,至于李保山,他肯定是要回杨眉那边的,现在一般要是没什么的事情的话,他都让李保山不用来别墅这边了。
徐少棠开车来到竹溪楼,找到宋以言说的那个房间号码,打开房门,魏瑜已经坐在那里等他多时了。
魏瑜缓缓抬起眼皮,看起来有些木讷,有些缓慢的站起身来,将徐少棠迎到房间的沙发上坐下,说道:“我以为你不会来。”
徐少棠微微笑道:“既然你都发出邀请了,我为何不来?”
在说话的时候,徐少棠暗自观察着魏瑜的神『色』,魏瑜的脸『色』并不太好,看起来有些疲惫。魏瑜的身手还不错,但他开门站起来的动作却有些迟缓,在自己来之前,他应该是坐在这里想着什么心事,他可能想得太入神,才表现得有些迟缓。
“呵呵,你的行事风格确实让人捉『摸』不透。”魏瑜『露』出一个倦怠的笑容,“你难道就不打算问我点什么吗?”
“既然你约我过来,就算我不问,想必你也会说些什么吧?”徐少棠说道。
魏瑜微微一愣,随即抓起桌上的酒瓶,给徐少棠倒上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上一杯,也没有向徐少棠发出邀请,自顾自的抄起酒杯将里面的烈酒灌入自己的喉咙。
徐少棠有些诧异的看了魏瑜一眼,很明显,魏瑜是有心事,而且应该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
魏瑜将杯中的烈酒一口气喝光,然后又将手放到了那还剩下小半瓶酒的酒瓶上,看样子是打算再给自己倒上一杯,
“你约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陪你喝酒吧?”徐少棠抓住魏瑜的手腕,说道:“如果你只是想找人喝酒,恕我不奉陪了。”
听到徐少棠的话,魏瑜的手渐渐松开酒瓶。
“上次陷害你的事情,确实我们三个干的。”魏瑜将自己的手腕从徐少棠的手中抽离,看向徐少棠道:“我们以为就算不会将你赶出京城,也可以给你制造不少的麻烦,没想到却被你轻易的破解了。”
徐少棠笑道:“你们的手段本就算不得高明,只是你们将我想得太傻了,以为我会让你们的人将那具尸体带走。”
“是的,我们确实以为你在那么多【驚】力的包围下不会『乱』来。”魏瑜有些怅然的说道:“我们失算了,不仅没有给你造成麻烦,还让我们三个人提前暴『露』了出来。不过,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件事是我们三人策划的?”
“我并不确定那件是你们三人策划的,但想来应该与你们脱不了干系。”徐少棠很坦然的说道。
听到徐少棠的话,魏瑜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其实,我们自认为那件事做得很干净,就算你没有中招,也不会有什么证据指向我们,甚至傻傻的以为你会将那件事算在韩家的头上。”
接下来,魏瑜将他们之前陷害徐少棠的计划和盘托出,没有丝毫的隐瞒。
陷害徐少棠撞人还杀人的事情,是他们三个,确切的说,是楚临风和赵子安一手策划的,他不过是作为旁听的观众而已。
整个陷害徐少棠的计划,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只是将这个计划交给一个想要进入他们圈子的二流家族的子弟去『操』作,他们以为就算计划没有成功,徐少棠也绝不可能会找到证据指向他们。
但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徐少棠以一种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找到了他们三个“幕后真凶”。
徐少棠确实没有任何证据,但却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向他们完成了复仇。
听完魏瑜的话后,徐少棠有些不解的看向魏瑜:“你怎么突然想到将这些事情告诉我?”
“我想跟你和解!”魏瑜抬起有些浑浊的双眼说道。
“和解?”徐少棠微眯着眼睛,仔细的观察着魏瑜的神『色』,却见他一脸坦然的样子,应该不是在说谎,于是好奇的问道:“怎么突然想到要跟我和解了,你应该不是一个会轻易认输的人吧?”
