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小婷恨得不行,心里对连禾苗、沈睿和连卫国的仇恨,又加深了许多。这三个人之中,她最恨的那个人,不是沈睿,而是连禾苗。
这一天,傍晚时分,连小婷又跑到了连禾苗的家里。站在小院门口,就破口大骂。
“连禾苗,你这个该死的贱女人,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被你给害的!当初,你为什么不老老实实跟刘建仁订婚?为什么,你要去找回你的弟弟,为什么你要带着你娘和弟弟来军区?!”
连禾苗听了,不禁暗暗好笑:这是什么神逻辑啊?连小婷,如今的你,莫非智商不在线了?
“连禾苗啊,你可真是狠毒啊!你两个弟弟,不是已经找回来了么?既然这样,干嘛还要去告我爹娘拐卖孩子?如果你肯顾念亲情,不跟我爹娘和爷爷奶奶计较的话,老连家怎么会招来那么大的灾难?老连家如果好好的,我也不至于因为要自保,而去举报家人!”
“连禾苗,你就是罪魁祸首,你就是个惹祸精!你就是个无情无义,六亲不认的毒妇!是你,都是你,但凡你有点良心,就不应该拆穿我的身份!你一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的乡下野丫头,有什么资格做沈家的儿媳妇?我高中毕业,长得也比你漂亮,我代替你嫁进沈家,又有什么不好?日后,我过得好了,还能少得了你吃的喝的穿的么?!”
这一刻,连禾苗很想将“我又不是傻子”这几个字,砸在她的脸上。
“连禾苗,我落到今天这个悲惨的地步,都是被你给害的!你这个黑心烂肺的东西,你把我害得这么苦,这么悲惨,你给我五百块钱作为赔偿!”
她说的又快又急,梨花几次想要插嘴,都没能如愿。
连禾苗也不着急,坐在庭院的树荫下,喝一口茶,吃两个糖炒锥栗。时而,又吃一片苹果。看上去,好不惬意。对站在院门口大骂的连小婷,只在心里暗暗腹诽,表面上却彻底的无视。
梨花几次想要插嘴,想要往院门口走,都被她打手势坚决的阻止了。不然的话,区区一个没有了靠山的连小婷,还能有机会骂得口干舌燥?
连小婷骂了半天,感觉喉咙里都要冒烟了,连禾苗竟然无动于衷,当她在放屁一样。梨花倒是眼巴巴的看着她,那意思明显的很:小婷,你赶紧走吧,别再骂了!
连小婷又气又怒,又觉得很是难堪。
贼老天,我连小婷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不应该啊,不公平啊!有心想要冲进去,大打一顿,或者干脆抢一些吃的和钱。然而,却有贼心没贼胆,连禾苗姐弟三人的身手都不错,她可打不过人家。
“你骂够了吧?骂够了,就赶紧走吧!”连禾苗也懒得跟她计较,对方已经如疯狗,实在没有必要跟她对骂。
反正,连小婷连小院的门槛都不敢踏过,也算她还有些自知之明。如果她从此往后,能够安分守己的话,过去的一切,就此罢休吧!
毕竟,恨一个人,时刻想着要对付一个人,那也是恨累的。
谁知,连小婷却一点都不领情。
“连禾苗,你给我五百块钱我就走!不然的话,我就在这里扎营了!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连小婷恶狠狠的看着连禾苗,咬牙切齿。,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连禾苗顿时就怒了,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过去的十五年里,你们二房贪污霸占了我娘多少公分,又贪污霸占了我爹多少津贴了?我都没有问你要赔偿,你竟然还有脸跟我要钱!竟然还有脸说别人是贱人,我看啊,你才是那个最下贱的人!要钱,一分都没有!滚,赶紧滚,立刻滚!”
盛怒之下,还讲什么文明用语?没有使出泼妇骂街的招数来,都是连禾苗使劲压制自己的成果。她在心里一个劲的对自己说:不要骂脏话,不要说粗话,咱现在是读书人了!
习惯,是养成的。一旦开了说脏话粗话的口子,就恨容易打不住,恨容易习惯成自然。那样,可就不好了。日后,若是跟大人物打交道,也脱口说出脏话和粗话来,那可就丢大脸了!
贱人和滚这样的词语,日后也必须尽量的克制住,少说为好。不说,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遇上人渣的时候,还是很有必要说一说的。
一时之间,连小婷被吓懵了。
这一刻的连禾苗,气势凌人,仿佛分分秒秒,都会给她来个一刀似的。
是走,还是继续纠缠?
