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心中腾起一股怒火,看着还在自己面前摆情深意重的宫健大伯,不由得发出一声冷哼。
这一生低沉的冷哼声,倒让宫健大伯浑身一哆嗦。他觉得后颈处一阵发冷,刚才肚子里想出那一大套的感情牌还在,也打不下去了。不知怎么的,村长这一冷哼声,仿佛是看透了他所有的伪装,让他讪讪的,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片刻之后,宫健大伯也顾不上,再怎么花言巧语的掩饰自己的行为了,直接低声的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他们家居然几个月都不在家了,我们很担心,打算去他们家看看情况。”
这也是宫健大伯聪明之处。在村子里,他和他的婆娘是喜欢占别人家的便宜,但是战力有限,他们有自己的一个价值衡量度。
他们知道那些人跟他们关系一般,只是住在一个村子里的乡亲罢了,所以从人家里拿的,都是一些家里生产的东西,根本就不会触及人家的根本。
这也是这么多年,他们夫妻俩在村子里,即使是占尽了几乎所有人家的便宜,却没有被人家喊杀喊打的打到门上的原因。
当然,这个是不适用于,他兄弟一家人的那家人。对亲兄弟一家,他们的原则就是能拿的都拿,能抢的全抢。尽量不给自己兄弟加任何抬头的机会。
但这次的事情不同,人家一家人毕竟不在家中,铁将军锁门。他要是光明正大的进人家家里去,搜拿东西肯定是不成的。所以他特意跑到村长这边,与村长拉关系。就想着村长说那么一句话出来,即使是模棱两可的,他也好拿着这根鸡毛当令箭,到时候他去宫健家在怎么行使,那还不是他们自己决定的事情。
本来他都想好了,在村长面前表现出一副兄弟情深,为亲人担心不已的模样,然后铺垫够了,再说出自己的心思。因为担心,所以要去他们家看看情况,只要村长随意答个恩或点个头,他都有理由,立刻跑回家去拿锤头把宫健家门口,那把可恶的锁头砸了。
可他没想到,自己那一大套的铺垫词还没有说完呢,村长那一冷哼,立刻把他前面想好的所有词儿,一下子给忘得干净。他也有些怕了,就这样直截了当的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村长这才知道,宫健大伯这这么多天来,这番反常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原来他们是把心思打到了宫健家的头上。
他现在觉得,宫健把一家人搬到县里去,的确是个非常明智的举动。要知道,旁边有这么一个虎视眈眈,整天想着从自己家里拿东西,占便宜的亲戚在,还是这种打不断的近亲,的确是没有办法,在一个村子里继续生活下去。
虽说宫健那家人近几年来,也算是硬气起来,不再让这宫老大一家占便宜了,可是有这么一家人在旁边恶心着,自己的日子也是没法过的。老村
长现在觉得,宫健那小子的眼光的确是不错,这样早早的就决定把一家人搬走,从根本断绝了,大伯一家占便宜的心思。
但听了宫健大伯的话语,不由得老村长在心中,无奈的摇了摇头。宫健那小子想的再多,估计也没有想过,他大伯家竟然无耻到这种程度。家里明明有铁将军把门,可是这家人愣是找了个莫须有的理由,就要强行的进他们家老院子去翻东西。可见,这宫健大伯一家人的无耻程度,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当然表面上,宫健大伯还在那里给自己找着理由,“我们就是担心啊,万一他们家有什么不禁放的东西,或者是家里这么久没人,家里万一事闹了老鼠,还有就是,万一他们留的什么字条给我们在家里,这也能让我们安心不是。
所以我们这就打算着进去看了。我们什么也不动,就只是去看看情况,如果他们家一切都好,我们自然也就放心了。”
老村长实在受不了,他这种喋喋不休的话语,于是干脆打断他说道:“这事你不要管。宫建那小子离家之前,跟我们打过招呼了。这几个月,他们家里有事不会回来,家里的东西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不用别人操心。”
老村长的这一番话,立刻让宫健大伯张口结舌在了那里,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接村长的这番话。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宫健那小子居然,提前和村长就打好了关系。
那自己刚才说的那么多,岂不都是废话。村长也是的,既然这都是他与宫健早就说好的事情,怎么还让自己说的那么多。现在来这么一句,直接把自己的计划打乱了,他心有不甘的再次用眼神,不断的打量着老村长的脸色。心里还在盘算着,自己还有没有机会翻盘。
可还不等他想出什么话来反驳,或者是找到村长话语中的漏洞,就听村长再一次郑重的对他说道。
“这事情就是这样,宫健那一家的东西谁也不准动。人家早就已经说好了,门一锁不需要任何人担心他家中的情况。”
说完这句,老村长还故意的用眼神盯着宫健大伯,在这样的目光下,宫健大伯也不由的节节后退和躲闪着,不敢再抬头看下老村长,最终他嗫嚅的说道:“嗯,嗯,我知道了,知道了。”
老村长看他这样的表现,这才又一次冷哼了一声,就拿手背到身后,转身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过去了。
直到老村长走远,宫健大伯这才挺直了腰板,他脸色一变,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在心里臭骂了村长一句。他这才把面容一整,自己也朝着家里走去。
一边走,宫健大伯一边心中不甘的骂道:这个老村长真不是个东西。也不知宫健那小子给这村长送了什么好处,让他这样维护这一家人。人都走了,就剩下个空院子,居然也不让别人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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