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周思晗按照规定标准对子欣丽声培训中心的详细情况进行了调研。
王子欣全面介绍了培训中心在国语国学和国礼等方面的培训情况。
周思晗和刘海涛忙活了一上午，终于完成了多达20多页表格的填写工作。
“虽然目前主要培训的是普通话，国语国学和精典礼仪的培训还刚刚起步，但总体规模、设备设施和师资力量基本达到我们的要求。”
“下一步，我会向基本管理委员会提交报告，审议通过后会给予你们中心一定的支持。”
“这个支持分为两个方面：除了给予你们资金上的扶持之外，还将授权你们为培训总部。”
“这个总部是很厉害的，可以在国内外设立分支机构，在全球范围内宣传推广我们的国语国学和传统礼仪。”
“如果这个计划成功实施，那么你们的培训机构将是中国最大的国语国学培训机构，沈嫣然将是这个机构最大的总裁！”
“当然了，这个总裁只是最高执行官，董事长还将由我们《星周刊》派人兼任。”
听周思晗介绍完毕，沈嫣然打趣道：“说来说去，最高决策人还是你周思晗对吧？”
王子欣也笑道：“我说思晗昨天咋那么牛气呢，原来她就要成为我们的直接领导了！”
“不光是直接领导，更是我们的财神爷呢！”刘海涛笑道。
“什么领导，什么财神爷？咱们呀，永远是好姐妹！”周思晗道。
“对，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我们都得向前看。咱们，永远是携手同行的好姐妹！”
定下周思晗的合作计划后，沈嫣然又向王子欣提出了另一个合作项目。
“子欣，你还记得我们的‘一笑配音’吧，现在它已成长为‘一笑’微音视频公司了。”
“嗯，这我知道。之前我还一直是内容总监呢！”王子欣道。
“我想让一笑公司与你的丽声公司合作，在我们的新媒体平台上开办一个直播频道。”
“哦？太好了。这正是我所想的。我们的传统内容就是要借助现代传播媒介进行推广。”王子欣高兴地说。
“其实很简单，就在你的培训室内架设几部摄像机，在后台增加一个导播台就OK了。”
沈嫣然的这一建议立即得到了周思晗的响应，“是啊，这样的话，线上线下一起学习，一起推广，不愁我们的国语国学不走向世界。”
“我们可以实行会员制，收取少量的费用，解决培训机构的运转支出，纯公益的话，培训机构难以存活，推广的可持续性令人堪忧。”刘海涛道。
“是的，必须坚持社会效益第一，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的原则。”周思晗道。
“好！这项工作我们双方要迅速启动，力争在一个月后正式推出国语国学频道！”沈嫣然说。
正事办完，三个女孩子走进王子欣的宿舍，她们有私密话要聊。
沈嫣然和周思晗认为，有必要把李丹阳病故的事告之于子欣。否则，她将来知道了，一定会埋怨她们。
王子欣床头的一本精美影集引起了沈嫣然的注意。
“子欣，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在使用影集？真是个老古董！”
“那里藏着我的美好回忆。电子照片虽好，但没有洗出来的有质感。看着这些冲洗好的老照片，感觉照片中的人就在我的眼前。”
“那倒是。”沈嫣然拿过影集坐在沙发上一张一张地看了起来。
突然，一张被撕碎又重新拼接的老照片跃入她的眼帘。
沈嫣然一震：这不是五年前自己初到H台时，愤然撕掉的老照片吗？
沈嫣然的大脑里倒带般飞快地回溯着——
她记得那天她刚刚到H台报到，就莫名其妙地被“主播一姐”王子欣当众羞辱。
当时，王子欣质疑她扔掉了她的一张旧照，并不问青红皂白，蛮横地将她的用品掀到地上。
可是这张旧照还是被王子欣找到。满腹委屈的她夺过照片，“嚓嚓”几下撕得粉碎。
那天，自己撕碎的正是这张老照片。
照片上，李丹阳阳光灿烂地笑着，王子欣小鸟依人般挽着她的胳膊，她的头亲密地靠在李丹阳的肩上。
照片已经发黄，而且被沈嫣然撕成了十几片。可王子欣却又一片不少地找了回来，并一片一片地重新粘好。
由此可见，王子欣对这张照片的珍视程度，对李丹阳的感情深有几许。
“子欣，没想到这张旧照你还珍藏着。”沈嫣然道。
王子欣一脸微笑地走了过来，“哪张？”
“瞧，就是这张。”沈嫣然扬了扬影集，“哎呀，真是往事如风！一晃都过去了五年。”
王子欣拿起那张照片看了看，不禁笑了起来，“这张旧照是你我初次交锋的见证！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刚刚走出校门的你性情那么刚烈！”
“可不是嘛，当时差点让你下不来台。”
“哦对了嫣然，李丹阳的身体完全康复了吗？”王子欣突然问。
沈嫣然和周思晗猛地一愣。她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怎么说才能让王子欣能够接受。
“一年前我打他电话他还接，可是自去年五月以来，先是通了没人接，之后就关了机，再之后就提示为空号。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子欣说着，双手抓住沈嫣然的肩，焦急地问：“嫣然，李丹阳他到底怎么了？”
沈嫣然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垂泪。
此时的王子欣已经猜出了伤心结局。
可是她却不甘心，她又转向周思晗，一把拉住她的手，沉郁地问：“思晗，你告诉我，李丹阳怎么样了？”
周思晗低下头，沉痛地说：“去年五月他就病逝了。”
“什么？你说什么？”王子欣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多少次在梦里，她还见到一脸阳光的李丹阳，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周思晗轻轻抱住伤心欲绝的王子欣，喃喃道：“他走了，去了另一个世界。再也不会回来。”
周思晗说不下去了。她的声音变得凝涩，随之，呜咽声起。
在王子欣的那间宿舍里，三个女孩抱头痛哭。这哭声是在向以往的生活告别，向既往的爱情告别，向曾经的自己告别……
此时的刘海涛就立在宿舍门口，他听到了三个女孩儿的对话，听到了她们低沉而伤心的哭泣。
他知道王子欣与李丹阳的故事，理解王子欣对李丹阳炙烈而无奈的感情。
一年多来，刘海涛能够感受到王子欣因为李丹阳的病而背负的沉重的心理负担。
他理解王子欣，爱有多深，担心就有多沉。她天天为李丹阳担心、为李丹阳祈祷，可李丹阳最终还是没能挣脱死神的魔爪。
让她哭吧！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回！
刘海涛默默地立在门口，不经意间也已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