徐少棠并不了解魏瑜,但却知道京城这些世家子弟的脾『性』,他们骄傲却又坚韧,绝不可能会轻易的认输,这也是为什么京城的这些世界大多都会将其子弟送【君】中磨砺的原因,他们就是要让后辈子弟在【君】中磨砺出坚韧的『性』格!
他心中再思考着,魏瑜突然提出和解,是否真如宋以言所说的有阴谋?
“我不是认输。”魏瑜微微抬起头,胀红着脸说道:“我暂时不想加入你们的争斗,上次和你手下的大熊交手,让我突然间明白了很多事情。”
虽然在魏瑜的心中,向徐少棠寻求和解,无疑已经是在认输了,但他却执意不肯承认,他不想让徐少棠看不起他。
“哦,你明白了些什么事情,说说看?”徐少棠将身子凑近魏瑜身边,饶有兴致的问道。
魏瑜看了徐少棠一样,神『色』复杂的说道:“所有的计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会消散得无影无踪,就像你一样,直接以简单粗暴的方式将我们三人的计谋破解,最后给了我们一个响亮的耳光,却还让我们无可奈何。我想,只有自己的实力强大了,保证自己能活下来,才有资格去谈论谋略的事情。”
“就因为这个?”徐少棠脸上明显是不相信的神『色』。
对于普通的人,魏瑜所说的这些东西自然是没有错的。
但是,魏瑜是什么人,他是魏家的子弟,即使京城的这些世家子弟再怎么斗,也没人敢越过红线去伤害魏瑜的『性』命。至于徐少棠自己,只要魏瑜不触及到他的底线,他恐怕也不敢轻易对其痛下杀手。
唯一有可能不将魏瑜的死活放在眼里的,恐怕也就只有目空一切的穆天策了,但是,比这些世家子弟更加骄傲的穆天策,显然没兴趣去与魏瑜争锋,当然,前提是魏瑜不主动的去招惹他。
这么一来,魏瑜所说的保全『性』命的说法就不成立了。
纵观八大【君躯】的司令,哪一个又是什么个人实力很强大的人呢?在他们这里,权术远比强大的个人实力更重要。
“这个理由还不够吗?”魏瑜梗着脖子,面红耳赤的看了徐少棠一眼,说道:“那如果我说我想明哲保身,你觉得这个理由足够吗?”
“明哲保身?倒是一个不错的理由。”徐少棠诧异的看了魏瑜一眼,“但我不知道,你为何突然又打算明哲保身了?”
相比于保全『性』命这个明显『乱』编的理由,明哲保身倒是更容易让人接受。
“因为,我突然看不清京城的形势了。”魏瑜有些怅然的说道:“在你和穆天策没有出现之前,我和赵子安一直认为楚临风才是我们最大的对手,至于宋以言他们那几个,实在不值一提!”
听到魏瑜的话,徐少棠心里暗自想着,幸好宋以言没有来,否则的话,听到魏瑜对他的评价,他恐怕连是哭是笑都不知道。
见徐少棠并未说话,魏瑜又继续说道:“因为你和穆天策的出现,让我们感受到了浓浓的危机,所以才决定先联手将你你们两个赶出京城再说。不过,在经历了给你强安罪名失败的事情后,我突然有些看不懂形势了。”
“怎么,京城的形势又变了?”
徐少棠这段时间一直都不在京城,对于京城的事情也很少关心,现在听魏瑜这么说,应该是京城的局势发生改变了。
“以前,我和赵子安一起对抗楚临风,那时我们之间可以说是亲密无间。”魏瑜想着自己曾经与赵子安联手的点点滴滴,脸上『露』出无限缅怀的神『色』,“但是最近,我发现赵子安似乎与楚临风走得更近了一些,他们在商量事情的时候,经常都有意无意的回避着我,而曾经不被他们看好的韩玉书,好像也成为了他们的盟友……”
“所以,你感觉自己好像被他们边缘化了?”徐少棠微笑着向魏瑜问道。
他终于知道自己来时为何看到魏瑜闷闷不乐的样子,原来是因为他莫名其妙的被踢出了曾经的圈子,想来他心中肯定是非常郁闷的,这才一直借酒消愁。
不过他也开始有些好奇起来,在他看来,韩玉书就是个人头猪脑的废物,是世家子弟教育失败的典型案例。
相比起来,魏瑜不知道比韩玉书强多少倍,楚临风和赵子安为何弃魏瑜而选择韩玉书?
