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说法更趋向事实,这就是时代局限性了,世人皆骂其为奸相李林甫所害,你倒是看得通透?咱们不讨论政治了;你看出这东西的年代了没?”
“这东西咋看起来像小孩子捏的泥巴玩具,不过应该经过高温烧制过,但残片处沙化严重,这还有包浆,没有工具我不好断代,凭印象说吧,这罐子至少几千年了;那个时候应该是新石器时代吧?这口沿有修整的痕迹,形状也是费了心思的,中期吧;新石器中期,应该跟河姆渡文化,大溪文化差不多时代的,五六千年前的物事了”陈天星说道是有条有理。
“你确定?”顾教授追问。
“九成以上的把握确定”
“你比我们的有些研究员都强,比我们楚州大学历史学院的本科毕业生都强,若不是对你面孔过于陌生,我还以为你是我们系的学生呢?你是哪个学校的?”顾教授笑吟吟。
“水果湖中学”陈天星回答这个问题都烦了。
“水果湖中学?中学?你还是高中生?高三了?马上要高考了,报考我们楚州大学历史学院如何?不管你成绩如何我都录取你”
“要不你现在就特招我进楚州大学?以为你是院长或校长啊?”陈天星没好气说道。
“鄙人正是楚州大学历史学院院长顾长风”顾教授又升级为顾院长了。
“真的啊?那你现在就给我们哥三个发录取通知单”
“还没到高考呢?现在录取你算什么?怎样办学籍?”顾教授顾院长哭笑不得。
“可惜啊,我们才高二,要不要我们今年参加高考算了?不过我高中还没体验完全,现在跑到大学里会有缺憾的?”陈天星却矫情。
“你随意”顾教授也不敢随意许诺了,深怕被这不要脸皮的给沾上了,再来一句现在就给录取通知书都尴尬啊?
“你们在这里就挖出这点东西啊?”陈天星继续喝茶,由指着茶几上的残缺陶罐问。
“这还是六五年发掘出来的,不过今年在筹划再次发掘一次”
“哦,不会对我的房子有影响吧?”
“有影响也会赔偿你的,我们不是不讲理的人”顾教授给出承诺。
“那就好,我主要是怕麻烦”
“这年头谁不怕麻烦?这茶泡三遍都味道还很浓啊?”
“这就是这茶的奇特,雪山汉子都坚韧,雪山的茶叶也持久;顾院长,你这套家具不错啊?”
“怎么看中我的桌椅了?”
“看中什么啊?我的房子不是在重装修么?我准备弄套古典家具,哦,也不是古典吧,就是农家的那种桌子板凳,你这种上了红漆的我还看不上呢?原色最好,最多弄点清漆”
“你在楚州这大城市里弄农家小院?”
“不行啊?”
“你够有个性,不过我们这儿算是闹市中的一个清净所在,你哪儿算是一个幸运,那是在我们研究所确定遗址范围前建的,现在这东西四公里,南北三公里都已经不会再批准民用建筑设施了”
“嘿,我这可是发财了?我这栋楼房怕会大涨吧?”陈天星立刻高兴起来,这相当于整个放鹰台都是自己的后花园了?
“涨什么涨?你们亏了不知道?这么个荒山野岭的地方谁愿意来住?这么偏,谁愿意来这么远的地方消费?”顾教授嗤笑。
“没多远啊?到白鹭街走路也不过十几分钟?我去水果湖上学也才十几分钟就到了”
“那是你想着出去,你这儿不是想做餐馆和旅馆吗?附近夜市摊子有白鹭街,高档的有省招待所,西湖宾馆隔得也不远;你做餐馆,觉得有人会走十几分钟进来吃个炒肉丝么?开车的不会去帅府大酒店啊,比你这儿也方便多了?到时候就我们两家自己吃着,不若改成我们研究所的食堂?我们现在有二十来人,有时候会来几十个的”顾教授继续嘲讽。
“哦,我就这么一想,我就给住我旅馆的人做吃的,我搞特色餐馆啊?总有人喜欢安静地方吧?我到时候再到西湖边弄几个钓鱼的地方,咱们就弄农家乐,再说了,你们挖掘完放鹰台,这儿也不能废弃吧?修个博物馆,弄个公园什么的,我这儿不就活了”
“你真会想,不管你了,你准备弄什么特色?”
“我就随便一弄,弄个楚派小院”
“京都有四合院,两江有徽派小院,沪海苏杭有园林小院,楚派小院是什么风格?”
“我身为楚北人不好意思说是徽派小院,就说楚派不行啊?我将徽派小院给简化了一下,咱们楚北人讲究实在,也大方自信多了,不用高墙深井,我就用徽派的青砖白墙的色调,屋脊上做点文章,其他的就怎么方便怎么来?”
“你还是很有想法的啊?你对建筑也有研究?有设计图么?”顾院长虽然是历史学院院长,但古建筑研究可是一门大分类,自然懂得一些建筑门道。
“我知道你们搞历史研究的肯定对古建筑有独到见解,所以也早想找你们来斧正一下我的设计,我带着呢”陈天星也赶紧拿出花了三天零碎时间画出来的图纸。
“还有效果图?不错,真是青砖白墙掩映在青山绿水中啊?比现在一栋灰土的楼房有味道多了”
“后面的院子好弄,关键是这栋楼房,我开始想着弄成客家围屋的样式,顶上加个屋脊,但发现工程量有点大,又想弄成城垛状,可画出来怎么都像座碉堡,不伦不类,正苦恼着呢?顾教授顾院长顾老爷子,可有办法?”
“别急,我先看看,你这个小院子还真是用心了,这山墙屋脊,这窗棂台阶都味道十足,你这个半开放式的茶室很别致,这前面的七层楼房对比看来确实有些碍眼”顾教授也沉思起来。
“看来只有用木制雕塑做些装饰来掩盖了”陈天星叹到。
“怎么弄?”
“这从在二楼做个滴水檐,边上树个旗杆,挑个龙门客栈那样的红灯笼,顶上弄两个木制的箭楼样子,差不多意思到了就是了,等我有了钱就将它给扒了重建”陈天星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