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坏消息和好消息

目录:天启预报| 作者:风月| 类别:玄幻魔法

    感谢嘎吉哦呵的盟主

    瞬间的转移带来了久违的眩晕和茫然,不过,通过来自存续院所灌注的记忆,很快,他就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前因后果在脑中像是压缩包一样展开,带了每一个工具人都应有的震撼和感慨。

    这一次就真的彻头彻尾的是工具人了?

    别人都是打牌,而我就是牌。

    干脆一步到位。

    而赌注则是接下来诸界之战的走向和现境的安危……

    当他抬起头来,在冰天雪地中深呼吸的时候,便感觉到渗入肺腑的刺痛,前所未有的虚弱让他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

    而落在身上的雪花每一粒都能带来针刺一般的伤痕。

    超低温!

    在他的眼前,整个化为废墟的城市都笼罩在了不同寻常的寒冷之中,让人怀疑几乎连灵魂都要被这寒风所冻结。

    更糟糕的是,这一具身体……

    只有二阶?!

    如今命运之书上浮现出的状态,已经不是他熟悉的状态栏,而是另一张有些久违的卡牌。

    【乐园王子】(升华者)

    就好像将他的状态固定到了山鬼的阶段那样,除了普通版山鬼所具备的能力之外,其他的尽数消失不见。

    而多出了两个固有技能。

    山鬼:当置身于森林场地时,槐诗的血量将根据森林的数量翻倍,并每一次攻击都将恢复相当于森林场地数的血量。

    王子:敌方女性角色攻防减一,我方所有女性攻防数值加一。

    只能说,算是一个比较普通的前期角色吧。

    毕竟二阶升华者的攻击防御数值也都完全排不上什么用场,如果是王子的效果敌方减一我方加一的话还算是个不错的技能,但奈何限定女性。

    唯一亮眼的是山鬼技能,能够回血且根据森林属性的地牌多少而增加,每次攻击还都带治愈效果。

    某些场合之下可以以低廉的费用暂时充当血牛,让炮灰的使命延续的更加长久一些。

    比有些只能拿来当玩具的卡强了一点,但也好的有限。

    综合评价下来,只能说,普普通通……

    这就是槐诗如今的状态。

    除此之外,除了美德之剑以外,没有任何装备,没有铸造熔炉,没有炼金之火,甚至连灵魂能力都无法动用。

    完全是个白板。

    当在出现的瞬间,他本能的就运转圣痕和灵魂,试图沟通本地的生机,却什么都感觉不到。这里没有任何植物。

    所有的活物都早已经死了。

    而且,不论他如何感应,都无法从空气中提取到任何的源质,提升不能。

    整个人都被锁死在了卡牌状态之中。

    甚至由于艾萨克直接抢地丢人的原因,整个人都处于困倦乏力的状态。

    最重要的是,他快要冻死了。

    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极寒的温度简直每时每刻都在摧残着他的身体,就连升华者都在这连钢铁都要冻碎的恐怖寒冬中支撑不下去了。

    所有不幸中的万幸,大概就只有一件了吧。

    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深吸了一口气。

    心脏,猛然跳动了一瞬。

    驱散了四肢的痉挛,超限状态开启!

    随着热量疯狂的消耗,寒风被沸腾的血液抵御在外,恢复如常。

    虽然体力的消耗也在加快,但至少避免了冻死在冰天雪地里的悲惨下场,尤其还有……

    轰!

    在那一瞬间,槐诗头顶天穹之上骤然浮现了焚烧一般的火光,惊天动地的巨响扩散里,漆黑的厚重云层仿佛被烧红了一样。

    一颗巨大的陨石从天而降。

    裹挟着灾厄和绝望,摩擦出炽热的火光,撕裂寒风,贯穿了坍塌的废墟之后,砸落在地!

    宛如殿堂一般的诡异建筑自剥落的陨石中浮现,而在大地裂隙之下,耀眼的火光和熔岩喷薄而出。

    ——【降临之殿】!

    当回合开始的瞬间,白蛇毫不犹豫的砸下了崭新的场地,紧接着,第二张卡牌从自涌动着熔岩的裂隙落下,粘稠的沸腾声扩散。

    紧接着,一只扭曲的手掌猛然从熔岩里伸出,按在冻结的大地之上,嗤嗤作响。

    在风雪和熔岩的双重笼罩之下,一具具覆盖着漆黑石肤的身躯从熔岩中缓缓爬出,酷似人类的轮廓之上散发着阵阵高热,手握着黑曜石所形成的巨剑和大斧,纵声嘶鸣,所过之处,大地也被点燃了,留下一个个焦黑的脚步。

    很快,所有从熔岩中诞生的怪物便齐刷刷的回过头,向着槐诗的所在,遍布利齿的大口勾起,仿佛狞笑一样。

    总数一百六十二名。

    以白蛇的地狱卡组·法术【共死同生】,串联了其他同阵营的地块之后,获取到了足够的力量,最后,投入了来自地狱的凝固灵魂。

    ——【大群·火铸残军】!

    此时此刻,焚烧的赤红和漆黑的色彩,已经将槐诗包围。

    再无路可逃。

    “这就是你想要的?”

    白蛇抬起眼睛,看向了对面的艾萨克:“你将你们的吉祥物送到我的眼皮子下面,孤军深入,孤立无援……就是为了让他死的很难看?”