看来,京城的形势确实是有些变化了!
魏瑜先是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说道:“被他们边缘化,我确实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我担心的却不是这个。我感觉他们实在太浮躁了,他们太想将你和穆天策这两个大敌赶出京城,但却忘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你们这么斗下去,我不知道谁最终会获得胜利,只是感觉楚临风他们获胜的几率应该不大,但我又暂时不想偏向你或穆天策,所以,我只能选择和你和解,以图明哲保身!”
将心中的话全部说了出来,魏瑜似乎感觉轻松了许多,脸上『露』出解脱般的神『色』。
徐少棠笑着看向魏瑜道:“如果你一直这么明哲保身下去,可能就要从你们的游戏中出局了,你就甘心这么快出局吗?”
如今魏瑜成了最是势单力薄的一方,想要明哲保身确实可以,但同样也代表着他渐渐的退出这场游戏,就像当年的秦纵横一般。
不同的是,秦纵横是自愿退出游戏,而魏瑜却是被『逼』无奈!
“不!我当然不甘心!”魏瑜重重的摇了摇头,很是坦诚的说道:“我之前也并不是没有想过在你们之间进行站队,但是,目前我对你们知道得太少,或者说,我还未放下我作为世家子弟的骄傲!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放下了,我或许会在你和穆天策之间做出选择。所以,和你和解,也是在为我以后考虑。”
徐少棠静静的思索着魏瑜的话,他的话虽然现实,但却说得真实,这一点,倒是让他对魏瑜有些刮目相看了。
“我可以答应和你和解。”经过一番思索之后,徐少棠认真的向魏瑜说道:“但是我不希望你的和解只是嘴上说说的话,如果你只是以此作为缓兵之计的话,那咱们以后就断无和解的可能了。”
他不在乎多一个敌人,也不在乎少一个敌人,如果魏瑜真心想要和解,也并不无不可。
他强『逼』楚临风道歉,折断赵子安的双手,抢了韩玉书的女人,相比与这三人,仅仅被自己驳了面子的魏瑜,显然更适合和解。
宋家家宴的时候,宋宜年还在为宋家要面临更多的敌人而担心,如果能和魏瑜达成和解,宋家无形中又暂时少了一个敌人,这也算是从侧面帮助宋宜年减轻压力了。
他唯一担心的是,魏瑜只是想用和解作为缓兵之计,一旦找准机会,就会再次向自己发动攻击。
“放心!”魏瑜斩钉截铁的说道:“我魏瑜其他的不敢说,但在信用方面却比楚临风等人强上百倍!即使我以后要选择站队,我也会提前通知你!”
“好!”徐少棠向魏瑜举起酒杯,“那咱们就干了这一杯酒,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好!”魏瑜给自己倒上酒,端着酒杯和徐少棠碰在了一起。
两人各自饮完杯中的酒,算是正式达成和解。
魏瑜并没有和徐少棠一起离开竹溪楼,说是想一个人好好的静静。
徐少棠也没有管他,他们虽然已经达成和解了,但还算不上什么朋友,魏瑜从核心圈子变成被边缘化的人,他要思考的东西实在太多,让他一个人静静也好。
哪怕只是买醉也好,希望魏瑜离开竹溪楼的时候能够振作起来吧。
徐少棠坐在车上,一边驾车缓缓赶回别墅,一边思考着从魏瑜那里获得的信息。
韩玉书突然和楚临风他们联合起来,到底只是他们这些年轻人的游戏,还是几家老爷子的态度?如果只是年轻人之间的联合,那或许还会稍稍好上一点,毕竟,就算楚临风他们当初和魏瑜联合起来,也没有在自己身上讨到便宜,和韩玉书那个草包联合前来,就更对他没什么威胁了。
这么想来,倒是几家的老爷子联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但就算如此,他还是搞不懂,为何他们突然要将魏瑜边缘化,亦或是赵家和魏家的同盟已经破产?
