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杜林抿了一口酒,瞥了一眼正在奥菲莉雅亲热交谈的艾米尔。
这个小姑娘非常的聪明,她的年纪比梅森小了差不多十岁,梅森今年三十二岁,艾米尔只有二十三岁。
她从高中毕业之后就步入了社会,因为受过高等教育——在过去的特耐尔城高中生就好像是帝都那边的大学生一样。
不是说这个群体非常的稀少,而是社会主流对于高中生的需求远远高于大学生。
特耐尔只是一个边陲小城,在这里经营生意的人不太可能会雇佣得起大学生为自己工作,能够雇佣得起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也能够反映出前几年特耐尔城的产业结构多么的落后。
艾米尔凭借着自己优秀但不过分的文凭,成功的在父母攒了十几年的人情与金钱的作用下,进入了地区警察局担任文职工作。
那个时候社会还是有一点混乱,没有什么比在警察局上班并且还是一名警察对那些不法分子更具有威慑力,在这样的情况下艾米尔和梅森结识了,当时梅森恰好是东区分局局长。
从两人认识的那一天开始,他们似乎就是非常“合拍”的一对,这几年下来也算是修成了正果,在这其中最努力的其实还是小姑娘艾米尔。
她可以为一个比她父亲小不了几岁的男人奉献出自己的所有,这是爱吗?
也许是,但更多的还是聪明与伶俐,这个世界总是不乏类似的角色,他们在不同的层面和地方扮演着大致相同的角色,投机者。
当然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因为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并且梅森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小十岁的妻子……。
杜林突然间发现自己似乎没有资格说别人,他又抿了一口酒,把目光从艾米尔身上收回来。
梅森想了想,“十二月二十一日,你觉得如何?”
十二月二十一日并不是任何一个有什么重要意义的日子,纯粹是因为那天是周六,并且就在四天后,杜林稍稍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下来。
他会在这边等梅森结完婚,然后再带着奥菲莉雅回紫苜蓿镇,正好和梅森他们这对新婚夫妇一起,也热闹一些。
晚上躺在床上,奥菲莉雅一直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我失眠了……”,她抚摸着杜林的脸,轻声的说道。
杜林则和过去没有任何的不同,他倒在床上没多久就开始犯困,对于他来说不管是马厩里的草垛上,屋顶上,卡车的车厢里,还是在那一张张价格能吓死人的床上,都是一样的。
睡觉不需要分地方,分环境,人在睡着之后不完全可以感受到周围环境的变化,天鹅绒的被子和苜蓿绒的被子除了在价格上有一些区别,还有更多的不同吗?
这样的环境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已经非常好了,可是奥菲莉雅还是有些不习惯,她从小生活的环境让她可以享受到完美的一切。
不管是衣食住行哪一个方面,都是最好的。
杜林按住在他脸上摸来摸去的手,睁开眼睛看着奥菲莉雅,两人面对面而卧但是并没有躺在一张床上,因为有一个可怕的人和一个可怕的组织不允许他们这么做。
“我真的睡不着……”,她露出有些令人好笑的委屈表情,“枕头太硬了,也太高了,我很不习惯。”
杜林看了一眼墙壁上被微弱光芒照亮的时钟,想了想,“要不我们出去玩一会?”,他越说越觉得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也许你累了之后就能睡着了。”
奥菲莉雅有些意动,她翻身坐起,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上眺望着远处的城区,整个城市大多数地方都被黑暗所掩盖,但是在城市中心那一块地方,则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所照亮。
夜晚的生活对于奥菲莉雅来说很有吸引力,她在家的时候每天都被规定按照要求准时的回房间并且熄灯。
在皇家学院期间,周一到周五都是封闭式的管理,学生们无法自由进出校园,周六之后管家就会亲自到学校把她接回家,无论她需要外出还是如何,都会有人接送。
自觉以及有规律的生活让奥菲莉雅很少会接近那些夜生活,就算学校里有些人想要邀请奥菲莉雅一起出去玩,鉴于杜林这么不是个东西的小苟日的,大家也就熄了这些心思。
这也让她在学校里的朋友不多,她很珍惜每一个朋友。
此时突然说要体验夜生活,奥菲莉雅的眼睛更加的明亮起来,闪烁着动人的光泽,她举着一个小拳头挥了挥,“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出去转一圈,然后回来睡觉。”
她说着就要去换衣服,可动作突然顿了一下,“晚上出去很危险,那些人都睡了,现在把他们叫起来会不会太不好了,他们已经忙了一整天。”,她是指那些保镖,虽然是坐列车过来的,可是一样需要高度的警戒。
体力活可能会很累人,但是休息休息就缓过来了,反倒是精神上的疲劳才是最累人的。
杜林摆了摆手也跟着翻身坐了起来,他捋了一下头发,“没关系,特耐尔的夜晚非常的安全!”
奥菲莉雅有些怀疑的看了杜林两眼,强捺住心头的冲动,最终还是乖乖的坐在床边,“我觉得还是算了,如果没有人陪同的话,我们很可能会遇到危险。”
“就算是在帝都,晚上天黑之后出去都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更何况这里……”
夜晚的城市的确非常的危险,当夜幕降临之后,城市就会露出它本来真正的模样,那些隐藏在黑暗中,角落里的邪恶会悄悄的爬出来,散发着腐坏的气息。
就像奥菲莉雅所说的那样,即使是帝都,除了那些高档的社区内以及一些非常靠近皇宫的地区之外,稍稍偏远一点的地方一样是非常危险的。
如果说有人因为在夜里路过危险的地方被人抢劫,甚至是杀死,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就连媒体有可能都不会报道,因为这太平常了,平常到没有报道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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