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着大嘴巴李玉珍,三个人都没说实话,交代要买点补物,还让李玉珍在家杀鸡炖鸡汤。
李玉珍原想要跟的,可是公公婆婆说过了,想买一些贵重物品,她就不跟出去付款了。
呆在家里吃点零食看看电视上上网,过下叛逆儿童的生活多好呀。
听说妈妈出去,黄一曦也没觉得什么,林舒芳现在已经一个人独立开过几次车,点点头就想往楼上走,她身体还没恢复过来,也没心情和其他人多说。
她想去房间躺着,林明芳母女却不放过她,林明芳看到黄一曦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关心地问,“一曦,怎么样了,怎么不在医院多住几天,身体不舒服可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忽略她脸上那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的确可以称得上关心。
黄一曦淡淡地笑了笑,“不用了,这种事医院也没特效药,回家休息就行。”
林明芳听了心里大笑,这病是没看好了?嘴上却很关心,“你别这么想,多去几个大医院看下,实在不行我们出国就医,肯定会有孩子的。”
她以为黄一曦去做手术后不成功,回来到家门口受不了打击才发病的,现在看来是死心了,不然两个人也不会如丧考妣地回来。
李月华不知道妈妈这么一说是为面子好听,心里非常不乐意,那得花多少钱呀,夸张又尖锐地质问黄一曦,“表姐,依我看你就别再折腾了,免得花钱不能生还弄坏身体。”
现代文明的社会都知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李月华这句话实在太恶毒了。
商洛宇首先接受不了,他冷冷地看着李月华,“滚开,我商洛宇从不打女人,但是,你再说下去,我今天就破例教训你。”
这已经是商洛宇说过最重的话了,他是个绅士,哪怕是遇到再无理的当事人指着他鼻子骂的时候都很冷静,可是这样说黄一曦,他真的接受不了。
李月华不敢相信地看着商洛宇,眼睛上又有了水气,“洛宇哥,我也是为了你好,你那么辛苦赚钱,不能让我表姐胡乱挥霍掉呀。”
李玉珍在旁边看了半响,突然冒出一句,“不是吧,你一个当表妹的,不帮忙表姐也就算了,竟然担心表姐夫的钱被表姐花光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呀?”
李玉珍说这话的时候嘴巴快过脑袋,她实则只是就是论事,没想到那么龌龊的事。
可是李月华和林明芳心虚呀。
李月华伏在林明芳的肩膀上开始掉泪,“妈,你听听她胡说什么呀,我也只是担心洛宇哥人财两空,她竟然这么说人家的。”
林明芳不悦地瞅着李玉珍,“一曦她三婶,这生孩子真是命,有儿有儿命,没儿天注定,月华也是好意,担心洛宇到最后人财两空。”
李玉珍原来就是无理也要搅三分的人,刚才说的时候还有点心虚,越说就想越对,尤其是听到林明芳最后一句话人财两空,要不是正和她吵架,她都能仰头大笑三声。
“看看,说心里话了吧,那边叫表姐,这边叫洛宇哥,说没什么肮脏心理谁会相信?还说什么人财两空,你有病不是,我侄女人好好地站在这里呢,什么人财两空,真不要脸,觊觎也不找个远点的地方,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呸!我就说嘛,这人要是没有鬼,怎么会赖在这里不走。”
黄一曦第一次觉得家里有三婶,也挺好的,至少她心里再怎么生气,也没办法说出这么直白的话。
没办法,二十几年的教育,还有本身的性格使然。
李玉珍这话是把最后的遮羞布都扯下来,李月华哭开了,林明芳可心疼了,“你胡说什么?有你这样的长辈吗?竟然将脏水往自己的晚辈身上泼。”
她可不能认了这个罪,革命尚未成功,她们还需要借地盘上位。
“我胡说什么呀?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不知道吗?前些日子,不是还把我侄女不会生的事情和洛宇说了吗?是不是指望借这件事上位呀,别想了,现在可不是古代,有什么姐姐死了小姨子顶上的事,我告诉你们,哪怕我侄女死了你们都别想有这个心思。”
这话太打脸了,林明芳第一个承受不住,张牙舞爪的朝着李玉珍冲过去,长长的红红的指甲眼看就要抓到李玉珍脸上。
“哟,这是说中你们那肮脏的想法恼羞成怒了吧。”
李玉珍右脚抬起,一脚就把林明芳踢出去老远。
她长得不胖,但力气很大,多年的颠锅生涯可不是白练的。
踢完后还转转手腕,她当初在村里,也是拳打脚踢扫过一大片村妇的。
大家忍不住惊呼,应该是谁也没想到今天的李玉珍会这么给力,暴发了这样强的战斗力吧。
要知道大家都是斯文人,最多打个语言机锋而已。
不过,怎么心里都有点舒爽呢。
“你们老黄家竟然这么欺负人,我不活了,不活了啊。”
林明芳被踢出去之后浑身上下疼的要命,她也不起来,就半爬半坐在地上哭号起来:“哪有这样的啊,没天理了,竟然打亲戚呀,大家都来看啊,这还叫人怎么活啊。”
李玉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黄向东看她那个脏样子,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他为难地看着三婶婆。
黄家的家训是长辈说话,晚辈不得插嘴。
可他实在看不上这一家子。
吃住都在姑姑家,竟然想挖姑姑的墙角。
“姐,姐。”
被黄向梅一直护在身后的黄向菊小心翼翼的拽拽黄向梅的衣服:“姐,这可怎么办?这下奶奶又要大闹了,我害怕。”
黄向梅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黄向菊眼中的担忧以及怯弱。
这个妹妹小时候寄养在外婆家,被舅妈和舅舅家的几个小孩子欺负,胆子一直很小。
而这个奶奶呢,只顾自己说得痛快,没看到姑姑都快要晕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涌起的那些烦乱,握了握黄向菊的手:“别怕,一切有我呢。”
回过头,黄向梅眼中闪过一丝冷冷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