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的景色,马格斯的内心十分的平静,他非常的相信这些帝国的战士能够保护他的安全。
这样的刺杀也不是他遭遇到的第一次,在他执政这么多年里遭遇过的暗杀不知凡几,都已经数不过来了,有些甚至是遗忘了。
特别是在他执政的早期,刚刚推翻了皇室的统治让他在很多人的眼中成为了不可饶恕的代表。
正是因为他对帝国所做的一切,让很多人失去了赖以为生的基础,失去了飞黄腾达的机会。
为什么人们总说一个政权的末期是腐朽的?
其实一个政权的前期和后期在行为标准上并不会有太多的变化,早期的时候皇室任用贤能,这些王宫大臣也小心翼翼的将帝国打理的妥妥当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每个人都在按照一个并没有行文的标准去约束自己的行为,约束自己的贪婪,恪守自己的本分行事,所以政权建立的早期不会有什么乌烟瘴气的事情。
在政权的后期其实也一样,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社会也一如很多年前那样的运转,但是为什么这个时候人们会对执政者,掌权者产生愤怒和厌恶?
哪怕他们现在做的和很多年前那些开国贤能所做的事情都差不多,可为什么人们会愤怒?
因为贪婪,还有傲慢,人们已经从畏惧权力小心翼翼的使用它到把它看做是一种随手可操的工具,人这种东西一旦失去了敬畏之心,就会变得很可怕!
在皇朝末期大量的贵族和商人依托在皇室这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大树下巧取豪夺,皇室倒台之后这些人一方面失去了继续获取通过各种手段不劳而获的机会,同时也面临着马格斯举起的利刃。
那个时候帝国真的很缺钱,马格斯也着实查处了一批违法的贵族和商人,但这远远不够。
为了保住自己的财富和脖子上的脑袋,这些贵族和商人们开始了最后的疯狂,肆无忌惮的雇佣杀手去刺杀马格斯。
不管他是在皇宫,是走在街道上,还是坐在家中,层出不穷的刺杀让他也的确因此有过一段时间的震怒,还有惊惧。
没有人是不怕死的,马格斯也不例外,那个时候他也很怕死,直到最后他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并且用更加可怕的手段让那些人付出代价之后,人们终于意识到,这个帝国,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此时的刺杀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他并没有死,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他更多的是在思考这件事是否可以利用起来,或者会不会有些因此而产生的不可控的变化。
就像是他最宠爱的小儿子出车祸的消息传入到他的耳朵里时,他先想到的是利用这件事做一些文章,然后才为此感到悲痛,愤怒。
他现在先想到的也是这些,要做一些什么,杜绝一些什么。
在他内心的最深处,他隐隐有一些不安,滋生了这些不安的地方刻着杜林的名字,这个年轻人奸诈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年轻人该有的奸诈,他更像是一个和自己旗鼓相当的老家伙。
如果不是偶尔他表现出了年轻人才有的锋芒,马格斯都会觉得这个世界上的确可能会存在不老的容颜这回事。
自己受伤,杜林会怎么做?
如果在他和杜林谈话之前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考虑的这么多,但是事情发生在那场谈话之后,他已经洞悉了杜林的野心,他就开始担心,担心杜林会怎么做。
与此同时,正在检查自己随身携带的暗杀凶器的西文把一块板砖放在了价值一千多快的除湿恒温手提箱内,里面除了砖头之外还有一把硬币,一条钢丝拉索,一个空了的酒瓶,以及一把擦的发亮的扳手。
作为杀手领域里当之无愧的南波湾,被人们称作为终极沉默刺客的西文对自己的工作非常的严谨且骄傲,他从来都不屑于使用枪械、炸弹或者刀子之类的刺杀,那不是刺杀,更不是艺术。
反倒是这些看似像是一个修理工才会用的东西,才是开启刺杀艺术的真正钥匙。
他提起了电话,电话中有一个经过变声器的声音响了起来。
变声器这个玩意也是最近一段时间开始流行的东西,特别是地下世界里,人们已经习惯了在说话之前把变声器压在话筒上,确保自己的声音特性不会泄露。
电话另外一头的人给了他一个任务,只要做了这个任务不仅能够拿到大额的赏金,对方还会帮他搜寻神使的线索。
对于这个任务,西文考虑了大概有十多分钟,最后还是接了下来,因为那个人说,除此之外,他还会获得某些人的友谊。
前面的东西对佛忒西文而言并不贵重,也不在乎,真正让他在意的是那些“友谊”。
他看了看手提包,将保养到闪闪发光的扳手揣进了怀中,并抓了一把硬币,然后关上手提箱,转身推门而去。
约莫二十多分钟后,他已经换了一套衣服出现在赛丽维尔第一公立医院的院子里,他穿着医生才会穿的职业装,手里拿着一份病历,脖子上还有一个听诊器。
他始终低着头,另外一手拿着笔,在病历上写写画画,路上有人看见他也主动的让开。
无论在什么地方,医生都是令人尊敬的职业,当然这是指他们在救人的时候,当他们拿出缴费单时,这些人绝对一个个面目可憎。
在经过了第一道检查之后,佛忒西文从医院的大门踏入,他微微侧首看了一眼大厅内几名看似是等待的病人,这些人都是帝国来的情报人员。
他轻车熟路的按照自己记忆中的路线,前往了没有人看守的地下室,然后呼叫了电梯,并在同一时间,打开了地下室的透气窗户,把窗户外草丛里放着的扳手取了回来,塞进了怀里。
片刻后,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门外的三名首位瞥了一眼空荡荡的电梯仓,有些奇怪的收回了目光。
在他们没有注意的电梯井里,佛忒西文已经钻入了通风通道内,朝着预订的地方悄无声息的慢慢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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