在他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车子已经缓缓到达别墅门口。虽然现在已是深夜,但别墅中庭的灯光还亮着,那一盏灯,似乎是为徐少棠而留。
听到车子的声音,宋以诺打着呵欠从屋内走出来,很是自然的上前挽着徐少棠的手臂,亲昵的笑道:“我还以为你晚上不会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快要睡着了。”
她一直在屋内等着徐少棠,虽然明知道徐少棠在外面不会出什么事情,但没见到徐少棠回来,她始终有那么一点不放心。
“我不回来我去哪里?”徐少棠笑着刮了刮宋以诺的鼻子,“我来京城这么长时间了,只要我人在京城,什么时候没有回来过?”
不管是在天海还是在京城,徐少棠都很少夜不归宿,不管在外面多晚,总会想要回到家中,那种牵绊的感觉,让他留恋。
宋以诺偏着脑袋想了想,发现还真是这个样子,徐少棠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花花公子,也从未在外面拈花惹草,一有时间,总是尽可能的想着陪伴自己。
“好啦,算我说错话了。”宋以诺抱着徐少棠的手臂向屋内走去,“看样子你又喝酒了,你先坐会,我去给你弄点宵夜。”
“不用了。”徐少棠拉住准备去厨房替自己准备宵夜的宋以诺说道:“都这么晚了,别去忙了,我洗个澡就睡了,你也先去休息吧,长途奔波的,你肯定也累了。”
徐少棠曾听过一句话,没有一个女人真的喜欢与厨房的油烟为伴,女人之所以爱上厨房,是因为爱上那个坐在厨房外面的男人。
这句话用在宋以诺身上再适合不过,宋以诺一个堂堂宋家大小姐,硬是为了他而变成娇厨娘。
“那行吧,你洗了澡也早点休息。”宋以诺微笑着看了他一眼,在他脸上留下浅浅一吻,转身向楼上走去。
看着宋以诺那俏丽的背影,徐少棠暖暖一笑,也跟着走向自己的房间。
温暖的热水浇在身上,徐少棠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正当他关掉水龙头的水流时,却听得房门轻轻一动。
“谁?”徐少棠轻喝一声,随即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
当徐少棠进入卧室,看到的是那个娇羞不已的女子,女子捂着自己红得发烫的的脸颊,口中发出一声动人的呼唤:“少棠,我一个人……睡不着……”
或许是觉得自己主动进入徐少棠的房间实在太丢人了,宋以诺连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的,那副娇羞的模样,却是更增添了一种别样的美丽。
“以诺……”徐少棠口中微微喘着粗气,看着面前这个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透明丝质睡衣的女子,不由生出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那薄如蝉翼的睡衣根本遮挡不住『迷』人的『纯』光,让宋以诺那堪称完美的身躯彻底的暴『露』的徐少棠灼热的目光之下。
“坏家伙,人家都这么主动了,你难道就不能主动一点吗?”见徐少棠站在那里迟迟不动,宋以诺不由微微气恼道。
徐少棠当然明白宋以诺的意思,有些口干舌的问道:“以诺,你真的决定了吗?”
“我早已决定了,不是么?”
两个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爱意。
不需要多余的语言,徐少棠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向宋以诺,在她的一声惊叫中将她拦腰抱起,然后温柔的将她放到了那张宽大而柔软的床上。
刹那间,满屋皆『纯』……
云雨收歇,宋以诺将自己柔软的身躯靠在徐少棠的身上,虽然身下还有些疼痛,但在心中的甜蜜面前却又算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