    “两个错误。”

    艾萨克的手指敲打着覆盖在桌面的卡背,平静的回答:“首先第一,槐诗先生并不是什么吉祥物。

    第二,或许会有人死的很难看——”

    他停顿了一下,那万年庄重的神情就浮现出一丝古怪:

    “——但绝对不会是他。”

    伴随着他的话语,有惨烈的嘶鸣从冻城的领域之上升起。

    就在槐诗的面前。

    一名火铸魔惊恐的跪在地上,断裂的右腿难以撑起,紧接着,便看到,就在他正前方,槐诗握紧了拳头。

    对准了他的脑门。

    再然后……

    ——三重鼓手·霹雳!

    雷鸣巨响轰然扩散,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就那样仰天倒下,迅速的崩溃,变成熔岩和碎石。

    只有槐诗缓缓抬起头,端详着围拢过来的敌人们。

    忍不住微笑。

    “刚觉得冷就有人送炭上门,你们是什么地狱慈善组织来救援的吗?”

    在他的脚下,积雪和冰层骤然浮现出裂隙。

    一道庞大的波澜在践踏之下扩散,瞬间,掠过了无数坍塌残破的建筑,飞向了远方,消失不见。

    可明明如此,在场的所有地狱生物,内心中却涌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不安。就好像他们已经被某种恐怖的庞然大物吞入了腹中,感受到了毫无来由的窒息。

    在他的微笑之前。

    “你们的心跳声很好。”

    槐诗夸奖道,“虽然很快,它们就不再会跳了——”

    轰!

    再一道雷鸣巨响从大群之中迸发,自槐诗的脚下,一直延伸到了阵列的末端,所过之处,一切都在愤怒之斧的回旋和劈斩之下分崩离析。

    如同伤疤被撕裂那样,如同鲜血的熔岩泼洒而出,焚烧着这一座早已经冻结了无数时光的城池。

    而死亡,正在那一瞬间,降临!

    在槐诗的手中。

    惨烈的蹂躏和虐杀毫不讲道理的降临在了此处,手握着愤怒之斧和美德之剑,槐诗踏前,干脆利落的将眼前一切还能动的东西尽数击溃。

    天穹上吹过的风声,大地深处残存的震荡回响,飞雪洒落的细碎杂音,乃至冰冷破裂时的清脆哀鸣。

    乃至眼前大群的呼吸、熔岩之心的跳动,还有它们的咆哮。

    有那么一瞬间,一切都严丝合缝的结合为了一体,宛如本该如此那样,在共鸣之下被槐诗握入了掌中。

    ——极意·交响!

    超越认知的力量此刻降临在了山鬼的躯壳之中。

    那并非是什么奇迹所带来的力量,也并依靠来自地狱的恩赐,只是以一个人的意志和技巧,撬动了残酷的现实。

    以自我为支点,天地同力!

    哪怕如今的身体相较云中君是如此的脆弱,可凌驾于其之上数百倍的力量却随着槐诗的挥洒而肆意的蹂躏着眼前的敌人。

    直到最后,无数凝固的熔岩和碎裂的残缺肢体之间,只剩下了唯一的身影。

    还有他眼前残缺的降临之殿。

    “画风太不协调了啊,朋友。”

    槐诗轻叹着,抬起头,就仿佛能够隔着永恒的风雪和黑暗的云层,看到白蛇阴沉的表情那样。

    在他的手中,美德之剑亮起了璀璨的辉光。

    遥遥对准了面前的降临之殿。

    “既然是违章建筑,拆了也没有人会投诉我吧?”

    万道流光自剑刃之上汇聚,升腾,融入了槐诗的源质之后,迅速的化为了撕裂阴云和黑暗的烈光。

    烈光升腾而起,将这一座沉寂的城市再度笼罩。

    照亮了槐诗嘲弄的笑容。

    就这样,向着来自地狱中降临的殿堂,斩落!

    在轰鸣里,陨石的残骸就此分崩离析,剧烈的坍塌里,巨响回荡着,很快,便再也看不见曾经的痕迹。

    只有废墟还存留在废墟里。

    和谐的,融为一体。

    随着尘埃在寒风中渐渐散去,只有槐诗一人的身影从其中走出。

    就仿佛登场的角色一般,向着所有的观众们微笑。

    抬起双手比心。

    爱你哦~

    只可惜,无人回应。

    直到现在,来自副校长的声音才终于从槐诗耳边响起。

    “看起来你似乎过得不错。”

    “哪里哪里,都是地狱老乡们的欢迎够热情。”

    槐诗挠了挠头,随意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好奇的问道:“只不过,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起,艾萨克先生你也这么没良心起来了啊。”

    艾萨克沉默许久,歉疚的叹息:“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根据出发前校长留给我的建议,在前期资源有限的状况,我需要首先强化陈女士的战斗力,阿努比斯的存在对于整个战局至关重要。

    所以,你恐怕只能发挥一下自己的长处了,槐诗先生。”

    他说,“随你发挥,想要什么,自己都可以自己去拿。”

    “那个老王八这么混蛋?”槐诗愕然,“万一死了怎么办?他这是终于要对我这只小猫猫动手了?”

    “这就是另一个好消息了。”

    艾萨克回答:“校长在我的卡组中塞了五张你的牌。”

    “这意味着,你可以死五次。”

    他意味深长的补充道:

    “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