还没等连小婷想明白,耳边就传来一个刺耳的女声:“呦!连禾苗,这可是新社会,由不得你随便欺压辱骂别人!也难怪啊,贱人生的女儿,人品素质自然也是差劲的很!”
“哪里来的疯狗?!”连禾苗顿时就怒了,毫不客气的反击。骂她也就罢了,竟然还敢骂到她母亲的头上,这就没法饶恕了!
连小婷却惊喜的扑了过去:“余姨,你终于来了!呜呜呜……小婷好可怜哦,小婷被欺负惨了!余姨,你要帮小婷做主啊!”
余玲玲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嘴里却柔和的安慰:“别怕,一切有余姨呢!谁欺负了你,余姨把你一一的讨回来!这几天,余姨去省城了,不知道你被欺负了,让你受苦了!”
“谢谢余姨,小婷日后就靠你了!”连小婷顿时心花怒放,一脸的谄媚,讨好的道:“小婷一定会好好听余姨的话,会视余姨为自己的亲人,有能力了,一定会好好报答余姨!”
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余玲玲就是她唯一的救赎!这个大腿,她一定要好好抱住,一定要抱的紧紧的,坚决不能放手!
“你放心,只要你听话,只要你不背叛我,你的前程肯定是远大的!”余玲玲随口敷衍了一句,心里对这个连家人都敢诬陷举报的人,还是有些提防的。
她摆摆手,示意连小婷安静,凌厉而冰冷的目扫过连禾苗,最后紧紧的锁住了梨花。
梨花只觉得一阵恶寒,仿佛被毒蛇给盯住了一样,额头冒出了一丝冷汗。心里,漫过一阵阵的恐惧不安。
连禾苗感觉到了母亲的惊恐,眼里闪动着寒冰一样的利芒,牢牢的锁住余玲玲。那冷冽的眼神,都快要化作冰刀,恨不得把对方给撕碎。
余玲玲从小到大,被家里人娇宠惯了,还从来就没有人,敢这样挑衅她。气急之下,扬手就吩咐两个手下:“把这个小贱人,还有那个老贱人,都给我狠狠的教训一顿!一人先来三十个耳刮子,我倒是要看看,挨过打之后,还能不能这么伶牙利嘴!”
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立刻就站了出来,齐齐逼向连禾苗。
“禾苗!小心哪!”梨花大惊失色,连忙高声提醒。
小树和小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已经各自拿了一根长长的树棍,这是平日里就准备好的。准备好做什么用呢?自然,是用来防贼和连小婷这样的人的。
兄弟俩齐齐挥舞着棍子,就要迎上前去。
连禾苗一把将两个弟弟护在身后,顺手接过小树手中的棍子,几棍子下去,余玲玲手下那两个身手不凡的男人,就“扑通”一声,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哎呦,哎呦……”好痛啊,痛死了人了!
二人都忍不住一阵哀嚎,只觉得自己的胳膊腿,全都断了。
余玲玲惊怒交加,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指着连禾苗:“你,你怎么这么厉害?!”她的声音有点颤抖,恐惧的感觉,在心里一点点的滋生、蔓延。
这个地方这么偏僻,连个邻居都没有,若是连禾苗打她,她也没有办法。跟对面的战士呼救?算了吧,她可丢不起这个脸!最重要的是,今天的事情,可不能传到军营里去。尤其,不能让连卫国知道,否则的话,她的计划就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了。
“我虽然不是什么武功高手,不过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连禾苗坐在了摇椅上,淡然的看着余玲玲,秀眉舒展,眼底满满的,都是笃定。好一派云淡风轻的架势,就仿佛再大的困难,在她的眼里,都不在话下。
“我,我可是京城余家的人,你要是敢跟我动手,我家里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的家人,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余玲玲尽管吓得半死,却还是硬撑着,下意识的,习惯性的,拿话吓唬连禾苗。
“你给我听好了,我可不管你是谁家的人,是哪里来的!我只知道,我的家人,不是你可以动的!这一次,就看在余家的份上放过你,再有下一次,后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她的声音很淡,很清冷,却隐约透着的无法言说的凌厉冰寒,却如一张无形的网,铺天盖地的将余玲玲兜头罩住。这一刻的她,只觉得浑身冰冷,冻僵了一般,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想要张嘴说话,想要迈步逃离,竟然一样都做不到。
沈军长听到消息,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刚好听到连禾苗这番话,一下就放心了。
有这么一个坚强又强势的女儿,连卫国的家就散不了,他也不敢再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
连禾苗这姑娘,她自己的安全,也不会有大的问题。
沈辞也闻讯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