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打了一兜兔草,欢欢喜喜回家,刚打开门,就看到张氏跟个煞星似的坐在草屋门口。
陈春燕:“……”
陈谷秋:“……”
陈修言:“……”
张氏语气不善,“哪儿去了?”
陈春燕拉了陈谷秋一下,往前走了好几步,凑到张氏身边笑嘻嘻说:“山上野菜发了,刚冒了个尖儿,吃起来肯定嫩,我们就去采了些回来加菜。”
张氏眼风一扫,落在网兜上,神色缓和了些。
“刚才叫你们怎么没人回答?”
陈春燕委屈巴巴,“奶,我们在山上呐,哪里听得见!”
一口气堵在了张氏胸口不上不下的。
陈冬梅冷哼一声,“你少胡乱扯,你说,咱们家的柴草哪儿去了?”
陈春燕满脸迷惑,“咱家柴草不堆在墙根儿下么,咋啦,不见啦?”
“小六偷的柴草,你能不知道?”
陈春燕脸一板,转身喝问:“小六,你拿家里柴草了,做人可不能吃里扒外,把东西拿给外人。”
陈修言满脸慌乱,搓着手朝陈春燕走,等他看到陈春燕朝他挤眼睛,再把陈春燕刚才的话回想了一遍,他差点没憋住笑出来。
他愤愤然赌咒发誓,“奶,我年纪虽然小,可也是知道事的,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情,要是我拿家里的东西贴给外人,叫我,叫我……被雷劈。”
张氏很是忌讳神神鬼鬼的东西,听到陈修言这样说,马上就信了,她转头,眼神似刀子刮向陈冬梅。
陈冬梅缩了缩脖子,“奶,我真看见了。”
张氏冷声骂:“你那两个大眼珠子还没鱼眼珠子好使,你看得见啥。”她说完,拉住陈竹心的手,“去帮娘烧点水,采点柚子叶来,娘要去晦气。”
陈春燕眨眨眼,没弄明白张氏为何要去晦气,这种行为当真有些超纲了。
等张氏走远,陈修言才嘀咕:“奶肯定进草屋了,这回陈二妞有得受了。”
陈春燕转头看向草屋,还好先前让两个哥哥坐镇,不然还不晓得会不会被奶察觉那两只兔子呐。
“啊!”
陈谷秋的惊呼声响起。
陈春燕和陈修言赶紧跑过去,就看到草屋二号满地狼藉。
“太过分了!”
陈谷秋赶紧拉住陈春燕,“姐,你少说两句吧,我都习惯了,奶生气不就是这样么,想翻谁的东西就翻谁的东西,想砸什么东西就砸什么东西。”
看到这一幕,陈春燕对张氏简直敬谢不敏,而她远离陈家的念头也越发强烈了。
陈春燕又不是封建大家长养出来的包子,受了气不找回场子不是她的风格。
她回了隔壁的草屋,跟两个傻哥哥如此这般吩咐了七八遍,确定两个傻哥哥听懂了,才让他们去执行。
两个傻哥哥晓得又有豆子拿了,兴奋得呵呵傻笑,步子飞快的朝前院走。
陈春燕将一兜兔草倒在地上,把挖来的折耳根挑了出来,剩下的草捡了部分丢到草帘后的兔窝里。
兔子察觉到动静,一蹦一跳地靠近,鼻子动了动,嘴巴一张便叼住一片叶子吃了起来。
而这时前院传来惊恐的呼喊声。