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郎倒还好说,毕竟他是受雇来赵家做工的,即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最多自己就是丢掉了这份工作,离开赵家照样没有什么其他的损失。可是这封信如果被赵家人发现的话,那这位赵荣少爷的处境,估计就非常非常不妙了。
天知道以前能够瞒天过海的时候,赵家对这位提出少爷态度,都是那么的诡异,只要是事情挑明了,这位少爷的下场肯定不是,任何人能够承担得起的。
想到这些,货郎在心中隐隐的有些后悔。昨天与小桃谈的太多的,都是关于他家少爷的处境。他倒是真的忘了,提醒小桃一句,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至少不能让赵家人提前知道。
自己还是太过于大意了,小桃与那赵荣两人都是年纪不大,又没有什么生活经验,也难怪他们能够做出这样冒险的事情。以后自己还是应该在做事情的时候,想的更为全面一点。
这货郎确实不知道自己这份,担心有些多余了。不仅仅是小桃,就连赵荣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他们暂时要瞒着赵家所有人。就连赵荣的祖母,赵荣都没有决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夫人。
所以他自然不会大喇喇地直接写信求救,还把这样重要的一封信,随意的放着荷包里,让根本不认识的人传送。这倒是,这货郎想得太多了。也是他小看了小桃和赵荣两人的心思。
不管怎样,货郎还是认真的收起了荷包,同时又摸出几个铜板,递到了那传递荷包的那仆人手里:“大哥,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你帮忙,要不我这儿真离不开,眼看着今天下午就要离开赵家,回家去看望我生病的母亲。这时间上,实在是来不及见到小桃一面,还是大哥你讲义气,能帮兄弟这一把。别的兄弟也不说了,这几个钱大哥拿过去喝杯酒,也算是兄弟我的一番心意了。”
那人正在盘算着,自己有哪几个亲戚家里的女儿与小桃年龄相配。直到货郎把钱塞到自己手里,这才听到他说话。而这人也的确是比较老实,根本就不善于推辞,使劲往外推了两次之后,发现货郎是真心实意的要把钱给自己,这人也说不出任何其他的话,最后只能木纳的点头接受。
他心中高兴,这里更是忙不迭的说道:“哎,这点小忙算什么,也就是兄弟你太客气了。哎呀,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还要来找大哥呀。哎呀,下次就千万不要给钱了。”
不管怎样,货郎算是拿到了小桃那边赵荣的口信了,他现在可以放心了。收好手里的荷包,他快步的转身要走进四管事的院子里。一进院子见到四管事,货郎立刻开口说道:“管事大人,我今天已经请了假,马上就要回家去看望我的母亲。等我回来,带些好酒给管事大人品尝。”
四管事当然知道,这货郎之前的确是跟管家已经请好假的。今天的他是故意把这货郎叫到自己身边,也不是有什么工作需要他去做,而是他觉得,这是一个考验货郎的好机会。
而一大早晨过去了,货郎在自己身边伺候的殷勤体贴,根本就没有任何焦急和不耐烦的情绪,四管事是非常满意的。他觉得,自己眼光实在是太好了,能够看到货郎这样的好手下。现在他当然非常满意货郎的表现,自然也是痛快的允许货郎,回去准备行李离开赵家。
他确是不知道,货郎早已经安排好了,他拜托就在赵荣院子附近上工的那几个仆从,都被他提前打过招呼。只不过因为小桃走的太快,其他那几个人都没找到机会接近小桃,反而让那个有些笨的家伙与小桃见了面。
他是想得很是明白的,毕竟是青天白日,而院子中又有不少的仆从走来走去,自己如果直接与小桃见面,就不太方便了。
两人不说当面也说不了什么隐秘的话,就是见面也有可能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倒不如像现在这样,小桃如果是与赵家原本的仆人见面,那自然没有太多人关注。
毕竟货郎是清楚的,自己来赵家也不过才几天的时间,虽然说他善于交际,一只院子里的仆从差不多都打过招呼,但是自己这副新面孔,必定走到哪里都容易被其他人所注意。倒不如他拜托其他人,来做这个中间人。
现在货郎拍了拍胸口放好的荷包,他现在更急于回到省城中,与那两位宫少爷见面。这一趟他也算是用了浑身解数,甚至利用了以前的人际关系,这才勉强算是完成了那两位宫少爷的嘱托。
当然现在货郎一想到赵荣在赵家的处境,他其实心里还是非常同情的。毕竟在进入赵家之前,如果有人跟他说,赵家的嫡出少爷的日子过的还不如庶出的,更是没有任何前途,那货郎是肯定不会相信的。但是他可是亲身经历了这几天所有的事情,所以他更是清楚,赵荣在赵家的处境可谓是岌岌可危。
但是货郎也很清楚,以他的身份和地位确实做不了任何事情,能够帮助这位可怜的嫡出少爷的。他只能在心中暗暗期待着,那两位宫少爷能有什么办法,来帮助这位赵荣少爷。只是货郎其实想过很多的办法,但是总觉得作为外人,即使是那两位宫少爷,估计也很难插手赵家的家务事吧。
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货郎当然更急迫的想回到省城中,想听一听下一步,这两位宫少爷会安排自己做哪些工作。实际上货郎到现在更想知道的是,那两位宫少爷会不会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真的像他所想的那样,那两位少爷能够帮助赵荣,解决他在赵家身处的这个泥潭困境。
所以很快的,货郎就背着自己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疾步走出了赵家。当然在第一站,就是去城中的车马行雇了一辆最快的马车,付了足足的定金,快速的往省城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