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天随的包袱,也不知道放了些什么,看着不是很沉,入手的时候,却重的不行。
徐婉如接到了包袱,却差点摔了。包天随见了,倒是叹了一口气,伸手扯住了徐婉如。看来,这事是真的了,还好,他来的还算及时。
徐婉如倒是没心没肺,把包袱往桌子一放,一边扯开,一边问,“里面什么啊,这般重?”
包天随朝梁看了一眼,倒是稳稳地在她边坐下来了,笑的一脸和气,“你别急,慢慢拆。”
“这石榴不错啊,”徐婉如手里抓了个石榴,往抛了一抛,嘀咕道,“也不是很重啊……”
正抛着,却不料那个石榴咚的一声,就掉到了地。
只是这声音,也太大了一点。
再一看,竟是梁掉下来一个人,正好砸在了她的贵妃榻。即使不去看,徐婉如也知道,这个人,多半就是肃宗放她身边的暗卫了。
徐婉如自己手脚灵便的时候,就知道身边那个暗卫的功夫不错,虽然比不自己,却也十分够瞧了。徐婉如有时好胜心起来了,就想骗了这个暗卫出来,跟自己比试比划一二。好在熊嬷嬷看着,倒是没有让徐婉如露了马脚。
只是前些日子,徐婉如身的功夫没了,她就察觉不到暗卫的位置了。只是,这暗卫跟了她多日,徐婉如知道,左右就在附近,不会远了去。这暗卫素日跟的紧,只有熊嬷嬷服侍徐婉如入浴的时候,他才避开一二。也不知道,是因为男女大防呢,还是因为信任熊嬷嬷。
“师兄,”徐婉如捡起石榴,放回包袱,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嘛?”
没事情的话,干嘛把肃宗的暗卫给打晕了。这暗卫是皇帝的眼线,包天随这般做,自然是有些话要说了。
“你还好吗?”包天随素来散漫,配一张沧桑的道人脸,虽然没有师傅的仙风道骨,却有几分入世阅尽人间百味的样子。徐婉如一向觉得,估计是武当山的香火太盛,所以把这个三师兄熏成了这个模样。
只是,这会儿包天随突然认真起来了,徐婉如倒是有些不习惯了。犹豫了一下,徐婉如倒是如实相告了,“师兄,我似乎没有功夫了!”
包天随嗤笑了一声,下打量了一番徐婉如,感慨道,“你真觉得是你自己的功夫?”
徐婉如一愣,这个话,熊嬷嬷以前也说过。熊嬷嬷学武颇有天赋,据说还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磨炼出来的。可是,徐婉如在海山的七八年,好吃懒做之余,唯一的乐趣就是跟熊嬷嬷你追我赶。
怎么看,都没什么时间去练什么功夫。不过再看回来,她的功夫,倒是不比熊嬷嬷差太远。这一点,曾经让熊嬷嬷很是迷惑,也让徐婉如颇为骄傲。一开始,熊嬷嬷还会嘀咕两句,后来就再没有提起这一茬的事情了。
事有因果,徐婉如自己也觉得,这一身的功夫,来的太轻松了,简直到了随心所欲,心想事成的地步。
“那是怎么一回事?”徐婉如也隐约有些明白过来了,只怕,包天随是知道根底的。
“是二师兄的,”包天随看了一眼徐婉如,解释道,“你听过分身术吧,师兄把他的分身放你边了,只是这个分身的意识,却是由你来控制的。”
徐婉如好歹也在海山带过一段日子,知道这个分身术不算最难的法术,只是分身听命他人行事,她却是从来没有听过的。只是,这施法的人是二师兄,对他来说,自然就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
“那二师兄……”徐婉如自然也想到了,为什么一直好好的,突然这会儿就不行了。是不是二师兄出了什么事情?只是,这句话,徐婉如并没有问出口。
包天随倒是说下去了,“这个法术有时间限制,从你山到这会儿,也差不多八年了,是时候消退了。”
徐婉如一愣,追问道,“二师兄没事嘛?”
潘知远次来郡主府,差点就亲了徐婉如,这事,徐婉如实在不好意思跟包天随去说,只能旁敲侧击,问问潘知远的事情。
“二师兄能有什么事情啊,”包天随面色不动,仍旧笑着说,“只是他去终南山闭关了,想到这个事情,就让我来看看了。”
包天随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徐婉如却有些着急了。前世她没有丝毫功夫,自然不会觉得功夫有多重要。可是今生,她已经试过这个有功夫的味道了,如何愿意突然没了。
“那,那我怎么办呢。”徐婉如纠结的呀,早知道这个功夫有时间限制,还不如不要了。现在她在京城里住着,又因为宝庆公主的事情,正要卷到京城的一滩浑水里面去,突然没了功夫,岂不是连自保都做不到了?
“别急,这个给你。”包天随拿了个荷包出来,摸了颗翡翠珠子,放到了荷包里面。
“这是什么珠子?”徐婉如有些奇怪,看这个珠子的颜色,貌似不是服用的丹药。
“跟分身术差不多,只是你得含了这珠子,”包天随吩咐道,“切莫吞了或者丢了,一旦出了口,就没有效果了。”
这么一听,徐婉如倒是松了一口气,虽然麻烦了一些,毕竟也是可行的。
“只是,”包天随见徐婉如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倒是又严肃了起来,“这珠子毕竟比不原先的分身,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的用。每次时效就一个时辰,要是摊什么难事,这一个时辰,也够你脱身了。”
徐婉如接过荷包,心里有些不踏实,只是,一个时辰,的确够她脱离危险。即使遇到什么险境,离开也是不难。更何况,她身边还有熊嬷嬷和宫里的暗卫,这两个人的身手,估计难有敌手。
包天随吩咐好一切,倒是扶起了跌下来的那个暗卫。他一扶,那个暗卫就醒了,睁眼看见包天随站了自己跟前,徐婉如也没怎么样,这暗卫才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