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在楼下等了几分钟,发现楼上并没有传来什么异动。她深深呼出一口气,看来运气还在她这边,现在就看她大展兄身手了。
她捏了捏身旁女人的手,这是她的发小兼闺蜜田宝珠,田宝珠的父亲一直是他父亲的手下,这女人也从小都是她的跟屁虫。
田宝珠立刻明白了陈娇的意思,停止了假哭,慢慢站起身来。虽然还是很想去找柳夫人兑现礼服的承诺,但看了看旁边陈娇阴郁的眼神。她还是乖乖的叫上其他几位相熟的小姐妹,一起往二楼而去。
大家只当她们关系好,一起去换衣服,并没有太多的注意。
几人走上二楼的楼梯,宾客们都在一楼,所以二楼显得格外安静。
陈娇之前来过柳家,她自然知道柳青青的房间在哪。在她不着痕迹的带领下,她们顺利的到达了目的地。
望着空荡荡的走廊,和眼前紧闭的房门,陈娇一阵咬牙切齿,这个小贱人居然让宫健进入她的房间。这对狗男女。
可自己刚才在楼下并没听到什么动静,现在隔着一道门,房间里也没有传出任何响动。
看来是自己的人得手了,虽然有了宫健这个变数,但陈娇对自己找来的那两个男人很有信心,只要能往那个闷葫芦身上扣屎盆子,众口铄金,他也不能怎样。相信自己才是笑到最后的胜利者。
也许是因为他们在二楼楼道中站得太久,而这里又太安静了,有一个女孩开始打退堂鼓:“田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毕竟我们和柳青青也不熟。直接来她的房间找她,有点怪呢。”
田宝珠不用陈娇指示,就急忙开口:“怎么怪呢?我刚才做错了事,把青青的衣服弄脏了。怎么我也要跟她当面道歉。请她原谅我。”
田宝珠都没发现自己的借口是多么的可笑。道歉等柳青青换好衣服下楼不就可以了,或者直接跟柳副市长夫妇道歉也是可以的,还用的着紧跟着人家后面到房间里去堵人吗。
田宝珠说着抬手敲了敲房门,不等里面回答,她就握紧了门把手,把门打开了。
门并没有锁上,这一点更让陈娇感到放心。她嘴角洋溢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随着几人一起走进了柳青青的房间。她扫视了房间一圈,脸上的笑挂不住了,这怎么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房间里只有宫健一个人站在书桌前,手里捧着一本书,听到他们进来转过身,无辜的望向他们。
盥洗室的门倒是紧紧的关着,有灯光从里面透出,但这景象和陈娇想要的效果,可是相差的十万八千里。
就在几个人愣神儿与宫健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盥洗室的门打开了。柳青青已经换好了新的礼服走了出来。
这次她换了一件黑色的哥特风格的衣裙,繁复的衣摆配上黑色蕾丝,赋予了她一种神秘的高冷气质。柳青青把头发束了起来,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她佩带了一条黑色的蕾丝项带,与身上的衣服相得益彰。
没了那头黑长直发的遮挡,这次柳青春的五官清晰的显露在众人面前,她五官清秀鼻梁挺直,两片薄薄的红唇轻轻的抿成一条直线,显示出主人的倔强与不屈。
而最吸引众人的是她那双眼神清澈的大眼睛,但看向他人的目光却像一座万年的雪山,遥远而清冷。
女孩们被柳青青这焕然一新的造型,惊讶的暂时说不出话来。陈娇却在心中着急,她送进来的那两个男人到底去了哪里?怎么看起来房间里的这两个人根本不知情的样子。
难道那俩人拿了钱却没有做事,让她查出来,她一定让他们知道她陈大小姐的厉害。
田宝珠被陈娇推了一把,踉跄着向前走了一步,这才醒悟过来,他们来是有目的的。虽说现在与计划中不同,但努力运作一下,搞臭柳青青的名声还是可以的。她让陌生的男子进入自己的卧室,可是让她们当场抓包的。
田宝珠故作熟稔的,走到柳青青的身边,装模作样的关心道:“青青,刚才真是对不起。我该和你一起来换衣服的。“
说到这儿,她还故意看了宫健一眼,“这位先生看着眼生,你和他怎么这么不小心,今天毕竟来客很多呢。刚才开门看到他,我可是吓了一跳。青青,你也要注意一下呀。”
宫健的眼角抽了一下,这位姑娘你到底是是几个意思呢,你在暗示你给柳青青私会男子打过掩护?还是在暗示平时的柳青青都是这样豪放,和陌生男子在卧室私会。这眼药上的也是没谁了。
就在其他几位女孩听到这些话,忍不住用莫名的眼神打量了柳青青的时候,柳青青突然开口说话了,她的嘴角还挂着一抹冷淡的笑容。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与你认识了,你的确应该换衣服,来宾的更衣室不是这里,你不会恰好是迷路,走到这里吧。”
现在的柳青青口齿清楚,字字珠玑。与刚才在楼下的表现大相径庭。这个柳青青不会被穿越了吧,大家心里都是这个想法。
再看看田宝珠一身狼狈,半边脸颊还胀得通红,这个形象让她所说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陈娇看到田宝珠的战斗力如此之渣,不禁扶额。看来自己是没有办法再隐藏下去了。
她越过田宝珠来到柳青青的身边,用一种看到不懂事的后辈一般的眼神看着后者。语气中带着语重心长的劝诫:“青青,我认识你这么久,没听说你认识什么陌生的男人。那这位先生为什么出现在你的房间里呢?”
陈娇现在当作自己不认识宫健,她以为柳青青只是因为刚才宫健在楼下为她解围,并且用西服遮掩了她的狼狈,在宫健身上感觉到了安全感,才会做出让他上楼的举动。
她虽然不想再招惹宫健,可田宝珠打下了这样的伏笔,那她就加上一把火,以她对柳青青的了解,经过她这样一问,以柳青青那个沉闷的性格,自然无法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