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和四位联邦议长谈论的时间不短,他还把帝国的情况稍微改变了一下,用在了自己的谈话策略中。
“诸位一定对帝国非常的了解,毕竟我们作伴了很久,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杜林的这句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他们纷纷点头。
联邦存在的时间并不短暂,只是过去很多年里还没有形成一个类似“国家”的概念,更像是一大群商人居住在一起,并且以一些交通方便的地方建造一些集市。逐渐的这些地方因为商人的存在越来越繁华,最后从集市变成了乡镇,又演变成为了城市,一座座没有国家观念的城市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这些议长,也就是建国家族的祖先们认为为什么不联合在一起,把松散的商业联盟变成一个国家?
国家有国家的好处,商品的调控利用和管理更加的方便,对管理整个商业联盟也有很大的帮助,所以最后就形成了商业联邦这个与众不同的国家。在一些政策和制度中,联邦也直接抄袭了帝国的制度,但不是全部,他们觉得好的就拿来用,觉得不好的就不用,毕竟联邦和帝国还是有很大的差距,无论是国家的体制,还是社会的阶层组成,都几乎完全不同。
现在杜林提出的这个问题,就是想要告诉他们,其实他们走偏了。
“权力过度的分散会带来非常多的危险,人们不会敬畏权威,他们自由散漫惯了,甚至会滋生出一种危险的念头。”
“帝国和联邦都存在一些同样的问题,比如说资本力量侵蚀干涉政治权力,在帝国很多大财团和资本家都在寻找培养自己的政治代言人,通过帮助这些政治代言人不断的提高政治地位,最后从政策倾斜中获利。但是这一切和联邦不一样,无论这些大财团和资本家拥有怎样的实力,拥有怎样的社会影响力,他们都必须在内阁制定的框架内进行‘游戏’。如果他们越线了,他们就要承受严重的后果。”
“人们永远都敬畏掌权者,也充分的了解到权力的伟大力量。这一点,在联邦似乎并不明显。”
杜林靠在沙发上换了一个坐姿,“我上次回去后查阅了一些资料,了解到在联邦历史上有两次非常严重的可以称作为‘叛乱’的运动。第一次是七十多年前由几名大资本发起的‘复古运动’,以及三十多年前的那场‘议会改革运动’。”
前面一次“复古运动”是由几名大资本家发起,认为建国家族正在掠夺所有商人的利益,这个国家期初并非是以国家的形式存在的,这是一个结构松散的联盟,每个大商人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他们在自己的领地上流通贸易,并不存在任何国家的行为和性质。联盟逐渐变得越来越繁华,越来越多的商人出现在这里进行贸易,让这些所谓的“建国家族”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
于是,他们利用自己空前的影响力和手中来自于其他人的权力,强行的将这个松散的联盟变成了一个国家,通过控制掠夺其他商人的利益,来稳固自己的权力和财富。这种行为如同强盗小偷一样无耻,更无耻的是他们为了自己的地位,制定了终生制这样腐朽的类似封建的统治方式,来迫害联邦内的商人。为了联邦的未来,为了所有商人的利益,这些大资本家们发起了这场被人们称作为“复古运动”的大行动。
他们倡议联邦全民公投,私下串联联邦内的大财团和大资本家,想要从根本上瓦解议长终生制,把这些权力从建国家族的手中解放出来。为此他们当然需要有一些可以拿得出手的借口,比如说让这个国家恢复它真正的形态,把权力从少数人手中解放出来之类的口号,所以也才被人们叫做“复古运动”。
这场运动带来的后果就是统治体系完全分为两个系统,当时大量的政府官员都加入到了这场声势浩大的运动中,特别是那些仅次于议长的政府官员,他们永远都无法问鼎最高的权力宝座,所以一些人更愿意尝试着突破这层桎梏,说不定有生之年自己也能够问鼎权力的巅峰。这些人已经被资本力量完全腐蚀,其中有一些本身就是资本家。
那一场运动中联合议会和建国家族差点就被掀翻了,可是他们凭借手中的资源和实力挺了过来,联邦的统治体系也随之产生了变化。那些发动了这场运动的大资本家,都已经逃亡海外,当然这是官方的说法,他们不会承认自己是残暴的,不接受反对意见的腐朽统治者。
第二次运动就是“议会改革运动”,由联邦内好几个大财团同时发起,他们认为联邦议长终生制会带来权力的腐朽,没有竞争力的联邦高层如同一潭死水,会逐渐丧失活力,直至成为一些腐朽的封建皇朝那样,最后一点点糜烂,让联邦沦为一个三流的国家。
经历过上一次运动之后联合议会一直牢牢的把持着自己手中的权力,他们从一个个半商半权的大家族开始转变为权力家族,金钱对他们不再具有诱惑力,他们想要的只是永久的稳固自己手中的权力。
这一次运动所带来的后果并不像上一次那么严重,当然也可能与他们时时警惕有刁民要捅自己一刀有一定的关系,最后这些发起者逃的逃,死的死,但是也为联邦带来了不同的变化。那就是除了联合议会之外,联邦成立了联邦议会这个全新的机构,并且开始容纳社会上的资本家,财团的掌门人和一些其他身份的人成为这个新机构的成员。联合议会把权力下放给了联邦议会,然后引入资本家的代表进行妥协,调合了锐化的矛盾。
杜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四名先生脸上的表情都有细微的变化,不是很好看,杜林却不在意的继续说道,“除了这两次运动之外还有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运动,只是声势不够浩大,后续影响力还不够严重,所以我没有提及。”,他淡淡一笑,“先生们,如果这些事情发生在联邦……”,他语气突然间加强,“不,第一次或许可能发生,但是以后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因为人们不敢,也不会那么做。”
“越是危险的东西,越是应该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当人们拥有足够的财富,却不懂的敬畏权力的时候,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破坏规则,挑战权力。”
“有一些人因为获得了普通人无法拥有的财富膨胀了自己愚蠢的野心,他们错误的认为权力来自于财富,却不知道财富其实只是权力的延伸物。”
“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纠正他们错误的观念,让他们明白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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