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在心里是在纠结着,一个方面,他看不起宫健那个穷小子,觉得他之所以费心思想求娶小姐,肯定是为了小姐那庞大的家产,另一方面,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那个两个老伙计,从来不会看错人。他们竟然都支持宫健,那可见那孩子的确是有可取之处。
看着两人说着说着,话题居然越走越偏,早已不停留在宫健身上,老管家心中那个急呀,他不得不打断了两人继续往下发展过去的话题:“你们到底说说。接下来的秀才考试,宫健那小子参加不参加?如果参加,他又有多大把握啊?”
老管家这一突兀的问话,使得宋妈和田掌柜都是一楞,两人都已经把话题聊到别的地方去了,却没想到,老管家居然还纠结着宫健的这个问题不放。
还是田掌柜反应快,知道自己这个老伙计,那个别扭的性格。于是他开口轻声安慰:“这事咱们急也没有什么用。只要等秀才考试之后,结果公布出来,咱们自然就知道了。”
老管家听田掌柜这样不慌不忙的回答,他的火气不可控制的蹭蹭往上涨,没多思考他开口喝道:“怎么不关咱们的事情?”
可刚说了这一句话,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听宋妈说起这件事时,当时自己是怎么说的:只不过是件小事。现在自己这不是自打耳光吗?他连忙闭嘴,又不甘地瞪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田掌柜,他就说,老田这人就是狡猾。
心里这样腹诽着,老管家心里虽然有些牵挂,但还真是不好意思在继续宫健这个话题了。他也只能敷衍的,和旁边田掌柜与宋妈随意聊了几句,最终也没问出他想询问的事情,最后他也只能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客厅。
至于宋妈和田掌柜两人,虽然他们也看出老管家心中的别扭,但是这件事情,他们说的再多也没有太大意义。毕竟宫健参不参加这次的秀才考试,参加了之后,又有几分把握能够考上秀才功名。
这些都不是他们说几句话,所能够决定的。他们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希望宫健能够顺利的考过这次秀才考试。
当然在他们心里,宫健如果能够通过秀才考试,取得秀才功名,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情了。对于一个离开私塾好几年的后生来说,能够这么快的重拾书本,考一下功名,这真的是难能可贵的。
在他们心里,如果宫健考一下秀才的功名,那么他们就要和老东家联系,大力推荐这个年轻的后生。毕竟在他们看来,宫健考了秀才的功名之后,就有资本面见自己的老东家。
到那时他们再美言几句,估计促成两人的好事也有希望。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宫健早已不把小小的秀才放在心里,他的目标是进京考进士当官。只有到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才有资本,能够迎娶田小姐。
不说县城中这两家人,一直为这即将来临的秀才考试而担忧思虑着。在宫健大伯家他们一家人,也正为另一件事情而焦虑不安着。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越来越热。此时炎热的天气,就像是宫耀祖那个烦躁的心灵的写照。他在家里是一天天呆下去,越来越无法忍受,家中这平淡无波的日子。
他现在是万分想念着,当初他在镇上与那些狐朋狗友们,每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日子,那才是精彩的人生。那才是他宫耀祖住想要过的日子。
再想想,在赌坊里那激情澎湃,紧张而又刺激的场景,他都觉得自己仿佛又置身其中。每次想到这里,他的手都痒的不行,实际上连同他的心都心痒难耐。
宫耀祖好想回到镇上去,离开这个每日无所事事,平淡的像白开水一般的日子,要不是天气一天天还在变化着,他几乎以为在家里的日子,就像坐牢一般一天天没有尽头。
其实宫耀祖在家里的日子,还是过得不错的。毕竟,三餐不愁。每天他只要装装样子,在书桌前呆坐着就可以了。
虽然他的老爹经常会,偷偷摸摸的来到他的房间抽查,但是宫耀祖是谁?他只要背对着房门口坐在书桌旁,用几本书把自己上半身靠好,保证自己睡着了也不会趴在桌面上,这样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进入梦乡了。
毕竟他爹也不敢真正进入房间来,打扰他读书,只能在门口偷偷看上桌旁,抱着书苦读,宫健大伯也是感到万分欣慰。但实际上,那个在他眼中正在苦读的儿子,实际上总是抱着书呼呼大睡着。
宫耀祖正在为这平淡如水的生活而心烦不已,他一天天的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艰苦的熬了两个多月,眼看这三个月就要满了,他又可以自由的出去浪了。
就在他这样纠结的日子的时候,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自家爹娘最近的心情也是越来越不好,两人越来越焦急,有时候在家里背着他商量什么事情,有时又不停的出门去,但很快又回来,一天要倒腾十几次,也不知他俩到底为了什么。
宫耀祖怎么要想到的是,他的爹娘此时更心急火燎的算计着,宫健家里留下来的那些物事。这几个月来,两人早已打定主意,一定要把那家里,剩下的所有东西拿到自己家。就是挖地三尺,他家院子里的土,也要归自己家所有。所以从那天开始,宫健大伯就开始频繁的去老村长面前露面。
在宫健大伯的印象中,当然早已经计划好了,那就是,既然宫健这一家几个月都没有回来,可见的他们是在外面出了事情回不来了。他在心中很是高兴这个结果,毕竟一想到他那个以前经常被父母夸赞的兄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外面,无法魂归故里,宫健大伯还是感到很是解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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